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現在做尋常打扮，但在陸府里食住行樣樣致，哪用得著這里的鞋。正要回絕，卻見陸珩抬頭，一雙眼睛喜怒不辨地看著掌柜：“你什麼？”

　掌柜嚇得都結了：“這位夫人竟不是大人的娘子嗎？”

　王言卿尷尬，忙道：“店家，你誤會了，這是我哥哥。”

　掌柜這時候才注意到王言卿還梳著未婚子發髻，不由臉訕訕。他見這兩人姿態親，在人前毫不避諱地談，便以為這是一對夫妻。至于子男子二哥……子多得是喊郎哥哥，掌柜還以為這是人家的夫妻趣呢。

　誰知道，竟然是“親哥哥”而非“哥哥”。掌柜的一邊賠笑，一邊在心里嘀咕，這兩人長得一點也不像，又總是著而站，誰能想到他們是兄妹啊。

　王言卿解釋后自己也覺得尷尬，默默往前挪了一步。陸珩意味不明瞥了王言卿一眼，也沒說話，對掌柜道：“賬冊我們收走了，用完了我讓人給你們送過來。”

　“不敢不敢。”掌柜哪還敢讓錦衛上門，趕說，“這本賬冊小店用不著，不敢勞煩大人們跑一趟，大人需要，隨便拿去就是了。”

　掌柜千恩萬謝送陸珩和王言卿出門，看到這兩人走遠后，渾都要虛了。伙計躲在柜臺后面，小心翼翼問：“掌柜的，梁太太那雙鞋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錦衛都來了？”

　掌柜怒瞪伙計一眼，呵斥道：“錦衛大人的事，是你能問的嗎？還不快去干活！”

　王言卿和陸珩走出店鋪，見左右無人，低聲音對陸珩說：“所以，梁榕門口那枚珠子是梁文氏留下的。十六那天不知為何去梁榕屋里，走時不慎落下鞋尖的珍珠。當時天黑，梁文氏沒注意到，結果第二天被梁芙發現。梁芙展示給梁彬后，梁彬轉告梁文氏，梁文氏以為梁芙發現了的，遂起了殺心。梁芙是眷，全天待在屋里不出門，梁文氏找不到機會下手，便了馮六的服，讓梁彬穿上服假扮馮六，還掐著時間帶人去捉，讓梁彬在眾人面前逃走，以此誣陷馮六和梁芙通，借府的刀殺人。難怪特意宣揚梁芙瘋了，不讓人和梁芙說話，還從外面請了驅邪符。驅邪是假，封口是真，怕梁芙將的事告訴外人，所以提前一步誣賴梁芙瘋了。”

　陸珩點頭：“梁芙通一案的原委應當就是這樣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梁文氏鞋上的東西落到梁榕門口，只能證明來過梁榕房間，不能證明是殺了梁榕。梁彬假扮梁榕出門，穿馮六的服構陷姐姐通，他和這個兇案也不了關系。僅梁榕一案，梁文氏和梁彬一個是主犯，一個是幫兇，罪名和量刑都不相同，該怎麼確定這兩人中誰是真正的兇手呢？”

　王言卿皺眉，覺得棘手。梁文氏和梁彬的表都不對勁，嫌疑程度不相上下，僅靠證詞無法判斷誰是主犯。而且，他們現在所有的推理都是猜測，要想定案，還需要證據。

　王言卿想了一會，問：“梁芙說十六晚上去找梁榕時，曾聽到屋有悶悶的聲音，隨后梁榕讓回去。會不會那時，兇手也在房間里，所謂梁榕的回話是兇手假裝的？”

　陸珩馬上就明白王言卿在想什麼，說：“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子低聲音，也能短暫偽裝男人說話。僅靠著一點，無法確定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