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賴氏用力了一下賴佳的額頭,都按出紅印子來了。
聽到姐姐的聲音,賴佳馬上坐了起來:「姐,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爹娘大哥就只知道我等,可這都過去好幾天了,季文明他也沒來接我。」
賴氏拉著坐到榻上,哼了一聲:「錢珍珍的孩子早產,是個病秧子,季文明這會兒遷怒你,肯定不會主接你回去。」
「那我怎麼辦?」賴佳傻眼了,可不想再住到外面的宅子,萬一錢珍珍又帶人來鬧事怎麼辦?
賴氏拉著的手笑了:「姐姐今天就是為這事而來。我跟你說,你明日去雲來客棧找傅芷璇,要論份,傅芷璇才是真正的正室原配,錢珍珍算哪蔥,只要傅芷璇答應帶你回季家,錢珍珍也沒辦法。」
賴佳有些躊躇:「這……這不妥吧。」一想到在寧安寺下的那一晚,就莫名地覺得心虛,有種不敢面對傅芷璇的覺。
賴氏拍了拍的手:「傻妹子,傅芷璇說不定盼著你去跟錢珍珍打擂臺呢。你也別覺得對不起,是自己作,在男人面前一味強,不知道服,就是沒有你,季文明也看不上,這不,季文明就帶了個錢珍珍回來。」
好像也有道理,賴佳咬點頭:「好,我聽你的。」
***
次日,傅芷璇剛到客棧就聽馮六說,有個子找,嚴掌柜把人安排到了二樓。
傅芷璇點點頭,拾階而上,推開房門看見一臉惴惴不安的賴佳。
「夫人。」賴佳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傅芷璇瞳孔驟然一,走過去,若無其事地說:「原來是賴家妹子,你是四嫂子的妹妹,大家都是親戚,不用客氣,請坐。」
見傅芷璇絕口不提與季文明的事,而且好像什麼不知道一樣,賴佳抿住磨磨蹭蹭地坐下,張地著手指頭,吞吞吐吐:「夫人,其實我……」
傅芷璇含笑看著,眼神溫和,輕輕點頭,似是鼓勵。
賴佳似乎就有了勇氣,突然往地上撲通一跪,然後大聲說:「求夫人給妾做主。」
傅芷璇手把拉了起來:「賴家妹子不必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
賴佳坐定后,把昨天跟賴氏商量好的那一番說辭搬了出來,然後一臉慚愧地說:「夫人,妾只是真心慕將軍,求夫人全,以後妾一定好好服侍夫人。」
傅芷璇擺擺手,笑了:「伺候就不用了,你要伺候也是伺候季文明去,我不需要。」
賴佳聽這麼一說,只當是答應了,心中一喜,水盈盈的圓眸歡喜的盯著傅芷璇。
哪知傅芷璇卻話音一轉,搖頭道:「只是你也應該多從你姐姐那兒聽說了,我不丈夫和婆婆喜歡,雖是原配嫡妻,但這地位卻尷尬得很,在家中說話也沒多分量,我建議你還是私底下去找找夫君。他那人素來憐香惜玉,佳佳你長得花容月貌,又溫,若我是個男兒我也會心,你撒撒,他還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你。」
賴佳聽了,若有所思。傅芷璇說得還真有道理,平時只要言細語的撒,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季文明都會答應。
不過想到姐姐的囑咐,還是眼地看著傅芷璇表忠心:「夫人,妾只求這輩子能隨侍在將軍和夫人跟前,別無他求,請你相信我。」
傅芷璇有種哭笑不得的覺,這種大戶人家妻妾爭寵鬥的戲碼今天竟然在上上演了,不過也不能打擊小妹妹的積極不是。
「嗯,我明白,將軍公務繁忙,晝夜憂思,很是勞累,也需要佳佳這樣的解語花在一旁為他分憂解勞。」傅芷璇笑盈盈地睜眼說瞎話。
賴佳得了的準話,心裡鬆了一口。
至去季家,傅芷璇是暫時不會為難了,說不定還會給便利,那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想辦法說服季文明。姐姐說得對,只要狠狠抓住了男人的心,錢珍珍又有何懼。
賴佳決定去街上買些胭脂水,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見季文明。
傅芷璇推開窗,看著大街上雀躍的影,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錢珍珍這個月子只怕別想過安生了。
***
下午,賴佳換上了素凈的服,略施黛,打扮得乖巧又順的模樣,來到回季家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已經花了五個銅板向路口賣煎餅果子的老頭打聽過了,季文明中午才出門,還沒回來。
今天的天氣仍舊沉沉的,雖未下雪,但呼嘯的北風仍掃在街上的每一個角落,但為了博取季文明的同心,也顯自己的好材,賴佳今天只穿了米白的掐腰薄襖,襯得的纖腰不盈一握。
只是站了一會兒,賴佳就被凍得鼻子紅通通的,而季文明還不知何時才會回來。跺跺腳,抱雙臂,往旁邊房子的屋檐下靠了靠,這是是一個回字形的死角,正好攔住刺骨的寒風,但同時也擋住了視線。
賴佳只能豎起耳朵聽馬路上的靜,每當有人路過時,就踮起腳尖長脖子往外張,只是令失的是,路過的好幾波人里都沒有季文明的蹤影。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路上再次傳來了腳步聲,賴佳探頭去,就見兩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往這邊走來,馬上回了頭。
只是這腳步聲卻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近,賴佳覺有些不妙,果然,這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直直走到了面前,笑得很是猥瑣:「喲,小娘子大冷天的也不回家,你家男人也太不知憐香惜玉了,走,哥哥親自送你回家。」
這兩人獐頭鼠目,眼神閃著邪,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賴佳怎肯跟他們走,往後了,背抵在牆上,委婉地拒絕道:「不用了,我夫君馬上就來接我。」
「小娘子不給面子啊。」為首那人皮皮的笑了,沖同伴使了一記眼,兩人朝賴佳圍攏,把堵死在了角落裡。
賴佳咽了咽口水,心裡害怕得要死,上厲荏地說:「你們不要再過來,不然,不然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我等著!」為首那人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半尺長銹跡斑斑的尖刀,在賴佳面前晃了晃,「喊啊,看是你的聲快,還是老子的刀快。不想要你這張的勾人臉蛋,你就儘管給老子。」
賴佳到底只是一個二八年華的,何時見過這種陣勢,嚇得俏臉發白,大氣也不敢一聲。
「走。」為首那人嘚瑟地笑了,冰冷的刀背故意以不輕不重地力道過賴佳的臉,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賴佳瑟了一下,再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跟了上去。走出避風,小巷邊上停著一輛黑的馬車,為首那人甩了甩刀子,催促賴佳:「快點,要老子抱你上去不?」
賴佳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咬住下,手扶著車欄,一腳踩上馬凳,另一隻腳懸空,似乎在找著力點。
見久久沒爬上去,為首那人不耐煩了,把尖刀往腰間一撇,手去扶:「沒坐過馬車嗎?再磨蹭老子抗你上去。」
就在此時,賴佳浮空的那隻腳突然踢了他一下。
為首那人沒有防備,一屁坐到了地上,賴佳連忙跳下馬凳,拚命往後跑,邊跑邊喊:「救命啊,救命啊……」
「臭婊子!」那兩人連忙跟著追了上來。
賴佳哪跑得過他們,才跑出十幾步遠就被他們給抓住了。
為首那人跑過來,用力拽著的頭髮,反手就給了幾個響亮的耳:「跑啊,你給老子跑啊,還敢踢老子,不想活了!」
賴佳被打得眼冒金星,眼一晃,餘掃到傅芷璇和小嵐從街角拐了過來,連忙放聲高喊:「夫人,救我,救我……」
為首那人見了,又給一掌,然後掏出一塊黑的布,塞進的裡,鉗住的雙臂,不顧的掙扎,是把拖上了馬車。
傅芷璇和小嵐聞聲抬頭就看見這一幕。
小嵐頓時嚇得臉煞白,張地抓住傅芷璇的胳膊:「夫人,咱們怎麼辦……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小嵐無意中過傅芷璇的手背,發現的手涼得像冰塊一樣,而且還在發,再一看的臉,此時盡失,漆黑的瞳孔中盛滿痛苦。
「夫人,你別嚇奴婢,走,咱們去看大夫。」小嵐都快哭了,架起傅芷璇的胳膊,拽著往前拖。
傅芷璇被這麼用力一拽,終於從噩夢中回過神,蒼白如紙的臉漸漸恢復了一,只是眼神卻眨也不眨地盯著那輛即將駛出巷子的馬車。
馬車上那兩個畜生,就是化灰都認識!
小嵐見傅芷璇終於有了反應,開心的同時又忍不住擔憂:「夫人,你沒事吧,咱們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傅芷璇掙開的手,飛快地說:「小嵐,快去劉大娘家,找劉大哥,就說有人要擄走賴佳。」
小嵐看了一眼快衝到巷子口的馬車,有些猶豫:「可是,夫人你……」
傅芷璇飛快地打斷了:「別可是了,快點,劉大哥今天應該在家休。」
「是!」小嵐咬住,頭也不回拔衝進了巷子里倒數第三戶人家,然後用力地拍門。
這廂,傅芷璇眼看馬車越來越快,就要衝過巷子,心裡著急得很。
不行,絕不能讓這兩個畜生跑了。
傅芷璇飛快地搜尋了四周一圈,巷子里很乾凈,沒有任何有用的雜,只有左側這戶人家的大門下缺了一角,下面墊了一塊方磚。
傅芷璇忙跑過去,蹲下,扣出那方磚,舉起來就衝到巷子里,正好撞上馬車駛了出來。
連忙往旁邊側了一下,然後舉起磚頭用力拍到馬腹上。力氣大得方磚反彈回來,震得的手腕發麻。
不過效也是顯著的,馬兒吃了這麼一磚頭,痛得撒開丫子在街道上跑起來。
趕馬的蛋怎麼用力拉韁繩都沒用,馬兒不聽使喚,衝出小巷,一腦兒地往前沖,遇到障礙也不避開,直接衝過去。
這可苦了馬車裡的痣哥,他拿著尖刀對準賴佳,結果馬車這麼突然猛烈一晃,頭上一竹桿子砸了下來,嚇得他手一抖,尖刀刷地一下進他的里。
嚇得他臉發白,渾哆嗦,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刀只是險險過他的大,刮掉了一層兩指寬的皮。
痣哥心裡狠狠地舒了一口氣,老天抱怨,若再偏左一寸,他的命子就完蛋了。
但就這傷口也夠痣哥喝一壺的了,他按住大,強忍耐著痛楚,沖外面的蛋大罵道:「你個孫子,駕的什麼馬,差點害死老子。」
蛋被顛得七暈八素,又委屈又鬱悶:「痣哥,不關我的事,是剛從那娘們,太他媽野蠻了,竟然用磚頭拍咱們的馬。馬肚子被拍了好大一團青紫……」
痣哥被他說得頭暈,飛快地打斷了他:「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趕控制住馬,趁著天黑前出城,那娘們跟這人認識,等報了,咱們就走不了。」
聽說這兩人要帶出城,賴佳慌了,扯開嗓子又哭又鬧:「救命啊,救命,我被綁架了……」
痣哥被吼得頭暈,拔出尖刀,對準的后脖子就砸了下去。
車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痣哥扶住晃不停的馬車,又催促蛋:「你給老子快點,老子都快痛死了!」
他大上的都還沒止住,這麼一晃,流得更歡,也更痛了。
「快了,快了!」蛋急得滿頭大汗,吃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終於控制住了馬。
但等馬兒終於停下后,蛋著眼前這棟豪華的建築,徹底懵了,聲音都開始打:「痣哥,咱們這是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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