后來江提出要收養這只可憐的煤球,陸北也沒拒絕,由著給煤球在小院里找了個角落安家。
陸北逗狗逗到了凌晨四點,狗終于累了,趴在地上氣吐舌,他卻一點困意也沒有。
這兩年的分離仿佛從未發生,陸北經常恍惚的夢到,他邊還睡著那個一頭長發的小人。
會睡意懵懂的喊他別頭發,會在每一個清晨用一個早安吻消滅他的起床氣。
他每天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雙映在朝紅里的月牙眼,笑意滿滿,給他帶來一天的元氣。
直到現在,陸北仍然覺得江今天說的“以后不見”是氣話。
就算不是氣話,他也要讓承認,就是在說氣話。
明明他的要死,眼里心里全都是他,只要他一出現,的世界就會滿滿當當只有他一個人。
呵,口是心非是吧?
江,我會讓你看清你的心,重新承認你我!
“煤球,想讓你的鏟屎回來嗎?”陸北拿逗狗棒了累癱的懶狗。
“汪!”懶狗回答的干脆果斷。
“好,如你所愿!”陸北掏出手機,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
凌晨四點,接起電話的那一刻,陸西珩的緒是崩潰的。
換是別人,他早就破口大罵對方八輩祖宗了。
然而這人不行,因為他倆一個祖宗。
況且他一個廢柴二世祖,能肆無忌憚的泡妞敗家,都要指這位大哥。
“大哥,有何貴干?”陸西珩諂一笑。
“你前幾天收了個晚風酒吧?”陸北手里把玩著一煙,淡淡道。
陸西珩立刻警覺道:“哥,你不是又要來查我賬吧!我這回真是正經買賣!周日是要搞個主題party,但我發誓絕對沒有惡趣味!”
“周日晚上八點我過去,給我把南琪也帶來。”
“什麼?哥你不關閉了?”男人回過神來又開始驚,“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巡視我的生意了?是不是我哪個小人又找你告狀了!”
“陸西珩!”陸北忍著怒氣,冷聲道,“你給我老實點!”
掛了電話,陸北點燃了手里這煙。
其實他煙癮不大,尤其婚后有段時間兩人關系有所緩和,他看到江吸了他的二手煙之后總會頭暈,似乎有點過敏,就戒了一段時間。
一走,他就像癮君子卸了枷鎖,自然而然又吸了回來。
陸北目渙散的盯了一會盤旋散開的煙圈,喃喃自語道:“看來又要戒煙了。”
三日后。
江提前四個小時到達晚風酒吧布置包廂。
七點,客人們陸陸續續到來,dj也開啟了炸街音樂模式。
江面無表的戴上耳塞,遵照經理的最新指示換了演出服,選了包廂當臨時服務生。
的同事陳綿綿是個惡趣味,故意給挑了一兔郎的裝扮。
江頂著一對閃著熒的兔耳朵,踩一雙磨腳的恨天高,渾拘謹的都不敢抬頭。
一直被陸北說是干的板材,所以穿這種亮閃閃的小吊帶也沒什麼人的風吧?
江給自己做著心理安,試圖降低自己的恥。
客人漸漸多了起來,江周圍的包廂很快就滿員了,陳綿綿搶占先機,挑了個人最多的,推著酒車沖了進去。
江看著自己“守門”的這一間,在聽見趙經理諂的聲音時,連忙抬頭堆起笑,卻在看清來人的一刻,僵住了。
陸,陸北?
江條件反地后退一步。
“你、你怎麼在這里?”臉驟然漲紅。
隨后是一窘和恐懼。
這打扮,不知道接下來又要迎接多冷嘲熱諷。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這是西珩的酒吧,你為什麼在這里?”陸北的結明顯滾,眼里出的死死釘在了江上。
江深吸一口氣,努力克服自己對那些過去的懼怕,強裝鎮定道:“上班。”
“上班?在酒吧?穿這樣?”陸北忽然笑了一聲。
他扭頭盯著陸西珩,幾乎咬牙切齒的問:“西珩,在你這里,這樣的伺候一晚多錢?”
江渾一僵,心口被刺痛到幾乎不能呼吸。
錢,又是錢。
每天全力掙扎的生活是為了錢,穿這副丟人的樣子也是為了錢。
當初結識陸北也是為了錢,最后甚至為了那筆給妹妹治病的錢,去配合陸家老爺子一同向陸北施,讓他娶了。
所以在陸北眼里,就是個為了錢,什麼都干得出來的低賤人。
忽然被點名的陸西珩愣了一下,隨后才轉頭看向江。
然后就大驚小怪的了起來:“嫂、嫂子?”
江垂在雙側的手在聽到這聲“嫂子”的時候,死死絞住了擺。
這個稱呼太久遠,以至于在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后,這個名頭在這個豪門棄婦上,更像是一個笑話。
現在是工作時間,不好因為私人恩怨發作,只能強忍著怒氣道:“陸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確只是來工作!您貴人金,就算我想要纏著您,只要您把我當空氣,應該是不會讓我這個拜金得逞的!”
江無比了解陸北有多心高氣傲。
他向來吃不吃,被這樣夾槍帶棒一頓怒懟,他肯定不會再理。
果然,陸北直接進了包廂,還重重甩了一下門。
這也正好如了江的意。
就算出獄之后選擇了氣氛組這個職業,江本人對酒吧這樣燈紅酒綠的場所,依舊充滿了不適。
自小生長在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名校t大的老師,尤其是母親,是業界頂級室設計師,也算子承父業,考上了t大的設計專業。
本以為畢業后可以延續母親的輝煌,誰料命運的齒在剛上大學那年就突然卡住,父母意外離世,妹妹病突然加重,讓的生活驟然轉向了不可預測的深淵……
呆呆地站在包廂門前,只企盼這難熬的四個小時趕過去。
“嫂子,別干站著啊!進來喝兩杯!”
一道清亮的男聲響起,江不抬起了頭。
是陸北三伯家的堂弟,陸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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