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夏如槿才糾正他。

他都說了人心難測，那更沒能力未卜先知了。只是猜到夏彥淮可能會幫擋這一下，但是也沒有抱著篤定的心。

因為後果對於來說，著實無所謂。

要是夏彥淮不衝上來，伴隨著懲戒的啟，鬼門會開啟，余詩茜人魂會永遠消失在人間。

要是夏彥淮衝上來，不過是他自願做了一個易而已……

無論如何，只是做了分的事。

夏彥淮聽到他的解釋，渾濁的眸子滿是亮，一張臉喜笑開，彷彿瞬間老了十歲，「那就好，那就好啊！那就是沒事了？」

他將余詩茜拉起來，仔細的檢查上的傷痕。

細看枯瘦的手在抖。

余詩茜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像個失去靈魂的布偶娃娃，由他擺布。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問道，「所以我現在，跟常人沒什麼兩樣了？」

從得到重生的機會到現在，一直像是活在夢裡。

雖然囂張跋扈，雖然貪婪。

但是心裡，還是擔心自己的境，擔心好不容易得到的重生機會，就這麼消失了，於是聽從那邪神的指揮，不斷的殺人……

每殺一個人，都能覺到自修為的提高。

越提高，才越有安全。

但是這種安全，來得快也去得快。

必須不斷的殺人來滿足。

漸漸的，一冷靜下來就會開始恐慌，恐慌會永遠這麼沒有尊嚴的活著。

不管是以前是活『夏如槿』的時候，還是死了當厲鬼的時間，都遵循自己的心行事，還從來沒有現在這種覺。

像是一腳踩進泥潭裡，不停的往下墜。

越掙扎，下墜得越快。

而現在這種覺。

就像不斷下墜的某個瞬間，有人朝出了手。

一腳踩到了底的踏實……

夏如槿順勢靠著沙發坐下，聲音意味深長，「應該不一樣吧，那些被你殺死的人，還看著你呢。」

余詩茜臉上一陣慌。

可能是戾氣被洗滌，現在沒了之前那盛氣凌人。

聽見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往夏彥淮旁邊靠了一下，「爸爸，怎麼辦……」

孩子聲音懦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夏彥淮臉上閃過幾欣，渾濁的眸子有淚花閃爍，他手攬過，輕輕在後背拍了拍。

「沒事，有爸爸在，不會有事的。」

「……」

夏如槿看著這一幕，心裡閃過幾失落。

嫌棄的偏過頭。

頂著夏家夫人的臉，裝著夏家小姐的靈魂，也不知道夏彥淮是怎麼克服心裡障礙的。

不會覺得噁心心嗎？

下一秒，對上一雙冷肅的眸子，讓眼底的譏誚僵住。

「你什麼時候醒了？」看著不遠的夏彥安，聲音沒多尊重。

夏彥安看了一會兒，沒回答的話，只是答非所問的解釋，「我今天剛回來，這件事我不知。」

夏如槿，「？？？」

夏彥安低聲，「意思是我沒違背諾言，依舊認你這個侄兒。」

夏如槿，「……？」

悶悶的心臟像是被人了一下。

酸酸的，漲漲的。

無法形容。

言又止，止言又，終於想到了一種可能，「你跟那玩意兒做易了？第一個條件就是取得我的信任？」

夏彥安滿頭黑線。

他從剛剛霍言深解釋的時候就醒了。

當然，也剛好看到了，夏彥淮幫余詩茜擋住的那一瞬間，眼底的閃過的羨慕。

以及夏彥淮安余詩茜時，難掩的那些失落。

跟這孩子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奇怪的，他很輕易的捕捉到的心思。

雖然表面上對什麼都無所謂。

但是善良真誠，心裡，也得到親。

所以剛剛不自覺的，就想向解釋。

他沒背叛承諾。

他依舊認這個侄兒……

然而所有的憐憫和心疼，都被這句話打回原形。

他怎麼忘了，這丫頭腦迴路清奇。

看了好一會兒，終究放棄了跟通。

咋想咋想。

溫的時間沒多久，嚴煥見塵埃落定，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上頭下了命令，他必須把人帶走。

夏彥淮長嘆了一口氣，看著余詩茜驚慌失措的樣子，緩聲安，「先跟他們回去，這件事跟常規案件不一樣，爸爸會想辦法幫你爭取。」

「爸，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再進去了……」余詩茜聲音輕，帶著撒的意味。

裡面都不是什麼善茬。

先前能安然無恙，是仗著自己有一本事。

現在不過是個普通人，進去一定會被欺負的。

剛做鬼那段時間，也經常被一些惡鬼欺負，那段難熬的日子，都時抱著一定要活過來的信念撐下去的。

走過了最慘的時間，就再也不想重新經歷糟糕的事了。

想到那些被人欺負的覺，全都在排斥。

夏彥淮看著這幅乖順的樣子，完全沒有先前的戾氣，也沒了以前活著時的尖銳和囂張，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那時候為了得到一個漂亮的布娃娃，聲語的了好幾聲爸爸。

讓他心都融化了。

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給，別說只是一個布娃娃。

現在也是……

聽見撒，他整個人就沒理智了。

視線不由得看向霍言深那邊。

現在能扭轉這個局勢的，只有這人了。

霍言深無視他請求的眼神，長一邁，緩步走到夏如槿旁邊，了的腦袋，「二叔確實今晚上剛回來，先前的事不知道。」

夏如槿眨了眨眼，又看向夏彥安，「那你跟那邪神，剛剛有通嗎？」

夏彥安聽到這話，面沉了些，「算是有過。」

「他跟你說什麼了？有沒有說過他是哪路瘟神？你見到他本尊了嗎？長什麼樣子？好看嗎？」夏如槿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

那邊余詩茜忍不住，「我都沒見過，更何況他了。」

「我問你了嗎？」夏如槿語氣有點沖。

「……」

余詩茜噎了一下。

還想說話的，夏彥淮阻止了。

夏彥安看著夏如槿的反應，眼底閃過幾笑意，聲音也溫和了些，「沒見到，只是聽到有一道聲音在耳邊……」

他將剛剛的況描述了一遍，細緻到對話容和聲音的特點。

夏如槿覺得沒什麼意外，也沒得出什麼結論。

唯一好奇的是，「這麼好的事兒，你怎麼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