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味的誤認

從一開始的慎，到漸漸的放松，他始終都是沉默不語的，經過漫長的時間，我很懷疑他已經睡著了。

抬眸看向窗外的月，此時烏云從月亮散去，出了圓圓的月亮，黑夜也開始有了明。

至不再如開始的時候那麼暗。

“為什麼你會用這種香味”輕輕的，淡淡的，他的只是稍稍的了，說話就如從很遠而來。

將我放松的緒給拉回來，我怔了一下，手也頓了一下。

很快的，又回到原來的力度：“這是太后送的。”

“太后送的”疑的皺起眉，他對這個答案好像有點質疑。

想了一下，我只好換一個答案：“是有一次星兒侍候太后更的時候從一個角落里面掉出來的，太后拿起瓶子看了一會，說別浪費人家的心意，就讓星兒用。后來星兒覺得這味道很單純、簡樸，就繼續自己調用。”

低頭輕聞自己的裳，其實上的香味只是簡單清淡的茉莉花香，我覺得很配我們為奴婢的份，也就調了好幾個送給其他的宮婢。

“太后那瓶被忘許久的香是婷妃當年送的，只怕是認為時間太長了，所以隨便的給你。”他笑了笑，更像是在笑我的愚笨。

不過就是主子不用的，我竟當恩賜了。

“哦”輕輕的應，我沒有他以為的那麼難堪。

其實不管太后在那一刻遞給我的意思是什麼，都不重要的。

在我看來，當時的太后本只是隨手的給我，只怕自己也懶得去記是誰送的。

如此看來，太后本沒有記得當初那瓶香水是什麼味道的。

“太后也許沒有注意，婷妃只這一種香味，所以只用這一種香。”在我輕淡的回應后，他又說。

這一說，讓我大腦一陣空白，如憶起了些什麼。

他

那天晚上，他好像還說過些怪怪的說話。

當時他醉了，他是將我當婷妃

“皇上是因為醉了，所以因奴婢上的香味而誤認奴婢是婷妃娘娘”直接的開口問，當說話說出口后，不開始有點后悔。

我在問什麼

這是明擺著的事實，我問了不管他答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朕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作為奴才的，不該隨便的猜測主子的心思，那樣不會讓主子喜歡的。”淡雅的低語，他平靜無波的臉如在勸告。

也許，是我猜對了，他才會更不喜歡吧

“是。”乖乖的應，我不敢再說什麼，繼續輕輕的給他按著頭部的位。

表面不再說話，可是心里卻有許多的疑問。

例如，那一個當年的太子妃，段若辰的原配娘娘是一個怎樣的人段若辰肯定是很的，是嗎

若不然，以他的無又怎麼會為一個已死的人立這宮殿，騰空著給一個死人

若不然，以他的淡又怎麼會在這麼三年多來總是空到這里走走

若沒有他的命令跟吩咐，若沒有他的看重，在這薄涼的后宮中，哪個奴才會有閑來將這里打造得如此好華麗

而最讓我痛心的是自己親手調出的這種香味，竟然就是將我推向黑暗的毒手。

氣味是人心中最深的一種記憶，而這種香在那個晚上，是不是也喚醒他的記憶

所以，在半年多前的那個夜晚，他才會對我

心里許多的疑問得深深的，我更想不到的是他對死去妃子的重。

他的這份，是讓人的。

抬眸環視這漂亮的寢宮，不懷疑當初的婷妃娘娘所住的地方是否也如此的打扮裝飾

在得知自己只是一個替之后，真不知該不該高興。

可是很肯定的，以后我都不會再用這種香味。

看來，我也得要停止送這種香水給靈兒，免得那晚他又醉了，也會如此錯認。

“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已經提不起力了。

他才懶懶慢慢的輕問。

“嗯”作為奴才不該如何，可是我真的快不住。

他這本是在罰我。

都快算不出是多個時辰。

“累了就好，以后記住，朕不介意在后宮中有人耍心計玩手段，這是在后宮生存的必要技兩，可是朕不喜歡自己被人利用，懂嗎”他說，出一手，示意我可停下，不必再按。

聽后，暗松了口氣。

在確認他這是在罰我，是真的松了口氣。

有過罰，總比一直虧欠來得好。

“謝皇上輕罰，奴婢以后不會再犯。”跪下，我一臉真誠的謝恩。

“走吧”

“是。”再度松一口氣，我站起，快快的奔出清華殿。

腳步很快，就害怕后面的男人會反悔。

平靜的看著皇后刺繡，腦海里總是憶起昨晚跟段若辰相的那一刻。

也說不上為什麼，可是在我記憶中的皇上是一個風流多，實則無的男人。

他對所有人都像很好，可是在我的眼里，那本就是更多的絕對，就如他對雅貴妃的過份寵，后宮中有多個人不為之傷心呢可更多時候，我都覺得他并不如表現的那麼珍雅貴妃。

說到底，他就是將后宮中所有的人當他的寵，喜歡的時候就逗弄一番，本不理會那些寵的心跟死活，只要他興趣就好。

但是若說他也有真正的時候，我不更好奇那個婷妃是一個怎樣的人。

當初，為什麼會那麼薄命呢

跟段若辰之間連一個孩子都沒有就離世了，是命定還是福薄啊

“星兒，你沒有香料嗎”皇后忽然抬頭，看向我。

“是的娘娘，星兒的香料剛好用完了，最近又因陪娘娘忙著選秀的事，所以沒有時間去找出外選購的公公幫忙帶一些香水進來。”微笑，點頭，我解釋說。

其實那些香水我昨晚回到房間便全部都倒掉了。

我能肯定，以后我都不會再調那些香水自用。

“說來也是，你的確太忙了，本宮什麼都不懂，要你忙得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皇后親切的笑了笑，放下手上的刺繡，轉頭盯著我的眼直說：“人不能沒有香的，你是本宮儀宮的掌管姑姑，就更不能沒有半點面的打扮香味。這樣吧反正今天本宮也不打算去哪里，你就出宮去逛逛吧順便親自買些胭脂香水之類的。”

“出宮”怔了一下，我對這個詞有點愕然，有更多的是激。

“怎麼了別告訴本宮，你從來沒有出宮”皇后會意的笑，聰明的很快就看懂了我的意思。

“呃，是的，星兒進宮以后都沒有機會出宮，后來到太后的邊侍候，也就曾經為太后出宮一次。太后為人比較簡樸，一般都不太需要星兒出宮辦事。”而且太后很喜歡我相伴，所以我一般不會值晚班，可是白天幾乎都陪在太后左右，就更沒有離宮的機會。

再說，像我們這些宮，不是說要出宮就能出宮的。

“那本宮就準你這一次吧你去拿個本宮的金牌，就說是本宮讓你出去買點飾品，你也順利給本宮送一封家書去劉將軍。”皇后溫和的微笑，轉頭示意其他的宮婢為準備筆墨紙硯，要為家里寫家書。

“謝皇后娘娘。”平靜的點頭謝恩，我裝著若無其事的。

可是沒有人會發現，我的心有多激。

我宮七年多了，除卻上一次跟老嬤嬤出宮，這絕對是第一次自己出宮的。

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就只是想一口氣，隨便走走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