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夫人要和離】【】

用過夕食，陸風禾一行人並沒有留宿，而是去了趙家的別院。

蓁姐兒下晌也歇了晌，但到了別院還是沒打採的，回到別院陸風禾就讓母趕帶著蓁姐兒去歇著了，而枍哥兒則還要做功課。

陸風禾拿著一本書坐在一旁陪著枍哥兒完今日的課業，順便替枍哥兒答疑，木頭當然也伺候在旁邊。

天完全暗了下來，往常這個時候枍哥兒早就洗漱好準備睡了，可如今眼皮如千斤重還得板正地坐著將功課做完。

陸風禾一邊心疼枍哥兒小小年紀不得睡覺，一邊又一遍遍告訴自己狠下心來，今日讓他把功課留到了第二日，明日他就能把功課留到第三日……

還未等枍哥兒功課做完，本以為已經睡下的蓁姐兒哭鬧了起來，繼而娘慌張地跑過來。

「姑娘不好了，姐兒又吐又拉，怕是要請大夫或者醫婆來看看。」

雖說孩子鬧肚子腸胃不適實屬正常，枍哥兒在襁褓中時就經常積食苦惱，可那也是半歲后，添了其他吃食以後的事了。

蓁姐兒自出生一直都好好的，這次過來也沒帶余姑姑，只能臨時去揚州城請大夫。

陸風禾也顧不上枍哥兒，讓青菱留下伺候著，就帶著翠芝去看蓁姐兒了。

枍哥兒可以說是翠芝帶大的，讓翠芝看看蓁姐兒到底怎麼了，能不能先置一二。

枍哥兒看著娘親匆匆離去的背影，又看看眼前還空著大半頁的描紅，最終還是選擇重新做好，深吸一口地，蘸墨筆懸腕運筆。

青菱把枍哥兒的舉止神都看在了眼裏，對小小的人兒多了一些欽佩，主子走的時候並未代是否要寫完，甚至還說了一句，「一會讓青菱姨姨帶你睡覺。」

雖然大半頁字，枍哥兒中途放下了兩次筆才寫完，但也是認認真真完了。

蓁姐兒已經沒有上吐下瀉了，小小的人兒躺在床上，眼睛裏沒了材，哼哼唧唧地。

陸風禾一看蓁姐兒這個樣子，心疼壞了，手把人抱了起來。

從被子裏把人抱出來才發現蓁姐兒領一片濡。

「怎麼回事？」陸風禾怒不可遏，「污了裳怎麼不立時給換了？怎麼不見你給自己穿件裳呢。」

翠芝趕去來乾淨的裳給蓁姐兒換。

陸風禾這才發現，床尾凳上已經換下好幾蓁姐兒的裳了。

「蓁姐兒不舒服怎麼沒有早點來報？」陸風禾又問。

娘誠惶誠恐地說：「孩子偶爾了風肚子不適也是會有的，小人見姐兒拉過了，又餵了熱水，想著睡一覺，睡熱了自然就好了。」

翠芝了蓁姐兒的腹部，的，也著一涼。

陸風禾看向翠芝，「是了涼？」

翠芝也說不好，之前也學了小兒推拿的手法，給蓁姐兒換上乾淨的裳，熱了手給蓁姐兒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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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禾也知道這事怪不到娘頭上，這娘也算是盡職盡責。

「起來吧，往後姐兒有任何不適，不得再拖延。」

下人先找來了離別院最近的一個醫館大夫，可這位大夫不善小兒科，並不敢輕易開方子，只是細細問過姐兒一天的況，以及娘一天的飲食。

娘這一天並沒有吃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是按照之前余姑姑的要求，余姑姑代不能吃的東西，一口沒吃。

老大夫只能說孩子是了風，先讓用溫水泡澡，多泡一會，加著熱水泡。

正在愁著這葯怎麼下，總算把城裏善小兒科的大夫找來了，前後腳還來了一個醫婆。

陸風禾聽說只是了寒著了涼，倒也放下了幾分心。

有大夫在也就不在旁邊礙手礙腳了，從床邊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小兒脈象輕，並不能把出什麼來，大夫取出兩個連在一起的竹筒，一個放到了蓁姐兒心口，另一個放到了耳邊，慢慢移蓁姐兒心口那個竹筒。

蓁姐兒實在太小，大夫就是找到了病癥也沒辦法用藥，現在姐兒肚臍提了一帖藥膏。

「孩子腹有病，音雜且響，只怕，這病癥有日子了。」

陸風禾轉頭看娘。

娘搖頭，「前幾日姐兒吃喝拉撒一起都正常，就今晚……」

大夫細細教給娘如何通過孩子的排泄去判斷孩子腹中是否有病。

娘對照著大夫說的回憶了一些這兩三天姐兒的況，果然，昨天中午姐兒就已經寒了，只是當時並沒有什麼癥狀。

陸風禾一聽昨日中午，定是在船上了風，陸風禾很自責，只想著自己要見好友，卻忘了孩子到現在也才四十來天，上次從京都到毗陵未曾不適是孩子。

到了毗陵自己還帶著滿世界折騰。

重來一次，自己依然還是沒做一個好娘親。

陸風禾當即決定第二天就回毗陵。

「有勞各位留宿一夜，萬一……」

兩位大夫，一位醫婆都應了下來，只要診金給得夠，別說留一宿了，就是跟到毗陵再回來，他們只怕也會應下。

姐兒泡了澡喝了溫水又了葯，約莫是舒服了一些，又可能是折騰累了，舉著小拳頭打著哈欠漸漸睡著了。

綠芙也帶人去安頓大夫和醫婆，也沒走遠，醫婆留在了院子裏，兩位大夫同葯去了隔壁院子。

陸風禾怔怔地看著臉有點發黃的蓁姐兒，疚更盛。

「娘，妹妹好些了嗎？「枍哥兒走進來小聲問陸風禾。

陸風禾把只穿著寢的枍哥兒拉到懷裏抱著，「怎麼不披件外裳就出來，妹妹好些了，如今已經睡下了。」

「兒子看大夫走了，就趕過來看看。」

「蓁姐兒沒事，大夫也沒走，只是先去歇息了，以防萬一。」

「那娘親也早些歇著，今日累了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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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禾抱著枍哥兒，「枍哥兒，娘是不是很不稱職，蓁姐兒昨日就不自在了，娘也沒發現。」

枍哥兒摟著陸風禾的脖子，「不是的，娘是天下最好的娘，是最好看的，誰的娘都沒我的娘好看。」

陸風禾還是被言語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