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夏如槿越是忐忑。

而且本沒料到，他已經猜到了這麼多……

「傅時衍給你下藥，就是想讓我們有夫妻之實。他是你兄長，也是你信任的人，沒理由會害你。那昨晚下藥的行為，就是想為你好。」

霍言深低聲繼續，自言自語的分析，「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推進我們的關係，想必我們圓房這件事一定很重要。那如果暫時沒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而你明明知道有這樣的後果，先前即便，也沒想過要將自己完全給我，又是為什麼？」

「……」

說等到年，不過是一個小借口。

霍言深不是那麼死板的人。

只是察覺到的猶豫，才給出了這樣一個承諾。

給一個心裏期限。

讓在這段時間裏，完全做好準備，將自己放心給他。

然而怎麼也沒想到，他計劃好的一切，先等不及的，竟然是一個外人。

一個外人都知道的真相。

他不知道。

說不生氣是假的。

但跟緒比起來，此刻心裏疑問更多。

從昨晚明白傅時衍的意圖后，這些事就連起來了。

當時的況容不得他多想。

醒來之後，他本來以為會向他坦白，但等了一整天，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而且他明顯覺到，有了更親的關係，反而離他更遠了。

不是疏遠，還有張和不安……

什麼樣的真相，讓對這件事這麼避諱。

到現在還不肯說出來。

轉過床頭的煙，出一個叼在間，單手拿起打火機打燃，深嘬了一口，才啞聲開口。

「說說吧。」

「……」

見他這幅樣子，夏如槿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相這麼長時間，見過他很多面。

有冷酷無的，有溫似水的，有嚴厲認真的，也有無奈妥協的。

但從里沒見過現在這種——

冰冷得像陌生人。

默默的坐了起來，輕手輕腳的爬到床頭，撿起地上的睡，艱難的套在上。

抬眸，發現那人正幽幽的看著。

煙霧繚繞里，幽深的眸底像是氤氳了一把火。

只待一個契機，便能轟然炸開。

抿了抿，謹慎的開口，全盤托出，「苗疆子，來就帶有蠱，蠱會在第一次跟男子合時，轉移到男子上。這樣男子便永遠不能變心，一旦移別，便會到蠱的反噬，輕者痛不生，重則喪命……」

霍言深聽著這解釋，看到現在這一系列防備的小作，一顆心墮了冰窖。

所以這便是瞞著他的事。

而且即便他還沒表態，已經開始防著他了。

「夏如槿，你好樣的。」

男人聲音冰冷，像寒冬臘月的寒流，侵骨髓。

夏如槿猛的抬眸，正對上那雙幽冷的眸子，神慌了些，「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因為這蠱很霸道，為了防止子說出真相，會有擾心神的效果！我努力過了，但是幾次都沒辦法開口！」

先前二人好幾次在親的時候，都想說出來。

但是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功。

霍言深這麼善於捕捉細節的人，不可能沒發現。

但是現在，他心裏燃起的怒火，全然是因為的不信任，以及現在下意識的戒備。

聲音冰冷刺骨，「上次中秋，想說的就是這個？你為什麼攔著？這是你努力過了的結果？」

夏如槿，「……」

慌的小臉閃過幾心虛，被男人盡收眼底。

「說不稀罕用枷鎖錮的是你，現在做出這樣的事的人也是你，夏夏，你撒謊的時候，就不能高明一點？」霍言深冷聲譏諷。

夏如槿看著這樣陌生的他，臉慘白。

「所以你，你是後悔了？」

男人眉心微擰，「我沒後悔，我只是對你現在的行為很失。本來是很簡單的問題，你為什麼每次都要弄得這麼複雜……」

「什麼我每次都弄複雜！」

夏如槿提高聲音，打斷了他，「因為我心裏很清楚，憑藉你的份和地位，有無數人削尖腦袋爬上你的床！外界的太多，你不可能一直喜歡我，這不是事實嗎？你自己也不相信，所以你現在後悔了！你分明就是害怕，然後抓住我這點小問題借題發揮！」

「夏夏，你能不能別這麼不可理喻？」霍言深面沉黑，聲音無奈。

夏如槿冷笑的勾，「被我說中了？惱怒了？」

霍言深沉沉的看著他，眸冷邃。

面上看似平靜，但被子下手指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將剩下的半截碾滅在煙灰缸里，聲音抑著某種緒，「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明天再談。」

話落，他掀開被子起，隨手套了一件服往外走。

到門口時，腳步微頓了一下，「還有，不用躲那麼遠，也不用防備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沒完全信任他。

但怎麼也沒想到，心裏一直是這麼想的。

覺得他不可能一直喜歡。

覺得他跟其他男人一樣，抵不住外界的。

甚至覺得他會為了這件事，對怎麼樣。

在解釋清楚之前，下意識的穿好了服，退到一個安全範圍。時刻警惕著，只要他對有任何作，便可以反擊或者逃離。

先前跟承諾過無數次，不會對手，也不會對怎麼樣。

依舊不相信。

保護自己的作，是下意識的。

格外刺眼。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霍言深很挫敗。

這麼久了，他們之間經歷了這麼多，他以為自己已經讓打開心扉了。今晚上這一個小作，將他的所有自以為打回原點……

房間里。

夏如槿跌坐在床上，不可思議的看著門口。

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所以是猜對了，他慌張了？

裝不下去了？

怕控制不知自己的表，讓看出什麼端倪？

夏如槿腦子裏閃過無數可能，但總覺得還有哪裏不對。

先前的種種，他的心，他的溫，他的縱容，都在無聲的反對，讓無法將這些猜測猜測下定義。

而且他剛剛，好像也沒提蠱的事，只是在追究，為什麼要一直瞞著他。

先前瞞著是非得已。

但後來霍出現，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轉達他。

是親口代霍，不讓手。

這些事都是的不對。

剛剛也說，總是將簡單的事搞的這麼複雜。

第一次瞞份也是。

第二次認錯敵也是。

到真相大白，總讓人啼笑皆非。

追究底，就是不相信他。

對了，他總說不相信……

腦子裏有弦突然接上了，所以，他真正生氣的，其實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