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出這些事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我敬重的阿叔了，為什麼不敢？」

原殊然小臉沉下，聲音嚴厲。

與蠱王的無法接相比，霍晨鑫則滿是欣。

他一直覺得他小師父古板傳統，死守陳規，還擔心對上蠱王的時候，拋不開那些條條框框，會被別人利用欺騙。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因為離得近，他看到雖然表決絕，但聲音里還是有些忐忑和張。

幾步上前，不上一腳，將掙扎著起來的小老頭死死的踩了下去。

「小師父說的沒錯，你這種為老不尊的人，憑什麼得到別人的尊重？」他聲音還是弔兒郎當，但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讓原殊然忐忑的心安定了下去。

同時也更加堅信自己做的是對的。

雙手起一個手勢，狠狠的朝他襲擊過去，聲音依舊冷漠寡，「得罪了！」

蠱王覺好不容易集聚起來的幾靈力，被這一招震得碎。

臉在地上，瞪大了眸子。

心裡五味陳雜。

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小輩用他傳授的法，來對付他。

蝶蠱攻擊力一般，但在幻和束縛上造詣極高。

沒有傷他，只是讓他無法彈。

這其實比殺了他還要侮辱人……

「原殊然！你長大了，翅膀了？」他聲音咬牙切齒。

原殊然將腳收了回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一直牢記著阿叔的教導，尊敬長輩，護族人，守護苗疆的一草一木，也一直為為原家人而到驕傲，但是你呢？」

蠱王眼神有些閃躲，「你懂什麼！蠱神保佑我們千百年，我們豈能棄他於不顧！」

「蠱神隕滅這是自然規律，千百年來都如此，怎麼是我們棄他於不顧？」原殊然不能理解，企圖糾正他的說辭。

蠱王義正言辭，「只要有信仰，蠱神就永遠不會隕滅！只要我們沒放棄他，他就會永遠存在！現在你們這種行為，就是背信棄義！」

「……」

原殊然還想說什麼，後一隻小手拉了一下。

轉頭，正對上宋一心阻止的眸子。

抿看了他一會兒，讓開了一步，宋一心上前，蹲在他面前，與蠱王對視。

那雙明凈的眸子，裡面是看一切的清明，讓人心靈都到了洗滌。他有點不適應，重重的哼了一聲，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宋一心看著他，聲音不解，「那用你的說辭，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蠱王子僵了一下，依舊懶得理。

宋一心繼續，「既然你覺得，只要你們沒放棄，他就會一直存在，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出生就被賦予了意義，而你們卻絕的將我送走，這是不是對我也不公平？」

蠱王睜開眼睛看著，眸狠絕，「你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生！」

宋一心眼瞼了，抿沉默。

霍晨鑫不悅，聲音提高，「喂，死老頭，你好好說話啊！」

「無知小輩！就憑你們，還想跟蠱神斗！不知死活！」蠱王聲音凌厲，就算趴在地上狼狽，都還帶著一子威嚴。

宋一心沉默了片刻，眼瞼輕，視線直直的看著他。

聲音平靜淡然，「都是借口，是為自己的貪心找借口而已。」

蠱王死死的瞪著。

宋一心繼續，「神靈守護這片大地，本就是不求回報的。信仰只是人類恩的加持，不是必須奉獻出來的。本末倒置，私心作祟，已經沾染了人類的慾，偏離了神軌道。」

「你胡說！」

「你們有共同利益，你奉獻給他靈魂，他給與你特權，這是易，不是信仰。你和他一樣，背離了蠱王的初衷，背叛了苗疆，不配得到族人的尊敬。」

聲音淡淡，一字一句，分明是在陳訴一個事實，但卻給人一種審判的覺。

蠱王眼神驚恐，定定的看著，「你……」

「我收回曾經給予你的所有，將你逐出苗疆，永生不得踏這片土地。」

話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手指輕點在他的額頭。

原殊然臉微變，下意識想阻止。

霍晨鑫按住了的肩膀，輕輕朝搖頭。

蠱王眼神驚恐，覺里有些東西在飛快流逝，但他周完全無法彈，只能默默的忍。

幾分鐘時間，他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

等手指從他額頭移開，他重重的跌在地上，全無力。

里那充盈的力量徹底消失，而且原本存在的力量，也盡數乾涸，像是被幹了力氣，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他著，聲音沙啞蒼老，「你憑什麼？」

宋一心站了起來，聲音淡淡，周無形的威，「就憑我現在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有權利趕走有異心的存在。」

留他一條命，是因為他在這世間還有太多的債沒還。

有時候活著，不一定是恩賜。

更是一種懲罰……

黑暗無聲的籠了下來，給人一種未知的恐懼。

剛剛那莫名的冰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驅散了。周圍又恢復了暖洋洋的溫度，好像有一扇無形的窗戶，被一雙溫暖的手關上。

蠱王躺在地上，跟眾人不一樣的是，他周被冰冷籠罩，驅散不開。

視線里，原本沒放在眼裡的幾個小輩站在不遠。

很自然的站在宋一心的後，俯視著他的眼神，確實像是看待一個侵者，敵對的同時，又帶著幾分憐憫，讓他如芒在背。

默默的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不甘和憤恨都斂下。

從來沒料想過這樣的結局。

也從來沒想過，落敗來的這麼快。

當初站的有多高，現在就摔得有多慘。

只是他不後悔，畢竟他輝煌過，這一年來的經歷，比他當一輩子蠱王都更有價值。

夏如槿看著地上的人，漂亮的小臉沒有半分波。

抬頭看著那顆依舊高大拔的優曇婆羅，眼底閃過幾冰冷。

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沒有人可以打破卜家的規矩。

一切被擾的秩序，都會回到原……

靈蛇寨，卜家。

石村長捂著口，猛的吐了一口鮮。

昔日和藹的表已經不在，蒼老的臉上滿是猙獰，眼神里寫滿狠肅殺。

這群小傢伙有點能耐，竟然理了他最聽話的狗。不過也無妨，蠱王膽小怕事，不如卜家的人好用。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自己這打扮。

滿意的勾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