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顧寄青從來沒有過這種覺。

　他失去了所有的主導能力,甚至因為猝不及防的被帶上冰面，連自己多一步都不能。

　他只能抱著周辭白，抓著他的服,閉著眼,難得地流出幾分張害怕的緒，像一一不敢的小木頭。

　他的頭頂傳來了一聲輕笑,接著他的兩只手肘就被穩穩扶住，然后到前人一個用力往后側蹬,形猛然加速。

　顧寄青立馬輕呼一聲,攥住了周辭白的角。

　他著自己被周辭白帶著飛快往前持掠的速度,聽著周圍不初學者一聲聲摔倒和慘,心里發誓如果周辭白今天讓他摔了，他就一個星期都不讓周辭白親親。

　然而周辭白比他想象得可靠很多。

　比尋常人都更加高大的形完全能夠支撐他的重，分外有力的胳膊和核心群足以穩穩控制住他的形。

　從小練就的冰技，還讓周辭白完全可以抱著他這一不敢的小木頭,順利地在冰場上倒行。

　加上周辭白長又有力,輕輕一蹬，就是很遠的一段距離。

　于是顧寄青從最開始的張不安，到慢慢的放松,再到逐漸開始起這樣什麼也不用管什麼也不用考慮,只用靜靜地依靠著前的人,著風從自己耳側持掠而過的過程。

　他覺得自己像一只無憂無慮的著庇護的小飛鳥。

　他本又學過舞蹈,平衡能力和肢協調能力是天生的出,所以他只用憑借本能跟著周辭白的節奏,就足以一段安全又舒暢的行。

　周辭白比他高大的形還替他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寒風，避免了皮被刮得生疼。

　原來選擇依靠別人，覺會比想象的好。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選擇依靠的是周辭白。

　那個像年輕恒星一樣散發著炙熱溫度的周辭白。

　顧寄青睜開了眼。

　他發現周辭白的面容廓似乎比他印象中還要來得深邃,在所有熱切又青的意表達下，是一顆堅定的值得依靠的心。

　周辭白也在垂眸看著他，低聲問：“覺還好嗎？”

　顧寄青點了下頭。

　然后周辭白又說：“我剛才把我今年的獎學金轉給你了。”

　顧寄青眨了下眼：“嗯？”

　周辭白說：“我名下財產其實還算可以，兩套房子，兩輛車，還有我家從小給我存的教育基金，雖然暫時都是家里的錢，但是明年大三我就可以先去公司實習了，我覺得我還算厲害，以后應該可以掙很多很多錢，我們周家男人的家訓又是掙的錢都要給另一半管，所以你未來應該也會很有錢很有錢，那如果太辛苦了的話，偶爾歇一歇，好不好。”

　他沒有說他來養顧寄青這樣的話。

　他也沒有告訴顧寄青，我很有錢，所以你不用再努力。

　因為他喜歡的顧寄青那麼那麼優秀，總會發發熱，憑借自己的能力為最優秀的人，掙很多很多的錢。

　所以他只是想告訴顧寄青，在他太累的時候，自己還可以是他的退路和依靠，而這種覺也并不會太糟糕。

　顧寄青不是笨蛋，他怎麼會不明白周辭白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只是真的要去試著依靠另一個人，對他來說還需要太多的勇氣。

　可是周辭白已經向他走了太多太多步了，他舍不得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周辭白一個人力地向他走來。

　他垂下眼睫，低聲問道：“那你現在就把獎學金給我，不怕我卷款跑路嗎。”

　“不怕。”

　周辭白答得毫不猶豫。

　顧寄青抬眸問：“為什麼？”

　周辭白看著他的眼睛，笑得意氣風發：“因為你喜歡我啊。”

　周辭白的眉眼很鋒利深邃，可是這樣彎著眼睛一笑，卻像孩一般純粹干凈。

　顧寄青在那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都被周辭白帶得稚起來，他耳微燙，別過頭，輕聲道：“誰喜歡你了。”

　“你啊。顧寄青你是不是喜歡我？”

　問完，不等顧寄青回答，周辭白就又抱著顧寄青猛然一個加速，然后大聲問道：“顧寄青，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寄青猝不及防的驚呼和惱的小脾氣，則很快就淹沒在了周辭白溫暖的懷抱和歡喜的笑意里。

　北方的城市夜幕降臨，冰場邊亮起了一串一串的燈，深藍的暮下，周辭白帶著顧寄青進了他單純又炙熱的青春。

　兩個年輕的男孩在夜里帶著笑意相擁。

　那或許是他們本該從年時期就開始的緣分。

　而周辭白把他拜托別人拍的這張照片，發到了自己今天才剛剛重新啟用的微博。

　狗狗今天追到貓貓了嗎：沒有。但是狗狗找到了他遲到的小初。

　·

　同樣的照片朋友圈也發了一份，只不過配文改了甜膩膩的[和顧小貓的第一次約會]

　顧寄青看見這條朋友圈時，并沒有想太多。

　因為自從他從王權那里得知，周辭白在他們建立假關系的第一天就主加了裴一鳴的微信后，就對于某個大型犬這種稚的宣示主權外加挑釁假想敵的行為選擇了縱容和默許。

　等兩人玩夠回家時，原本擁的公都已經變得空。

　周辭白牽著顧寄青的手并排坐在了他以前上學放學時最常坐的那個位置。

　“我還以為你們大爺上學放學都是豪車接送的。”顧寄青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著周辭白給他買的熱乎乎的糖水，慢條斯理地喝著。

　周辭白被顧寄青一句大爺調侃得有些不自在，一邊重新給他系著圍巾，一邊低聲道：“哪兒有那麼夸張，而且我爺爺的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差沒讓我徒步長/征回家了。”

　說完，他又問顧寄青：“你今天開心嗎？”

　顧寄青喝著糖水，沒有回答。

　周辭白笑著低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知道嗎，和喜歡的人一起坐這班公車其實是我的一個小夢想。”

　顧寄青抬起眼眸。

　周辭白看著他說：“以前高中的時候，每天放學路過小公園和坐這班公車的時候，都會遇到很多小，結果每次我都是一個人，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以后我遇到我喜歡的人了，一定也要帶和他一起去小公園約會，一起坐這班公回家，現在夢想終于實現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前門正好上來一對穿著校服。

　男孩牽著孩藏在校服下的指節，后背著自己的黑書包，前背著生的書包，刷完學生卡，然后一起走到他們前面的位置坐下。

　男孩低聲問著孩怎麼不開心了，孩掏出一只耳機給男生戴上，然后小聲說著今天的數學題好難。

　青單純的接，簡單樸素的煩惱。

　年時期的的確很好。

　高中時候的周辭白應該也很好。

　可能形會比現在稍微單薄一點，眉眼間還有點稚氣，但一定已經很帥，會是所有男生都崇拜的老大，所有生都暗的校草，在球場上一呼百應，紅著臉送水的孩絡繹不絕。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就遇上周辭白了會怎樣。

　顧寄青突然想到這點，偏過頭問：“周辭白，你有早過嗎？”

　“什麼？”周辭白像一個突然被朋友查前任史的直男，反應過來后，想都沒想，就直接說，“沒有！我只和你過！你就是我的初！”

　“嗯。”顧寄青也沒多想，重新轉頭看向窗外。

　周辭白察覺到一些不對，試探地問：“怎麼了？”

　顧寄青看著從窗外劃過的熱鬧街景，和街邊三三兩兩牽著手的男孩孩們，說：“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在想，如果我們更早認識了會怎麼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當然不會，無論多早認識我都會喜歡你。”周辭白答得分外篤定，但顯然正看著窗外的顧寄青并沒有那麼相信。

　周辭白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告訴顧寄青自己就是當年那個把粥粥撿回家的小胖子。

　之前一直沒說，是因為那時候他和顧寄青的心意都還沒有確定，他怕顧寄青以為自己之所以會和他發生關系，是拿他當了年時神的替，很不尊重人。

　也是因為那時候他剛在顧寄青面前對神表了一堆白，還讓顧寄青不要再掰彎自己，所以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確定他就是喜歡顧寄青，也不得顧寄青知道自己一直一直就喜歡他，所以他覺得這件事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他也不想就這麼突兀地告訴顧寄青，他想給顧寄青一個更大更有儀式的驚喜。

　于是他輕聲問：“顧只只，你補完課，寒假還是要回南霧過年的吧？”

　“嗯。”顧寄青回過頭，“要回去的，還有一些事要理。”

　周辭白：“哦，好。”

　顧寄青：“怎麼了？”

　“沒怎麼。”

　說完，顧寄青的手機正好響了。

　周辭白趁他低頭看手機的空擋，飛快地切換到了白周的微信號，發送：[顧顧，今年寒假我會去一趟南霧，方便約著見一個面嗎，就在2月14日，實外的藝館]

　發完，又補了一句：[如果你能來，我一定很開心]

　而顧寄青本來正準備看周辭白的表妹發來了什麼，突然就先看見了這條消息，微頓了一下。

　白周怎麼會突然約他見面？

　還是2月14日。

　而且恰好就在這個時間點。

　顧寄青本能覺到有哪里不太對。

　但相比這個不對，他更先想到的是就憑某只大型犬的占有和吃醋的小脾氣，如果自己去了，他一定會不高興。

　他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帶著粥粥和白周見一面，可是他不想讓周辭白不高興。

　于是正準備委婉地提議對方換個更合適的時間，蘇越白的微信就又來了。

　[a有點中二蘇越白]：嗚嗚嗚嗚嗚，寄青哥哥，看到你和我表哥和好了，我好開心，不然我真的千古罪人了

　[a有點中二蘇越白]：我表哥真的好喜歡你的，他這人賊純，還賊有儀式，如果不是認準了你就是他的真，肯定不會帶你去他的初圣地的

　[a有點中二蘇越白]：為了將功贖罪，讓你更開心一點，我發給你一張我哥哥小學時候的歷史黑照！以后吵架了你就拿這個威脅他！

　[a有點中二蘇越白]：六年級周辭白參加冰比賽帥氣照jpg

　照片發過來的那一刻，顧寄青就愣住了。

　照片里的人他很悉，但是他第一眼并沒有認出來這是周辭白。

　因為照片上的小男孩明顯還沒開始一個男生真正的發育。

　臉蛋白圓潤，目充滿稚氣，睫長而濃得像扇子一樣，眼睛也很亮很亮，相比起現在深邃鋒利的男神模樣，全然就是一個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小公子洋娃娃。

　而這個模樣，分明就是他記憶里白周的模樣，不過是稍微再小了兩歲而已。

　但是如果再仔細看看，從抿的角和小小年紀就板著臉從眼神里出極強的攻擊的神來說，又能看出些周辭白五骨骼尚未長開的模樣。

　所以……

　那一刻，顧寄青想起周辭白之前在自己面前接近義憤填膺地說出的那些向他的初神表白的話語，再偏頭看了一眼正抿著角張地看著手機的周辭白，低頭微彎了。

　然后回道：[好，人節那天，我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