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溫哈哈大笑，“猜猜。”

眾人對著那小爐研究起來，薛庭義排開眾人，“讓我來讓我來。”

薛庭義一看，新鮮家夥，竟然毫無頭緒，“師傅，你這次是真的玄了。”

陸知溫嘿嘿一笑，向喬玉蘿：“你也猜不出來？”

喬玉蘿和薛庭義分別坐在小火爐旁邊，四目對著火爐。過了一會，喬玉蘿想到辦法了，辨別一下氣味不就行了嗎。

想到這裏一口大氣吹去，吹滅了爐裏的小火。

喬玉蘿鼻子一，聞到一屎尿臭味，連忙惡心地扇了扇手風。

“靠！”

說來也奇怪，爐火滅了之後，就有一陣臭氣飄逸開來。

喬玉蘿不了，猛咳了幾聲，讓陸知溫趕關掉。

陸知溫擰了一下小開關，臭味收住了。

但周圍的那陣屎尿味卻越發散開來，眾人著鼻子紛紛掉過頭去呼吸。

“怎麽這麽臭？”

“誰放屁！”

“太臭了，附近是不是有個糞坑沒蓋。”

陸知溫笑得快要出淚了，喬玉蘿拍拍額頭，“你也太能整了，這你都整得出來，得多大糞坑。”

“你們隻是小一點而已，在開挖的時候我可沒罪。”

“你堂堂狀元郎，大造糞坑。”

喬玉蘿的話讓周圍的人大是不明，紛紛問：“陸四郎，你該不會真的挖了個大糞坑在園子裏吧？”

薛庭義還在冥思苦想著，甚至還湊過去小火爐那裏猛吸幾口，“臭味不見了。”

他擰開小開關，聽得一陣嘶嘶聲，那臭味馬上又跑出來了，散得周圍全是。

“這裏麵有屎？”

喬玉蘿差點作嘔，“得了，得了！二郎，那是沼氣，沼氣！快把它關了。”

“沼氣？”

陸知溫已經跑到一邊哈哈笑起來，拍著欄桿好不痛快的樣子。

喬玉蘿扶著欄桿著下麵的梅花緩著勁。

薛庭義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太神奇了，娘，太神奇了，你見過這樣的嗎？師傅真是好有本事啊。”

喬玉蘿瞪了陸知溫一眼：“瞧你把他給忽悠瘸了。”

“不容易的，我隻知道原理，沒實施過這樣大的工程，這工程轉手給薛庭義，再全國推廣，百姓從此過上有沼氣的日子。你看，我是不是就種下了工業革命的苗苗。”

“哧，那是蒸汽。”

“差不多，有沼氣就會研究蒸汽，到時候我就是工業之父了。”

“噗，拉倒吧，頂多就是個沼氣之父。”

喬玉蘿說完笑了笑，“其實我最佩服的還是你居然敢在自家院子造個大糞坑，也不怕炸飛了，那整個陸府可就全糊了，糗大了。”

“我這種天賦選手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嗎？不可能的嘛！”陸知溫咬死了說。

“那你家裏都沼氣化了？那得多大的糞坑？”

“也不算太大吧，隻是養了五隻豬，五隻豬就很夠了。”

其餘人見兩人在欄桿邊上有說有笑，便將兩人請了過來，繼續煮茶。

薛庭義纏著陸知溫趕給他說原理，陸知溫可不想大過年的給他畫圖紙，就說：“師傅這會沒空，你要是興趣，先個仆人帶你去豬圈轉轉。”

“好咧！”

薛庭義說完就走，學習興致滿滿，羅春燕不知道該不該跟著，想了一下，後還是跟著邁了過去。

誰知道一個去，後麵的人也要跟著去，薛庭旭、林秀蓉、小芽兒、小圓兒一家子都跟上了。

閣樓就隻剩下喬玉蘿和陸知溫兩人，燃燒的小氣管上跳躍著藍黃小火，看著十分親切，有老家的味道了。

“這茶也不錯。”

“附庸風雅了，用早上落在梅花上的雪采集的水衝泡的。”

喬玉蘿到好笑，“你一個理科生能風雅到這種程度，真是……閑的蛋疼。”

“斯文點，別真當自己是老婦了。”

“呸。”

“快喝茶，要涼了。”

喬玉蘿著樓下滿園的梅花，實在是愜意至極，“這梅花開得也太好了。”

“也托了沼氣池的福。”

“又來，你現在三句不離沼氣。”

陣陣梅花香氣仿佛要將整座閣樓給托起來，這時候雪變小了，天邊一角突然微微放晴，出一道道溫和的冬日。

“對了，前線對陣形勢如何？”喬玉蘿問道，白初薇不知道回去沒有，當初白初薇親口托付過陸知溫，希在四郎接近瀾丈城的時候，能夠將他調回來。

“四郎在軍中已經被提拔為校尉，帶領分隊節節取勝，頗有大將之風。曾與敵軍狹路相逢，破了敵軍的埋伏，以三百對四千，取得小捷。後又多次擒下敵陣頭領，立功赫赫。朝廷正在考慮繼續提拔四郎的職。”

“此刻距離瀾丈城多遠？”

“此刻應該在攻打演州城，但朝中信息會延遲十來天。”

“演州城之後就是瀾丈城了。”喬玉蘿擔憂地說。

“如果攻下演州，行軍大概還要十來天。但現在問題不是先鋒，而是糧食。據說邊關大雪，馬困人，糧隊深陷，不知能否將糧食及時送到。”

“那要是趕不上……”

“前鋒就失去補給。”

“那就不是戰死，而是死，凍死了。”喬玉蘿想，夢裏沒有這樣的況，想來糧食補給應該還是能到的，因此說話之間，並沒有過多的擔心。

陸知溫也是這麽想的，應該問題不大。

……

卻不知，此刻的西陲風沙舞，冰雪遮天，一支軍隊被困在雪中，後援部分風而歎，無法前行。

前後行軍竟相距八百裏，後援軍隊帶著輜重、糧食，全然無計可施，可能看著前鋒軍隊深沙漠和雪地，無法聯係。

派出去的人已經有三撥了，沒有一個走得回來。

看著這冰雪大如鬥的天，路將軍連連搖頭，不僅派出去的探子，整個先鋒部隊，隻怕都已經埋風雪之中，喊不回來了。

這場大雪不知道要下多久，膝下已經盡沒雪中了。

前後部分失去聯係已經三天了，路將軍著大雪，心知再派人出去也隻是死於半路而已。

八百裏之外，軍隊正在調整方向，從演州城到瀾丈城，中間要翻過兩座雪山，周圍草木不生，不見寸土。隨軍的糧食已經吃，每個人都腸轆轆地藏在風雪之中，隻要風雪不把人吹倒，就立刻又往前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