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剛剛那出，夏彥安再喊小槿，自己都沒臉了。

但是他又不知道的真實份。

只是聽到霍言深這麼稱呼，就順勢喊了聲。

夏如槿轉頭，看著夏彥安就穿著一深灰的站在臺階上，材修長如竹，面容溫雅，臉上多了些著急。

微微挑眉，「還有事？」

夏彥安幾步走過來，站定在面前，默了兩秒，「我剛剛說的是真的。」

夏如槿，「？？？」

您剛剛說啥了？

夏彥安看著一臉疑不似作假。

不自然了幾秒，還是重複道，「無論如何，我認你這個侄兒。」

夏如槿，「……」

「你想的！上哪兒去撿我這麼一個漂亮聰明，乖巧麗的大侄兒！」幾乎是不假思索，夏如槿口而出，語氣難掩的小傲。

夏彥安突然笑了，「早就撿到手了，我還沒丟。」

夏如槿，「你當我是個玩意兒？」

還說丟就丟？

話出口，意識到這話不對。

剛想補救，夏彥淮的笑容已經很微妙了，「你覺得自己不是個玩意兒？」

夏如槿，「……」

不滿的瞪著他，臉都憋紅了。

夏彥安這才呵呵一笑，聲音正了些，「夏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但是夏家也是有有的凡人。你爸爸……」

說到這裡，他微頓，換了說辭，「大哥一直覺得對不住小槿，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肯定不願意放過。但是當初想要接你，也是真心的。所以，能不能給夏家一次彌補你的機會？只要你願意，二叔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夏如槿抿著小，心裡微微容。

思索了片刻，聲音輕快，「那謝謝二叔了。」

話是這麼說，但笑容有些淡。

夏彥安心裡明白。

這孩子是很單純，但從來不傻。被背叛過一次，再想相信一個人很難。

能讓表面上贊同，已經是很大收穫了。

不可能要求毫無隔閡……

鬆了一口氣，聲音比起先前更加自然，「有空常回來走，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跟我開口。」

夏如槿點頭，「好。」

凌晨一點。

一輛黑的勞斯萊斯飛馳在路上。

車裡，夏如槿素白的小手扯著安全帶玩兒，冷不丁兒的，又嘆了一口氣。

這已經是上車之後，第N次嘆氣了。

霍言深轉頭看，失笑，「怎麼了？後知後覺後悔了？」

夏彥安居高位這麼久，目一直長遠。

先前『余詩茜』不坦然的做法，不管有沒有可能，都存在著安全患。在面對未知事的恐懼下，夏彥安自然想抓夏如槿這個保險栓。

與其說夏家願意當夏如槿的後盾，不如說夏家需要夏如槿的庇護。

夏如槿不傻，不可能這點都想不到。

但還是同意了，無外乎就是那點責任。

夏如槿搖頭，「我有什麼後悔的。」

阿婆說了，做過的事後悔也沒用，不如往前看……

「那嘆什麼氣？」霍言深疑的問。

夏如槿搖頭，「心態崩了啊。」

語氣輕鬆，跟平時開玩笑的語氣沒什麼兩樣。

所以霍言深沒覺得多嚴重，只是順著的話隨口問，「怎麼崩了？」

「信仰塌了。」夏如槿輕聲。

霍言深著方向盤的手指收了收，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孩子微低著頭，長發隨著臉側下，窗外昏黃的燈灑進來，模糊了半邊臉的廓，多了幾分迷離夢幻的彩。

他手，握住了的小手，聲音輕了些，「怎麼了？」

夏如槿嗓音清冷，「如果我沒看錯，余詩茜拿著的那東西，是蠱神的石像。」

霍言深心裡一沉。

蠱神是所有蠱師的信仰。

先前也說過，蠱師但凡對蠱神起誓，都是最莊重最認真的誓言。

因為蠱神一定會聽，也一定會看到。

違背誓言不管會不會得到懲罰，但一定會良心不安。

所以說信仰塌了……

「嗯，不會有錯，那石像跟二叔描述的一模一樣。」聲音輕輕，像是在跟他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肯定。

霍言深握著的手稍稍收了一點。

夏如槿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繼續道，「其實從張家村那次祭祀開始，我就有預。蠱王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冒充蠱神的名義，去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的奉蠱神的神旨。

「古書上記載，蠱神隸屬苗疆，是苗疆人最高的信仰。但是對外界來說，只是一位陌路神靈。他現在突然手外界的事，當然不常理約束。只要有了信仰，完易，就可以滿足信徒的一切願。這也是為什麼他能手夏家的事……」

夏家不是平凡家族，夏彥淮和夏彥安都有功德傍，他們的命格早就定型。

就連神靈也不敢擅自更改。

苗疆蠱神和巫神，位列仙家之尾。

在近年來，因為安居一隅，與外界徹底隔絕，跟所有苗疆人一樣，已然有了自一派的規矩。

到的管束也越來越，所以才敢膨脹到手家之事。

霍言深聽到的解釋，大致明白了，「所以，這次有可能是蠱神主導，並不是巫王和蠱王爭權那麼簡單？」

他這個問題，夏如槿剛剛也已經想過了。

「我覺得巫王跟卜家一樣，並不知。」

「……」

男人薄抿，沒說話。

深邃悠遠的視線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黑轎車踩著夜駛霍家別墅。

忙了一晚上，緒大起大落，夏如槿下車都沒顧得上欣賞院子里的果，緻往樓上而去。

霍言深跟著進門，孩子已經進了被子里。

床中央鼓起來一個小包，將自己整個兒一團，只剩下一個茸茸的頭頂在外面。聽到聲響，索連腦袋都一起埋了進去。

「我先睡了，你別跟我說話。」

霍言深好笑，上前兩步，將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出一顆腦袋，「別捂著頭睡，不氣。」

夏如槿小手抓著被子，默默的往上提，只餘一雙眸子眼的看著他。

「可是我頭冷。」

「我把溫度調高了，一會兒就不冷了。」

「……」

四目相對，兩人都拽著被子。

霍言深將被子固定在的下，夏如槿死死的想往上拽。

僵持了大概兩分鐘。

夏如槿整個人像泥鰍一樣往下，聲音綿綿的撒，「我一想到這些事，全都冷，被子以外的地方都好危險。」

話落，整個人埋進了被子。

霍言深無語了片刻，拿著浴巾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