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出去一整天，就是來布置這些了？”辛晴聲音囔囔的，心中的霾莫名被驅散了些。

“嗯。”年從后面環著，有些不確定的問，“真不喜歡？”

辛晴抿了抿，努力下想上揚的角，“嗯……就那樣吧，一般。”

年沒說話。

辛晴有點心虛，趕接著道，“誰讓你剛才那麼氣我。我心不好，看什麼都一般。”

年在后嘆了口氣，額頭抵著的后腦勺，低下頭。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是我拖著你，綁著你，讓你跟我在一起。”

“其實，你真正喜歡的，是他那樣的溫潤君子吧？”

“我承認我很卑鄙，但我捫心自問無數次，即便再重來幾百回，我依然不想，也不愿放你離開！”

“今生，來世，生生世世，直到生死的盡頭，我都不想放手。你說我自私也好，卑鄙也罷，晴兒，我只想獨占你！只要想到另一個男人有可能先一步比我認識你，得到你，我就覺得忍無可忍！”

“我說這些，你能明白嗎？”

辛晴越聽越不對勁。

這個他……不會說的是大師兄吧？

這人在自說自話地都說了些什麼呀！

“凌云璟你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是不是？胡說八道什麼呀！”

突然轉，有些生氣地點著他的口。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溫潤君子了？我就喜歡的，帥帥的，還有點混蛋的，怎麼啦！我審異于常人不行嗎？”

“你那時候把我擄走，非我嫁給你的勇氣哪里去了？你瞧瞧你現在的窩囊樣！還有點威遠小將軍的樣子嗎？”

“告訴你，我的是那個于絕境中還不折一傲骨的年，是那個無論什麼危局都不會把我丟下的男人！不管他是溫潤也好，桀驁也好，不管他是貧困也好，騰達也好，我始終的是這個人，而不是那些附加的條件！”

年先是一愣，頓時滿目驚喜地抱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假的，你不信拉倒。”辛晴朝他翻了個白眼。

“真的，我全都聽見了，我信了！你不準變卦！”他低下頭，鼻尖蹭過的，側頭吻了下來。

“咻！”頭頂煙花驟然綻放出朵朵絢爛奪目的花，線五彩繽紛，明明滅滅映在頭頂年俊秀的臉頰上。

辛晴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承接著這個猝不及防的吻，心口如初次接吻時那般砰砰直跳。

原來，有些歡愉，銀子還是替代不了啊！

不行了，心快了，不是說好此生最的是掙銀子，男人可有可無的嗎？

“別我，討厭。”努力推開他，子往外掙了掙。

然而凌云璟被推開一瞬，下一刻卻將抱的更。

“晴兒……晴兒……”他低聲呢喃，舌尖微卷，念著的名字，有種黏膩的意味。

“……嫁給我，好不好？”

“這話都說了八百遍了，也沒見你真娶啊！”辛晴不由得吐槽。

然而下一刻，便被人拉進了畫舫里。

只見正廳里，紅燈高掛，紅綢鋪展，兒臂的龍喜燭照亮墻壁正中央一個碩大的囍字。

紅帳飄飄后，鋪著百子千孫被，上面放著兩套紅的喜服。

“這……”辛晴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喜房的布置，頓時語塞。

“我接到了大將軍的加急信。原本，今早便要走的。但我不想留你一個人生悶氣，更不想我們之間隔閡越來越深。”他有些難過的道。

“所以，我便自作主張，置辦下了這一切。”

“我想先祭拜天地，和你結為夫妻。晴兒，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等我出征回來，便再補給你一個熱鬧的婚儀，廣邀賓客，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你辛晴兒是我凌云璟的妻，好不好？”

說完，他掏出懷里早已準備好的婚書。

“你不用擔心我會食言。這是我今日灌醉了汴京府尹，讓他出的文書，若他日我變卦悔婚，你大可以拿著這個敲登聞鼓，告我騙婚，那樣我便會敗名裂，無法再朝為。”

辛晴眼淚唰地一下，再次流了下來。

原來他渾酒氣，竟是為了這婚書？

除了政治聯姻，古代府是不會管民間嫁娶的。

這紙有府效用的婚書，除非他稱候封王，輕易是拿不到的。這背后，還不知做了多努力。

人家都做到這份兒上了，若再不點頭，豈非太過矯了？

“我愿意。”辛晴臉上掛在淚痕，眼睛鼻子都是紅彤彤的一片，哭的像個兔子似的。

凌云璟見哭這樣，自己的眼眶也紅了，抱住，低頭埋在頸側，喃喃道，“晴兒，謝謝你。”

“笨蛋！說什麼謝呀！”辛晴又好氣又好笑，手打了他一下。

“謝你原諒我，謝你還肯我，還肯嫁給我。”他低頭吻了吻的額頭。

“吉時快到了，坐下吧，我幫你梳妝。”

“不用，我自己來。”辛晴抱著婚服，扭了一下，繞到屏風后去換了。

凌云璟于是識趣的拿起自己的，退到門外換上。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他這才推門進去。

只見一個冠霞帔蓋著蓋頭的新娘正立在廳中，似是在等他來牽。

凌云璟牽起另一端的紅綢，自己念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房。”

無竹悅耳，無高朋滿座，只有滿船的荷香和蛙聲陣陣。

然而兩個人心中卻都是無限歡喜的。

世界變得十分狹小，僅剩下容下兩人軀殼和靈魂的這一方寸之地。

等大紅的床幔垂落，更是將這個世界小小的一個角落。

角落里，新娘子剛換上的大紅被的新郎一把扯開，緩緩褪了下來，出那菱角似的白的軀。

氣溫陡然燥熱起來。

年俯下的眼睛，如狼一般閃著幽暗危險的，緩緩在上梭巡，似無形的手，緩緩輕過的。

辛晴心跳迅速加快，不由得別開了眼睛。

這次，是要真格的了。

心里比誰都明白。

“你……你待會兒輕點。”

說完，闔上了眼眸，睫輕輕抖，似乎是等君采擷的朱果兒。

凌云璟低了下，一把扯掉自己上的遮掩，流暢的線條隨著他俯的作浮。

“晴兒，看著我……看著夫君是如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