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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家小娘子》 24、第 24 章

 黎湘好人做到底,把調的那碗蘸料端了出來給老人家聞了聞。

 “是這個味兒嗎?”

 老爺子一聞那味兒眼都亮了。

 “是了是了,就是這個。不過,方才聞著沒有酸味兒。可是加了醋?”

 黎湘點了點頭。

 不加醋的蘸料是沒有靈魂的,從小到大不管是吃餃子還是吃涼菜,蘸料必得加醋。

 “老人家,這一碗是蘸料,加了辣椒的。您要是能吃辣的話就拿餃子沾了放到葉子上慢慢吃,剩下的我得拿進去吃飯了。”

 “辣我能吃,餃子?這好吃嗎?”

 老爺子仿佛是在自己和自己說話,問完便了餃子挨個兒沾了點兒料。

 “丫頭,謝謝了。”

 “不客氣,只是幾個餃子而已。”

 黎湘也沒和他多說話,看他沾完了便端著蘸料回了船艙里。一家子都還在等著,誰也沒有先手去拿餃子吃。

 “都吃呀,這天氣一會兒就涼了,等我干嘛。”

 “一家子一起吃才香嘛。”

 黎江笑呵呵的這才開始手,關氏也拿了一個餃子沾了蘸料吃。只有關翠兒,還是一

 “我,我不……”

 話音剛落,那肚子便咕咕響起來。黎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因為餃子里頭包了才不敢吃。

 這個表姐雖說一路上包包子覺親近了許多,但還是把自己在當外人。大概也是從小的習慣吧,外婆那一家不說了,肯定是教育姑娘家就不能吃

 “表姐,剛剛外頭那個素不相識的老人家我都夾了五個餃子給他呢,你可是我親表姐,難道還吃不得那幾個餃子?”

 “翠兒,吃吧,咱都是一家人,不興計較那些。”

 黎江這一家之主開了口,關翠兒總算是聽了話。四籠四十個餃子,一家子沾著蘸料沒一會兒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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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韭菜豬餃,又鮮又香再加上蘸料那真不是一般的開胃。關氏吃的有些撐了,只能在岸邊來來回回的走路消食兒。

 黎江在岸上陪著,船艙里便只剩下了姐妹兩。兩正在收拾著船艙里的東西,黎湘不死心的又開始‘勾搭’關翠兒。

 “表姐,待會兒我爹他們要去看郎中抓藥,我呢要去趟茶樓,你跟我一起去吧。”

 關翠兒著凳子的手一僵,下意識拒絕道:“不,不了吧。我就待在船上等你們回來……”

 “一起去嘛,我們出去一時半會兒的都回不來,你一個人在船上誰也不放心啊。”

 “沒事的,我會呆在船上哪兒都不去。”

 “表姐,去嘛去嘛去嘛。城里可熱鬧了,有好多好多咱們沒見過的東西。”

 “……”

 黎湘看得出表姐是心了,于是再接再厲央求道:“表姐你就陪陪我吧,我一個人出去邊都沒有人,心慌的很。”

 …………

 “好吧……”

 關翠兒到底是經不住磨,加上自己心里的那點兒小心思,最后還是答應了。

 畢竟是城里啊,村里多孩子向往的地方。同村的小丫只是得了一朵城里賣的絹花就得意了好久,炫耀了好久。而,此刻就在這城里頭,可惜爹娘他們看不見……

 “走啦表姐!”

 黎湘扯著關翠兒的袖,將拉到了岸上。后頭的黎江也鎖好了艙門。因為醫館和茶樓并不在一條街上,所以四個人走了沒多遠便分開了。

 兩個大人帶著五十銀貝,其他的零碎銀錢都在黎湘上。而那些錢方才出去買時黎江便做主都給了兒,由自由花費。

 是以黎湘現在兜兒里有錢,底氣十足。才上街就花了四個銅貝買了兩串糖葫蘆,姐妹兩一人一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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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姐你嘗嘗。”

 關翠兒呆呆的拿著糖葫蘆,聞著近在咫尺的香甜味道,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是一聽到老板說一串兒兩個銅貝便有些不敢吃了。

 “表妹,我剛吃完餃子,還不,這個能退嗎?”

 “肯定不能退啊,表姐你要是不吃就只能扔掉。”

 黎湘一頓瞎忽悠關翠兒還當真了,哪舍得丟,到底還是吃了。

 “好甜吶!”

 關翠兒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甜的東西,上次吃到甜味兒還是阿哥打碎了一碗糖收拾完碎碗后嘗到的。可是那個沒這個甜!

 慢慢吃掉兩顆后趁著表妹不注意將剩下的三顆藏到了袖子里。

 黎湘假裝沒有看見,走在前頭拉著一直到進了茶樓才放了手。

 門口的苗掌柜一眼就瞧見了

 “黎丫頭,來的可真早,午飯吃過了嗎?”

 “吃過啦,掌柜的,我去后廚瞧瞧?”

 “這……”

 苗掌柜看了看關翠兒,是何意思不言而喻。關翠兒被瞧的渾不自在,低著頭躲到了黎湘后。

 “表妹……我去外頭等你吧。”

 “那不行。”

 黎湘牽著關翠兒的手向苗掌柜介紹道:“掌柜的,這是我親表姐,子有些向怕生的很。放在外面我不放心。能不能拿張椅子讓坐在后院兒等。”

 “這沒問題。”

 只要不去廚房,什麼都好說。

 苗掌柜很是爽快的了伙計去搬椅子,帶著兩去了后院兒。

 這會中午吃茶點的,廚房里也不怎麼忙,只有姜憫和他的小幫廚在里頭忙活著面包包子。

 黎湘靜悄悄的站在兩人后面瞧了瞧,發現姜憫包包子的手法已經很練了,就是發的面大概沒掌握好比例,發出來的面有些稀,所以他包出來的包子老是會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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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不大,用點小技巧就能避免。

 在廚房里找了找,翻出一個略大的水瓢出來。這個水瓢和自家那個一般大小,做個記號,兩瓢面,半瓢水,好記的很。

 姜憫最不順手的地方就這樣被解決了。

 苗掌柜心里歡喜的很,拉著姜憫他再和一次,若是這一鍋包子再沒什麼問題的話,黎湘便算是完契約。

 于是那堆和稀了的面就被丟到了一邊,看樣子是沒打算再‘重用’。

 雖說是拿來給姜憫練手的,面并不是很多,但也有三四斤的樣子,這可都是糧食!反正黎湘是見不得糟蹋糧食的。

 找苗掌柜要了半瓢面兌進去,重新了一刻鐘,醒發后再次兌進面開。兩次過后,面團才算是能用了。

 “掌柜的,茶樓客多嗎?”

 “客……多的。咱們這茶樓位置好,尤其是三樓,能看的風景多。一些夫人小姐有時還會定下整層樓辦個茶會什麼的。”

 黎湘點點頭,出來的面的更細了些,切出來的劑子也要比原先的小兩倍。包上餡兒再拿到手上一瞧,也就嬰孩兒拳頭大小。

 “夫人小姐們應該會更喜歡這樣一小口就能吃掉的小籠包吧。”

 苗掌柜恍然大悟,是了,夫人小姐們會友時個個注意形象,哪里會夾著個大包子吃個沒完。

 “還是黎丫頭你細心。”

 黎湘笑了笑,低頭麻利的把剩下的面都給包完。正好姜憫的也包的差不多了,便一起上了蒸籠。

 一刻鐘后,苗掌柜迫不及待的先嘗了一個姜憫重新蒸的包子,面皮松,和黎湘做的一般無二。

 這下他才是真放心了,歡歡喜喜的送了黎湘姐妹兩出門。臨走時還非裝了十幾個大包子給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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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包子而已,黎湘也沒拒絕,都放到了籃子里。

 “對了,掌柜的,跟你打聽個地方。你知道永明鏢局在哪兒嗎?”

 “永明鏢局?那當然知道了,就在這條街的街尾,往右直走一刻鐘就到了。鏢局可都是些腳的大老爺們兒,黎丫頭你打聽那兒做甚?”

 “有個鄰居在那兒做事兒,他家里人托我給傳個話。”

 黎湘說的半真半假,告別了苗掌柜后便帶著表姐往鏢局去。

 本來是想著過幾日等空了再去找伍乘風學字兒的,但剛剛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自家和茶樓的契約是他看的,那五十銀貝他也知道,總是要提醒他兩句才行。而且,上回碼頭的確是有個人在找他來著,自己只是去傳話的時候兒順便提醒兩句,非常的善意友好。

 不過,上回那個人啥來著……

 好像給忘了……

 “表妹,咱們這是去找誰呀?”

 “嗯……去找一個鄰居,幫他傳個話咱們就可以去玩兒了。”

 黎湘牽著表姐照著苗掌柜指的路走了一刻鐘后,果然瞧見了一座鏢局。倒不是識字兒,而是因為那鏢局外頭這會兒正有一車隊在。門口出來的鏢師一個個都挎著刀,威武的很。頗有一種現代銀行押鈔的氣勢。

 這種場面以前只在電視上看見過,現實中突然瞧見居然有些心生退意。那麼多人堵著門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兒會走。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過去再找人,覺得不太行。尤其是還帶著個比膽子更小的表姐。

 算了,反正明兒一早也會來城里,等明日再來吧。

 就在黎湘打算帶著表姐返回的時候,鏢局里又走出幾人。他們沒有配備任何武,正在大包小包的往車上搬行李。也不知道怎麼一眼就看到了伍乘風。

 搬的最多,穿的最單薄。

 學徒,并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種況,黎湘想想還是不要見了,人家也許并不想讓自己狼狽的一面被人瞧見。

 “表姐,咱走吧,門口都堵了。”

 關翠兒求之不得,趕掉頭就走。誰知兩人剛走沒多遠,后面便有人追了上來。

 “湘丫頭?!真是你啊,怎麼來了又走了?”

 黎湘回過頭,尷尬的笑了笑。

 “就是路過嘛,想著順便過來瞧瞧,正好看到你在忙就不想打擾了。”

 “有什麼打擾的,都已經忙完了,再等一刻鐘就要出發離開。你這丫頭,是有什麼事兒吧?”

 鏢局在茶樓的下街,無緣無故的,他才不信黎湘會跑到這兒來路過順便看看。

 黎湘:“……”

 “有什麼話你就說,不說我待會兒跟隊押鏢走了得一個多月才能回來呢。”

 “你也要跟著出去??”

 不是,這伍乘風才多大,就跟著押鏢??遇上山賊劫匪他能自保嗎?年紀這麼小就要干這種高風險的職業,實在有些招人心疼。

 “太危險了吧……”

 “走的不遠,沒事的。像那種來回大半年的,我就是想去都還沒資格呢。湘丫頭你要是沒事兒那我可走了啊。”

 伍乘風已經看到隊伍里的師父朝自己招了兩次手了。

 黎湘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契約的事兒,畢竟他人都要走了,就是講了也傳不到村里。學字兒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多月呢,還不如自己去買本書回來慢慢學。

 “那你自己路上當心著點兒,對了,這個你帶到路上吃吧。”

 把籃子里的包子拿出來往伍乘風懷里塞。沒看見就算了,既然來看見了也知道他要出遠門,怎麼也要意思下。

 “都是茶樓掌柜送的包子,你拿著帶在路上吃。”

 “這……”

 伍乘風被這送包子的行為驚到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兒人已經沒了影兒。

 這丫頭……

 長到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嘗到有人送行的滋味兒。

 伍乘風笑了下,兜起包子跑回了隊伍里。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注意過黎湘邊還有一個姑娘。

 黎湘也是走遠了才想起自己都忘了介紹表姐,一回頭居然發現表姐竟是不舍的看了伍乘風好幾眼。

 難道兩人之前認識?

 “表姐……你在看什麼呢?”

 “我?沒看什麼,沒看什麼。”

 關翠兒哪好意思說自己是舍不得那幾個大包子。畢竟那也不是自己的東西,是人家茶樓掌柜送給表妹的。

 這一副躲閃不愿提及的模樣,倒是黎湘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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