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作為中遠集團y市的分公司總經理,今天應約過來,已經算是很給面子,看到徐龍一家那麼熱,他也心里明白對方什麼意思。奈何西式的派對風格他是真的不喜歡也不習慣,乙方這個馬屁算是完全拍錯了地方。
沒想,他接了集團總經辦書室的一個電話后,臉和態度就變了。
“老徐啊。”李濤親切地喊徐龍,手里的杯子倒滿了酒,主找到他,“今天還沒有機會敬你一杯。”
徐龍先是一驚,然后眉開眼笑,急忙舉起酒杯,放得比李濤還低:“不敢不敢,應該是我敬李總您。”
李公子看到父親突然這個姿態,心里也是犯了嘀咕,這是喝多了?但看著也不像啊。跟徐蔚藍說了聲失陪,他便朝父親那邊走去。
“養正的那個工程,給你們,真的是省了不心,工期快不說,工程質量也過關。”李濤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就談起了工作,先是一通夸,然后接說,“知道你墊資力也大,結算付款的事我再三囑咐不能拖著,財務那幫人已經被我罵過效率低了,等后天周一,銀行一上班,就能到賬。”
徐龍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這李總多難請不說,拖了好多層關系才說上話,來得時候表還有點不高興,他還想著是哪沒招待好,得罪了他,按理說這個款,他周圍的人,上上下下一條線打點得也不,偏就卡在他那。徐龍琢磨著要下一番功夫在李濤上,誰想到現在這麼爽快地說要付,還真讓人有點猜不。
“謝謝李總!”徐龍面上不顯山不水,借著機會說,“我看小輩們聊得也投緣,以后咱們就常來常往。”
李濤拍了拍兒子,一旁的李公子也是很配合地點頭,還不忘夸贊徐蔚藍的優秀大方和麗。
等到徐龍走遠,李公子不解地問:“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濤低聲說:“集團總部總裁書室白硯直接給我打的電話,催問了下這個款的進度。”
李公子一臉錯愕:“就養正這筆小款,白硯親自給你打了電話?”
中遠在全國有那麼多分公司,從市級到省區,再到集團總部,一層一級,白硯這種級別,李公子也就是在集團公文上能看到的名字而已,本沒見過面,李濤干了這麼多年,也就是每年集團年會上遠遠從后排看一眼總裁致辭的程度。
白硯作為總裁邊的首席書,親自打電話問這樣一個微不足道小工程的付款進度,著實不一般。
“電話里我也不好直接問白書,他只說領導關照。”
李公子不解:“徐家要是有這層關系怎麼可能到現在才用?那后面的一些項目怎麼說?直接照顧徐龍?”
李濤搖搖頭:“再觀觀,徐龍那邊有路子應該會旁敲側擊地給我,白書沒說其他的我們就按規章辦事。你覺得徐龍兒怎麼樣?”
李公子勾了勾角,頗有點玩味,看了一眼徐蔚藍,又看向葉晚意:“就那樣吧,心思都擺在臉上了。要說來電,還是他那個侄更勾我的魂,就是把肖俊踹了的那個。”
李濤皺了皺眉,注意到葉晚意旁邊站著的人:“那個男的是誰?”
“聽說是外,北京來的,似乎也是徐龍屬意的婿人選。”李公子把剛才席間聽到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消息告訴李濤。
李濤聽了,若有所思:“你去探探況。要是真的背景不一般,徐蔚藍你就別走得太近,你跟徐龍那個侄搞好關系。”
“好的,爸爸。”
……
派對接近尾聲,葉晚意想趁人不注意,自己回家。剛坐進自己車里,副駕駛的車門就被拉開,沈星河坐了上來,神自然。
葉晚意側看著他,臉赫然一個大大的問號:你上來干嘛?
沈星河系上安全帶,語氣一個理所當然:“我喝了酒,你不送我回家麼。”
葉晚意遲遲不發車子,看了一眼遠在門口各種張的徐蔚藍,開口:“那邊應該有人等著送你。”
沈星河斜著子半倚在靠背上,手指挲著下,一雙眼睛不去看手指的方向,反而盯著。
這哪里是喝了酒的神態,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眼神清明得很:“你好像很在意我跟相親。”
“有麼?”葉晚意輕笑,極力否認,“你想多了。我只是避嫌。”
“人真是善變。”沈星河嘆氣,一副無辜的表,角卻帶著黠笑,“漂亮的人更甚。”
明明上午還說要互做擋箭牌,這會兒卻又說要避嫌。
“男人不也一樣麼。相親的是那個,轉頭又能跟這個說領證。”
沈星河聽出了話音里怪他輕浮的酸味,不怒反笑:“我外婆說相親的是病友的孫。你不也是你爺爺的親孫麼?”
葉晚意皺眉,心里不是滋味,心想著都是孫,就跟野的一樣:“你的自行車呢?”
沈星河扶額,向來形象正派的他,在外面說話真的是說一不二,也可能是職業的原因,他說話做事都會天然地給人一種信任,從沒有人懷疑他。偏偏到了葉晚意這兒行不通了,簡直把他當了登徒浪子。
他只能說,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學生時代,只怪他那時候太渾了。
沈星河開始賣慘:“你總不至于讓我騎車回去吧。中午也沒吃飽,還空腹喝了酒,這算危險駕駛。剛建立的全天候戰略伙伴關系,你這也太不人道了。”
“我的意思是讓你把自行車搬到后備箱一起載回去……”
“好嘞。”沈星河這才麻利地下車。
于是乎,葉晚意低調離開的計劃也被功打破。因為本無法低調,沈星河這個人本就矚目,散場的這會兒大家就都在找他在哪,想著再寒暄幾句套點近乎,徐龍徐蔚藍這邊也是各有心思。這會兒倒好,大家看他竟然搬著一輛破舊自行車,放進葉晚意的車子后備箱,然后順勢上了副駕駛。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完了這一幕,臉上表可謂是彩紛呈。
葉晚意也顧不得這麼多,旁邊的人一上車,便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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