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愣了一下：「不用我陪嗎？」

陸建國站在後面幾步遠，背著手搖頭：「你在家好好休息，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和你媽記得路，不會走丟的。」

「是啊，你就放心吧。」張翠翠手推葉進屋，「你趕回去，外面冷。媽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

說完，就跟陸建國走了。

目送他們倆走遠，葉有點疑，總覺公婆有事瞞著。

「媽媽……」

後傳來兒的聲音，葉的注意力瞬間轉移。

「珠珠醒了？媽媽給你弄蛋羹吃，好不好？」

——

張翠翠跟著老頭子走遠了，這才湊過去小聲說話。

「老頭子，我們兩真的能找到工作嗎？」

「這有什麼找不到的？我們還年輕著呢。」

陸建國背著手，掃了一眼，很是氣定神閑。

「我能扛得兩百斤的豬，你也能端得起五十斤的豬，咱到哪兒都會被人搶著要。」

張翠翠：「……」

「況且我還會做木工，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對口的。」

陸建國到京城來最大的原因就是想拓展一下自己的木工手藝，這幾天他也在到觀察呢，已經看中了幾個地方。

「行吧。」

張翠翠覺得自己還是要相信老頭子，畢竟他如此篤定。

兩人出了巷子，朝著外面的大街走去。

——

葉給兒蒸好蛋羹，就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現在還沒買到躺椅，就先勉強坐在普通椅子上看書，曬著太，還是舒服的。

珠珠吃完了蛋羹，抹了抹，乖巧地把碗送回了廚房。

現在還小，高矮，踮著腳也看不見鍋沿，只能把碗擱在灶臺上。

放好碗，珠珠窩在媽媽邊，也開始看自己的書。

的書上都是畫，是葉專門給找的小人書。

兩人靠在一起，安靜地看著，突然從牆頭落下來一個皮球。

圍牆那邊也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和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

「怎麼辦？球落到牆那邊去了……」

「晏子，都是你的錯！你怎麼那麼用力？！」

「扔球的時候能不能有點準頭？這也偏得太離譜了！」

皮球落在小院里，彈跳著到了葉腳邊。

珠珠好奇地瞪大眼睛，放下書，走過去抱起皮球。

「媽媽，是他們那邊打過來的。」

「嗯呢。」葉放下書，坐直。「珠珠想怎麼做？」

珠珠臉頰微紅，到京城好幾天了，也沒有玩伴，偶爾聽見隔壁院里傳來的嬉笑聲，很是羨慕。

「珠珠想把球還給他們。」

「真是乖孩子。」葉笑著了翹起的頭髮。

「阿姨！阿姨！」

葉和珠珠齊齊看向牆頭。

牆頭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小男孩頭髮很短，只比和尚好一些，下好似一個小刺蝟，他長得也偏黑、偏瘦，在圍牆上只小小的一隻。

本來他是朝著葉說話的，看見皮球在珠珠手裡，他又轉了個視線，笑呵呵地看向珠珠。

「小妹妹，能不能幫哥哥把球扔過來？」

珠珠抱著皮球，看看小男孩，又回頭看向媽媽。

葉拍了拍，笑道：「珠珠去吧。」

「好。」

珠珠興地跳起來，抱著皮球來到圍牆邊。

小男孩激地手：「快，你扔上來，我接著！」

葉坐在院子里，抱著手臂，玩味兒地看著。

有時候小孩的思維很有意思，一個覺得自己能接得住，另一個覺得自己一定能扔得上去。

珠珠用力點頭：「好！」

說著，用力地扔皮球。

皮球只往上升了十幾公分，又落了下來。

珠珠和小男孩齊齊傻眼。

葉沒忍住笑出了聲。

珠珠回頭看向，有點委屈：「媽媽，珠珠力氣不夠……」

葉走過去，撿起皮球，看向小男孩。

「你稍等一會兒，我讓珠珠給你們送過去。」

是可以把皮球直接扔過牆，但是現在正是讓兒和隔壁鄰居接的好時機，珠珠需要同齡玩伴。

趴在圍牆上的小男孩眼睛亮了：「謝謝阿姨！」

說著，他的影瞬間消失不見。

圍牆那邊憋了好久的其他人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晏子，你話太多了！我們扛著你很累的啊！」

「快別說了，趕去門口拿球。」

「……」

——

葉給兒換了服，把的公主換了裝，穿上了厚實的棉襖，這才牽著兒走進隔壁大院。

經過堆滿雜的通道進院子。

原來裡面還是留了公共區域的，好幾個水龍頭豎立在院子中間位置。

葉猜測大院里的人應該都在這裡洗漱、洗服、洗菜等。

院子里還曬了床單被套，房頂上也有簸箕，不知道曬的什麼。

很有生活氣息，也很是擁。

「你們的球。」珠珠抱著皮球走過去，眨著大眼睛。

「謝謝你。」之前趴在圍牆上的小男孩接過皮球，高興地笑了。

他剛想轉跟小夥伴們繼續，又看見珠珠站在原地眼地看著自己，遲疑地開口。

「你要跟我們一起玩嗎？」

「我可以嗎？」珠珠眼睛瞬間就亮了，扭頭看向媽媽。「媽媽，我可以去跟他們一起玩嗎？」

打皮球的這伙小孩里大部分都是男孩子，但是也有兩個孩。

葉點頭：「可以。珠珠去吧。」

「好！」珠珠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小跑著過去。

葉站在邊上看了會兒，發現兒跟小朋友們玩得好的，放心不。

「進來坐會兒？」

院子里，距離葉最近的房間走出來一位長相姣好的人。

「你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吧？你好，我秦玉萍，我男人是京城鋼鐵總廠的。」

「你好。」葉趕忙點頭回應，「我是葉。」

「那個黑皮娃是我兒子，他剛才趴牆頭上大喊大的，是不是嚇到你了？」

秦玉萍笑呵呵地說著，給葉倒了杯水，又把過年時候準備的各種乾果、花生都端了出來。

「沒有沒有。」葉笑著擺手，「他有意思的，神頭很足。」

這年代想要養活一個小孩可是很困難的，基本上大人、小孩都於半飢不飽的狀態，剛才的小黑孩看著黑瘦，實際上蹦蹦跳跳的，養得很結實。

「你家兒養得才好呢，白白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娃。」

秦玉萍是從農村嫁到城裡來的，他們村裡非常重男輕，孩能活下來就算不錯的了，哪兒會像珠珠那般心養著，還穿嶄新的漂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