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請他來診脈看病的嗎？為什麽先讓個打下手的醫進去？

“病人是婦人嗎？”

老大夫問。

“呃……不是，是我們家爺。”春花道。

老大夫一聽，頓時皺了眉，臉有些黑。

喬玉蘭滿心都是兒子，並沒有發現老大夫的表變化。

喬玉蘿瞧著老大夫，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開口道：“我今天是第一天坐堂，第一次出診，沒什麽經驗，還是您先請吧。”

老大夫瞪大眼，“第一天坐堂，第一次出診？那你還敢一個人來，這不是心害人嗎？”

喬玉蘿一臉虛心教的模樣，“您老說的是，裏頭的病人就有勞您了。”

老大夫冷哼一聲。

這戶人家瞧著就是有錢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跑到杏仁堂那種小地方請個醫，他要是不跟來，今天非得讓這經驗不足的醫醫出事兒來不可。

春花開了門，老大夫沒再跟喬玉蘿磨嘰，著脯仰著下闊步走了進去。

喬玉蘭擔心兒子，急忙跟了進去。

喬玉蘿在外麵的石凳上坐下，春花去茶水房給端了茶來。

喬玉蘿剛端起茶杯，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就見老大夫跌跌撞撞從房裏出來，老臉慘白。

春花一副“果然如此”的無語表。

之前們主仆險些跑斷，幾乎把整個縣城跑遍了，所有大夫聽到“花柳病”三個字，都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這位老大夫的反應也太誇張了點。

隻見他背著醫藥箱要往外跑，春花忙一把將人攔住，“你跑什麽呀？”

老大夫後背冷汗涔涔，“姑娘，你們事先也沒跟我說是什麽病，要早知道是……唉，請恕老夫醫淺薄，無法為你們家爺治病。”

春花直翻白眼，“我當時確實親自去請你來著，可我沒說讓你來治病，我是讓你來打下手的。”

“啥？打下手？”老大夫再一次傻了。

讓他給一個毫無經驗的醫打下手？開什麽玩笑？

“那不然呢？我們家爺那病，你能治？”

老大夫一噎，他確實不能治，花柳可是絕癥，到目前為止，從未聽說過有患者能被治愈的。

況且他剛才已經看過張嵩的患了，今兒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不可能把他給救回來。

“姐，你趕進去吧。”喬玉蘭被老大夫那反應弄得心煩氣躁。

現在所有的希，全都在喬玉蘿一個人上。

喬玉蘿擱下茶杯，淡淡看了老大夫一眼，“你跟我進來吧。”

原本的主治大夫變了打下手的，老大夫接不了份轉換上的落差，暗暗咬牙。

可他又想跟進去看看，這個醫究竟能有什麽本事，可別到時候直接被嚇得尿兜。

張嵩的屋子裏藥味兒很濃，喬玉蘿仔細嗅了嗅，應該是喬玉蘭從別打聽來的偏方，吃不死人，但也治不好病，恐怕還花了不冤枉錢。

張嵩躺在榻上，帳簾是放下來的，看不到人，他自己也沒臉見人，可又不想死，隻能乖乖接大夫的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