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來說，其實對這種道歉並不抱希。

畢竟剛剛也說了無數次，這臭男人直接屏蔽掉了的聲音，只是專註於自己的作。

全一團泥，已經破罐破摔了……

然而這次，霍言深似乎只是看了一會兒，最終沒有繼續，而是手攬過，將人輕輕的放在懷裏，視若珍寶一般。

夏如槿心思微，防備也漸漸放下。

意識逐漸迷糊的時候，聽見他低低的嗓音就在耳邊。

「忘蠱，我希在我們之間永遠不會出現。」

「……」

夏如槿子僵了僵，腦子裏的瞌睡蟲霎時間飄遠。

思緒回籠。

也突然反應過來，他昨天為什麼反常了。

因為跟騰其萱介紹忘蠱的時候，他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從那個時候起，他緒就不太對。

而且先前，似乎也跟他提起過，用忘蠱，可以解開他上的蠱。

抱著他腰的手下意識收。

腦袋在他懷裏蹭了蹭，啞聲堅定的承諾，「不會。」

就算他當時同意，也不會。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霍老爺子力保霍凌宇，霍言深卻執意不讓步，雙方暗地裏較勁，進了僵持階段。

這一個月時間，霍凌宇一直住在悅雅公館，嚴煥帶人嚴監視著。

除了在帝都，不能自由活。

騰其萱再次見到霍凌宇，也是在悅雅公館。

重新踏進這個地方，重新見到這張悉的臉，心裏慨萬千。

但更多的是釋然……

「有權有勢就是好，就算違法，還能有安穩的待在這裏。」站在門口，看著椅上的人，角勾起一抹淡嘲的笑容。

霍凌宇看到的時候，表也有一瞬間的凝固。

隨即勾，「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是安穩？」

「至沒狼狽到失去人自由，比起大多數人，已經算是幸運了。特別是，比起曾經的我。」

這段時間，除了練蠱，也了解了很多關於外界的規則。

那些以前不放在眼裏的條條框框，原來公平的保護著每一個人，也保護著，曾經不屑一顧的。

直到現在，都不敢回憶被監在這裏的那幾個月。

漫無邊際的囚。

失去自由，不能踏出那道門半步。

到最後，甚至不能離開那張囚的大床……

擔心，恐懼，絕。

一點一滴的浸骨髓，消磨著的意志力。

點點滴滴的記憶，遙遠的像上輩子。

卻又清晰得像昨天。

「所以你今天是來看我笑話的？」他看著，聲音溫潤平靜。

騰其萱回神，搖搖頭，「我是來放你自由的。」

霍凌宇，「？？？」

「先前是我能力低微，後來才得知，蠱是可以解的。」頓了一秒，看著他錯愕的神，補充了一句，「當然，是在我能活下來的前提下。」

「什麼意思？」霍凌宇擰眉。

騰其萱沒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掏出一個盒子，垂眸看了一會兒，低聲自言自語，「解了蠱，我們之間的合作終止，我再也不欠你的了。」

霍凌宇，「……」

他錯愕的著，一雙眸子裏有些不可置信。

緋的薄抿一條線。

沉默了幾秒，「糊弄人，你蠱不是早就被廢了嗎？現在這種謊言都說的出口了？」

「蠱被廢了，但養蠱我還是會的。」

「你以前說過，不會馭蠱的人養蠱，最容易遭到反噬，你這種自私自利，貪生怕死的人，竟然會冒著生命危險煉製忘蠱？」

霍凌宇冷嗤，「還有，就你現在這樣，捨得放開我這顆大樹？」

騰其萱低眸，看著椅上的男人。

他溫潤的眉眼裏全是嘲諷，看向的時候連掩飾都不屑。

曾幾何時，那雙眸子看向全是溫和寵溺。

雖然不知道真假。

但當真了，那就是真的。

而現在……

「抓不住的人，用蠱綁著也是突然，沒什麼捨得不捨得的。」

騰其萱淡聲，角扯出一抹苦笑，像是在笑他，又像是在笑自己，「再說了，你現在這樣，還有什麼底氣說我需要你？」

果然，這話一出，功看到男人臉沉了下來。

他張了張還想說什麼。

騰其萱出手，慢慢放在他的口，霍凌宇下意識想往後撤，在發現周彈不得。

他猛的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的臉。

五依舊是以前那種張揚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比以前憔悴了很多，就算化了淡妝，都掩不住的蒼白。

眼底的狠凝固住，慢慢的，被點點錯愕撞散。

最終被其他緒掩蓋。

「就因為我現在這樣，恨不得馬上離開了？」他聲音嘲諷，低低的有些銳利。

騰其萱小抿，面嚴肅，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一隻小指甲大笑的黑蟲子，長相奇怪，探頭探腦的往男人口爬去。

找準位置，完全。

霍凌宇子猛的一震，像是心臟被一把利刃狠狠的剜著。

痛到極致，腦子裏卻無比清晰。

他臉慘白，纖長的手指椅扶手，手背有青筋暴起。

騰其萱很理解他現在的境，只是低低的提醒，「再忍忍，快了。」

霍凌宇抬眸看著。

孩子額頭上也有細的汗珠，像是承了很大的痛。

初春來臨，天氣回暖。

騰其萱打扮向來不算保守，此刻只穿著一件寶藍的碎花長，外面搭配一件開衫。

居高臨下的站著，為了遷就霍凌宇坐在椅上，微微傾。

口隨著的呼吸上下起伏。

剛好，從椅上這個角度，能看到不一樣的景。

霍凌宇呼吸一窒。

那一瞬間，連口鑽心的疼痛都忘記了。

因為他看到，騰其萱口，有著麻麻的傷口，像是被什麼啃咬出來的，舊的沒好，又添了新的。

在那塊地方，曾經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毒蠍。

他第一次跟親近的時候，還誇獎過，這個圖案很好看。

很適合。

現在那個圖案，已經模糊，本看不見原本的樣子。

低眸看著自己口的那個紅點，跟口上那些快要痊癒的紅點一模一樣。

所以，忘蠱竟然是這麼養的。

現在這種，蝕骨的疼痛，經歷了那麼多……

騰其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是一雙眸子專註的看著他口的位置，生怕出什麼差錯。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然後打了個響指，用手放在他口等著。

剛剛那隻小蟲子，探頭探腦的鑽出來，似乎有些不捨。騰其萱殷切的看著它，生怕它不控制，迅速制住，往自己口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