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珞仍有些不解:“就是不知道姑娘要這秦樓楚館做什麽?論酒食，京城首屈一指的碧香閣就擱我們旁邊。再者，我們做的可是皮生意。這不是向來被你們這些大家閨秀所不齒麽？”

傅相思覺得這兒魚龍混雜，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媽媽移步，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天字號房間一向用來招待貴客，現在隻坐了兩個子。

傅相思覺得自己既然要做這一樁生意，就應該把所有事和自己的打算都和自己的“合夥人”說清楚。

“實話實說，我想買下湘毓館有三重原因。”

“一是如你所見，這裏確實很賺錢。而我需要錢。”需要錢維持醫館的運行，並且保證自己有充足的資金可以應對以後麵臨的各種突發狀況。

“二是這兒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多，人一多，信息獲取、傳播和接收就快。我需要這樣的一個龐大的信息網絡。”玲瓏在江南失蹤這件事以後給留下了教訓。

紗珞費力地聽著，隻能大致理解的意思。

“三是我要給自己留一個容之所。”秦王府現在不是的歸宿了，將軍府也總不能經常跑回去。甚至等找到玲瓏後，素雪閣也不能再留。

算來算去，都隻有自己的房子住得最有安全。

紗珞點了點頭，仍在深思著此事的可行。

“可是我們這兒有的都隻是普通的姑娘，讓們唱唱小曲、彈彈琵琶還行，剛才姑娘說的什麽信息獲取我們本做不到啊。”

“而且湘毓館隻在京城開設，哪裏能那麽快速、及時、全麵地獲取那麽多信息?”

這確實是問題。

傅相思沉聲回答:“之後，我會網羅人才進我們湘毓館。份上，們和這館裏普通的姑娘沒什麽區別，但能勝任這些繁雜的工作，還需懂得刺探消息。”

首先想到的就是專門從事暗探這一行的人。

“而且，要開就開連鎖店嘛。湘毓館在京城積累下的資金和名足以讓我們先在周圍地區開設同名苑館。”再用幾年的時間，開到全國各地。

“隻要有需求，就永遠不缺市場。”傅相思故作老地說道。

紗珞對所說的很多詞匯都不懂，但就是覺的話有種能讓人莫名信服的魔力。

“我姑且考慮一下這些事。”還是有後顧之憂。

因為追求安穩，可聽傅相思這意思，是要把湘毓館改組一個類似江湖組織的報機關?那不是相當於在刀尖上過日子嗎？

“我若是買下這裏，湘毓館怎麽運行我都不會幹涉，”傅相思打算趁熱打鐵，“這裏一切還聽你的。”

“我隻當個幕後老板，非有什麽重大急事不會來館裏。你也不用害怕因為我的原因而給你們惹火上。”

傅相思也提出了最重要的一點:“我也沒想過要混江湖，那種打打殺殺不會為我們生活的常態。”

這是能許下的承諾。

紗珞似被打:“好。那我也不拖泥帶水了，你擬合同，我就立刻簽字。不過我也有條件。”

傅相思挑眉，安靜聽著接下來要說的話。

“一，今日、你替我攬客，讓我看一下你的能力——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把湘毓館賣出去吧？這好歹也是我拚命半生的心。”

傅相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二，實現你剛才所說的目標，在六個月讓湘毓館的利潤趕上前三年的利潤。”

傅相思爽快地答應下來。

兩人終於磨合好，傅相思開始擬定合同，而紗珞也拿來了紅泥，在合同上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秦樓楚館這類的生意，府管的並不是很嚴，所以合同按了手印後無需去向府匯報也可生效。

紗珞給找來一套服:“自我當老鴇的那天起，我穿的就是這一類服。你不介意吧?”

傅相思接過來看了看，覺得這和夏天自己穿的吊帶、短相比，甚至還不夠暴，自然沒什麽意見。

“那你就在這裏換服吧。”紗珞正想離開，被傅相思及時喊住。

“跟我一起前來的那個男子，讓他幫我跑一趟。”傅相思把需要蘇離做的事細細吩咐了紗珞。

服是輕薄質，穿上後出來一大片雪白的肩膀及致小巧的鎖骨，前那一抹春也若現。

傅相思在心裏慨著:怪不得說青樓是銷金窟，是蜘蛛，是溫鄉，原來並非毫無據。

又簡單為自己盤了一個發髻，化了一個妝，這才離開、房間。

“姑娘好看得像是仙下凡。我就是一個人，不會誇那些什麽文縐縐的話但我覺姑娘此刻站在這兒，就已經能為我攬不客了。”紗珞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關於稱呼一事，們剛才也早已商定好，在眾人麵前紗珞仍姑娘，而在私下裏，則喚傅相思主子。

傅相思覺全場的目好像都凝聚在了自己上，有些不習慣這種矚目。

“不過天冷，姑娘也添一件大氅吧。”紗珞真怕冷到了，讓人拿了一件猩紅的大氅披在的肩膀上。

那大氅領邊還有著一圈白白的茸，竟給傅相思添了幾分清冷。

“蘇離已經走了？”傅相思在領口係了一個蝴蝶結。

“是。剛才我已經把事詳細和他說清楚了。”紗珞卻是想起了題外話:“那公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神態拘謹，眼睛也不敢四瞟，我假意要臥在他懷裏，他還後退三步讓我自重。”

“這麽多年了，像他這種類型的男子，也愈發見。”

明明紗珞也才三十出頭的年紀，說這番話時卻是飽含滄桑的語氣。

傅相思不知道因何而生發這種慨，也無心追究他人往事，這會兒也隻淡淡地說道:“他還說他是天煞孤星呢，誰沾他誰倒黴。”

紗珞輕笑:“姑娘會信這種話?瞧，那邊來客人了，姑娘去吧。”

纖細素白的手指往門口遙遙一指，傅相思順著方向看去，差點沒驚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