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話都沒說，隻是隨意掃一眼，便抱著往宮門走去。

寵若驚，視線灼灼。

這幹淨的半張臉，無一不是林近舟的模樣。

可是林近舟永遠都不會板著一張臉，他是笑麵虎，跟誰都笑瞇瞇的，背地裏卻很有心機。

但寧渡不一樣，他像是一株常年青翠的鬆柏，不高興與寒冷都寫在臉上，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很奇怪，明明是平行時空外的另一個人，他們兩個人卻截然不同。

好似一個是暖夏。

一個是寒冬。

眼眸微閃：“今天我給你做的，你還滿意嗎？”

男人劍眉隆起，垂眸掃向：“我滿不滿意重要嗎？”

葉知舟聞言一怔，笑得溫婉：“當然重要啦，你要是滿意，就衝我笑一笑怎麽樣？”

他笑起來，絕對跟近舟一模一樣。

可寧渡卻極為嫌棄，別開頭不理：“你要的太多了。”

又要抱，又要笑。

他又不笑。

再說，笑又怎麽樣，笑又不值錢。

葉知舟一怔，心底刺痛起來：“這樣啊……”

語氣裏是遮掩不住的失意。

寧渡更是麻煩得皺眉，覺自己像是拿了人家便宜還不還給人家般別扭：

“你就不能要點別的？”

葉知舟不答。

他煩躁了：“本王已經跟你說了，父皇給你拿來的賞賜你都拿走，攏共十五件服，你留給寧硯一件，剩下十四件，做春夏秋冬的。”

頓了頓，他又道：“你回去自己看看樣式。”

他記得，這人的服是不多的。

畢竟他從來都不管。

可今天他才發現，這人站在蕭可可邊，有一種王妃之間的斷層。

若不是有那張臉撐著，隻怕是顯得過分寒酸。

該給的，還是要給。

可葉知舟還是不答。

他都這樣給好了，還鬧脾氣？

寧渡煩躁垂首：“本王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懷中子以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眉心還微微蹙著。

這家夥……什麽時候睡著的？

臨到宮門口，車夫見到他倆這樣還有些吃驚。

寧渡瞪了車夫一眼，示意他別看，再不願的將葉知舟放到車廂裏。

冷得蜷一團。

他猶豫一下，還是將上的狐大氅給蓋好。

可人沒有鬆開眉頭，反倒嚶嚀一聲，黛眉更是蹙起：“阿近……”

寧渡：“？”

說什麽？

他俯下朝著畔靠近，覺呼吸灼熱異常，竟小聲啜泣起來：

“別不要我……求你……沒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寧渡聽得擰眉，滿臉複雜直起子：

“你就這麽喜歡本王？”

葉知舟嗚咽著，手去抓：“求你……求你了……”

寧渡眉心皺得更，看這樣泣不聲，終究還是了眉眼，從馬車中拿出一個水壺，塞在手裏。

就像是溺水者，應到水壺就抓住，修建得圓潤幹淨指甲掐得泛白。

淚水似是了線的珠子般從臉上掉落，濡了襟。

好像是在做噩夢。

寧渡猶豫再三，俯下看著：“本王沒有休你，你不是都跟本王說好了嗎？本王現在把你留下來了，葉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