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帶他朋友走后，溫小芹的緒明顯高漲了許多。

“我也中了，哇，我也考中高中了。”

潘大章笑著說：“你別象范進中舉中的范進哦，別高興得發瘋了。”

溫小芹肩膀上拍了他一把，嘻笑著說：“你才范進呢，咦，怎麼看你表，看不出一點高興的樣子。吳老師說你創造甫錢初中的歷史了，語文、歷史和地理、生和生理衛生，都考到全縣排名第一的績。大章，難道這不是了不起的績，況且你去俞督中學讀書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為什麼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你微笑微笑，行不行？”

潘大章努力笑了笑。

卻惹來溫小芹的吐糟：“你笑起來一臉的皺紋，笑起來比哭還更難看，還是別笑了。”

兩人走到農貿市場，沒有看見溫玉慶和楊石頭兩人。

問旁邊擺攤賣籮卜的老頭。

“一個小時前都回去了，還讓我告訴你，他們兩個在市場買了，讓你一定帶這個小伙子回去吃晚飯。妹仔，這個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嗎？”

老頭滋牙笑著說。

“現在還不是，以后是不是不知道。”溫小芹紅了臉，快步走開了。

潘大章看他籮筐里賣的扁籮卜還有三個。

問他：“老人家你是哪里人？還不回家麼？”

“我是孟口渡村人，還有三個籮卜，看有沒有人要，再等等。”

挑一擔籮卜擺攤，繳稅都一塊錢。

籮卜全部賣完才得五塊錢，還累得夠嗆。

“干脆賣給我吧。”潘大章給他二錢。

縣城到孟口渡村也有四五里路，走回去至要一個小時。

老頭拿秤秤了，卻只肯收他一五錢。

“最后三個籮卜，三斤重，賣你五分一斤就行。”

還用一棕繩子給三個扁籮卜綁扎好，到潘大章手里。

潘大章快步趕上溫小芹。

“我爸買了，我們回去吃飯，你還買籮卜干什麼？”

“你爸買豬，我買籮卜，來一盤籮卜炒，不好麼？”

“我家還有冬筍，辣椒，我爸最擅長的一道食就是冬筍辣椒炒豬。”

溫小芹聽得肚子里咕咚響了一聲，笑道：“跟你說吃的東西，說得我肚子都了。”

兩人走慣了鄉村路，步行速度不慢。

一路上超過了不去縣城逛街的人。

“小芹，你家幾棵楊梅樹上的楊梅，全部摘完了？”

路上到了幾個古樟村的人。

“是呀，全摘完了。”溫小芹加快了腳步，想快點擺幾個長舌婦的糾纏。

“小芹，走這麼快干嘛？這個男孩是你男朋友麼？”

另外一個中年婦追著問道。

“不要嚼舌，他是我同學。”溫小芹低聲對潘大章說：“走快一點，不要跟他們走在一起。”

潘大章故意逗：“可是我走得腳都酸了，有點走不了。”

故意放慢了腳步。

不就是怕們問：你們是不是一對呀，他是你未婚夫，之類的問題嗎？

索告訴們現在還不是，以后很難說。

就象你剛才回答賣籮卜的老頭一樣就行了。

有什麼好心虛的。

溫小芹見他故意磨蹭，嘟嚕著說：“不理你了！”

自己快步朝前走了。

幾個婦笑著對潘大章說：“你小朋友生氣了，快點追上去哄哄。”

潘大章嚴肅對他們說：“我現在跟溫小芹只是同學關系，以后會不會為男朋友，以后才知道。”

他加快了腳步趕上了溫小芹。

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回到了家。

低矮的廚房煙窗上冒出了縷縷飲煙。

溫小芹讓溫小芹把買的幾個籮卜拿到廚房去。

看見他們兩個回家，溫小蓉指著制作好的涼曬在簸箕上的楊梅干，對潘大章說：“大章，你嘗嘗這個楊梅干味道行不行？”

潘大章撿了幾顆，丟進里，輕輕一咬，酸甜酸甜的香味，充盈在口腔。

“不錯，就是這個味。”

雖然冰糖放得了點，但是酸中帶甜的味道還是非常濃郁了。

溫小芹也從廚房走了過來。

“我也來嘗嘗！”抓了幾顆放進里，嚼過后連聲說：“好吃，好吃。”

然后去墻角拿了幾個冬筍說：“我去剝幾個冬筍給老爸炒用。”

背后山上有各種竹子，所以春天和冬天的時候，每家每戶都會去拔點竹筍，放在家里隨時備用。

竹筍炒蔬菜，口味寡淡，只有跟類一起炒才能發揮其獨特的味。

潘大章也想跟溫小芹去剝竹筍，被溫小蓉住了。

“大章，我問你一句話。”

潘大章見神嚴肅，于是停下聽說。

溫小蓉：“大章，經過這幾天接，我爸媽對你特別喜歡和滿意，當初我嫁給石頭的時候，他們還嫌棄他這，嫌棄他那的，可是對于你，他們只有稱贊。我和石頭也看好你，還有我妹對你也是很喜歡。”

潘大章：“小蓉姐，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

似乎他也能預料到對方要說的是什麼意思。

溫小蓉點頭：“大章是個爽快人，我說假如，你以后跟小芹談婚論嫁了，我爸媽要求你贅我家，你會同意麼？我是說假如，因為我爸媽只生有我兩姐妹，你知道農村只生有兒，沒有兒子的家庭都會有這種想法。萬一我爸提這要求，你會同意麼？”

潘大章知道：這個不是假如，其實就是他爸媽真實的想法。

不好親自開口問，就讓大兒委婉提出來看潘大章怎樣答復。

“小蓉姐，我想說的是我和小芹現在年齡都還小，還沒有到考慮這件事的時候。今天我們在街上到了我們的班主任，中考績出來了，小芹和我都被高中錄取了。即然考上了最好就去讀幾年高中，現在聽人家說廣東那邊有很多工廠，多讀幾年書，以后去工廠打工，工資都比不讀書的高。

至于你說的贅問題，小蓉姐，你可以多勸說你爸媽。不要抱著以前的老傳統觀念，男孩孩都一個樣，父母老了以后，不管是男孩還是孩，都有照顧父母的責任。

兒長大了，有能干了，自然不會守在農村。肯定會去城市買房過舒適的生活，當然也會把父母帶在邊照顧。

所以說不存在贅不贅的問題。況且只要稍有骨氣，稍有出息的男孩，都不可能會答應贅方家里的吧？”

潘大章的話讓溫小蓉無話可說。

一個山里人的媳婦，不管是眼境，還是見識都無法把對方說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