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愿……
虞念清在心中反復琢磨了這四個字,莫名心口一燙,甚至不敢直視男人的眼,含糊著說:“回頭我讓人將銀子送給你。”
說完之后,就率先上了馬車,沒再往后看。
可當馬車行駛之后,還是忍不住琢磨起那句話來,有些想不明白梁知舟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正胡想著,馬車突然急停,車簾猛然被人掀開。
梁景明送了楚清清回去,最后又不知道為什麼會回到如意坊附近轉悠。他心里告訴自己,只是擔心虞念清了梁知舟的蠱。他這位兄長,可算不了什麼好人,出于這麼多年的誼,他有義務要提醒一聲。
可是看著如意坊前長玉立的兩個人時,他心中又有種說不出來的覺,以至于一時沖做出了攔車的事。
但是他并不后悔,黑著一張臉問:“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虞念清有些不解,本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楚家姑娘呢,你要是沒事就多陪陪,不要再來找我,免得被別人誤會了。”
“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梁景明看著對面的子看過來,眼中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彩。
原本就五好看,這時候上更多了一種冷艷絕塵之,得越發像是天邊若即若離的仙人。
他呆滯看著,然后艱難開口,“梁知舟不是好人,他殺人不眨眼,手里都不知道有多人命。他為了爬上去,討好宦,結皇子,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就算……就算我們不在一起,我也不喜歡你掉進火坑里。”
說話的時候,男人的臉上確實掛著憂慮,關心都有了幾分真實。
就是突然覺得有點諷刺。
也許是到現在已經不在乎一些事,所以語調平緩,認真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沒有傷害過我啊。但是你呢?你本來應該是我最親的人,背著我和楚清清幽會時,你可想過我半分?”
猶記得自己在得到消息時候的震驚和悲憤,記得自己在夢中怎麼被迫一遍又一遍看他和楚清清相知相相識,記得及笄那天他剛和說完“真心兩不疑”后,在回去的路上買了一包熱氣騰騰的桂花糕給楚清清送過去。
在夢里,似乎能聞到桂花糕的香氣,一遍又一遍聞著,到最后痛都是麻木了。終于肯承認,面前的男人真的沒有喜歡過自己。
只是說出來時,那些殘存的委屈仍舊存在,心平靜眼淚卻下來了。
在兩個人解除婚約之后,第一次正視面前的男人,“你知道喜歡吃桂花糕,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嗎?”
梁景明一下子愣住,做不出任何表。
從他的表當中但已然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手拿帕子將自己的眼淚掉,“回去吧,和楚清清好好過你的日子,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了。”
說著就直接放下了車簾,留下梁景明一個人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虞念清到底喜歡吃什麼呢?他瘋狂回憶,卻找不到一點有關的記憶。他問自己的小廝,小廝小心翼翼反問,“爺,您是不是問錯了,問的應該是楚姑娘吧。”
“是虞姑娘。”梁景明聲音然。
小廝恭聲應著:“應該是姑娘家們都喜歡的甜食?不過每年從莊子上送來筍子,虞姑娘都有送一份來給您。”
梁景明最喜歡吃冬筍,知道的人不多,虞念清卻沒有忘過。
梁景明手捂著自己心臟的地方,突然覺得有些沉悶難,鈍鈍疼著。但是不應該啊,他喜歡的人明明是楚清清,為什麼他還要為了別人難過?
他一只手搭上自己的眼,頹然地坐倒在椅子里,忽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
虞念清回去時候,讓丫鬟過來搬人參。
這靜不算小的,周氏剛好出來散步,一下子就看見了。笑著走過來,“這又是什麼好東西,我來瞧瞧。”
作比較快,邊的丫鬟還沒來得及阻止,就拿一個盒子直接打開。等看見里面有了人形的人參時,眼睛珠子都快要掉了下來,驚訝道:“這種好東西,得要多銀子啊。”
瞧瞧這,這個完整度,都是不好找的。
眼睛又看向那丫鬟懷中抱起來的盒子,心肝兒都在發,“不會這麼多都是人參吧。”
“嗯,我娘親不好,舅舅那邊寫了心囑托我多買一點的。”虞念清點點頭,看了一眼周氏握住盒子的手,“正巧這麼多用不完,聽說三叔最近也勞累,你不如就將這個拿回去,讓大夫開一個調養的方子,給三叔補補。”
“那多不好意思,這些可都是你花真金白銀買來的。”周氏的臉頓時就笑了一朵花,立馬就將盒子蓋上給邊的丫鬟,才說:“你三叔一直念叨你,說你這段時間辛苦了,讓我多照顧照顧你。你后面若是有什麼用得到嬸嬸的地方,你只管開口。”
“說來,我還真有一件事要找嬸嬸幫忙。”虞念清抿笑。
周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怪不得之前覺得這個人參有點咬手。但是到手的東西要是讓退回去卻是不可能的,也只能不不愿地問:“什麼忙?”
“就是您也知道,我母親下面有不產業。現在病了,我要照顧,有些賬目實在沒有力核對。”
周氏不愿意核對賬目,這就是一個麻煩的活,可接著就聽見小姑娘說:“若是您愿意的話,核對的賬目上分出兩的利潤給您嗎?”
周氏的神一下子就起來了,立即喜笑開說:“既然你忙不過來,我這個做嬸子哪里能不幫忙。你且放心,我算賬是一把好手,賬目給我你就放心吧。”
虞念清抿笑:“所以侄才找您幫忙。”
特意站在原地和周氏聊了一會兒。
這里靠近垂花門,人來人往,用不了多久兩個人的對話就全都傳了出去。
盈月不理解,回去之后替姑娘將披風解下,一邊說:“三夫人平日就喜歡往自己懷里面攬錢,你將賬目給打理,不就是等同于將油罐子直接給老鼠。”
“哪有你這樣比喻的,若是讓別人聽見了像是什麼話。”
“奴婢就是說給你聽聽罷了。”盈月端來盛滿熱水的銅盆,直接放在小幾上,“再說了夫人現在雖然不好不大能管事,但是手下也有幾個好用的人,哪里需要將賬目給別人。”
如果是可以的話,虞念清也不想吃這個虧。但是現在虞家,四嬸一向膽小怕招惹事,娘親在病中不能心。若是王氏和老夫人鐵了心要對做出什麼,是一個“孝”道下來,都極為難,總是要有一個人幫襯一把。
這不過是用些閑錢,讓周氏不得不和站在一邊罷了。再者說侯夫人王氏原本就是喜歡多疑的人,也惦記著二房的東西。現在周氏先得了好,便會對周氏產生懷疑。那麼日后就算周氏日后想反水,王氏也不可能全然信任,算是徹底杜絕了兩個人走在一起的可能。
至于事會不會越演越烈,鬧到最后家宅不寧,則是一點兒都不關心。
怕盈月說了,也沒敢多提及,只讓盈月過來幫忙卸了上的裝飾。手將墨玉佩遞過去,盈月沒有防備。
兩個人的手岔開了一點距離,玉佩便直接砸落在地上,發出“錚”的一聲響,然后四分五裂飛濺開來。
而在碎片當中,靜靜躺著一張白紙。
我命硬。這是我一出生便會縈繞在耳邊的話,算命的瞎子說我是白虎座煞,女生男命,先天剛硬,克夫克子克自己。村裡人都說我活不下來,陽氣太烈,就算是硬保住命了,以後也是個傻子。可當領堂大神的姥姥不服,年年為我燒替身,拜堂口,收兵馬,積福德…………我是白虎女,帶你認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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