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壹頭頂著枕頭后仰，手抓過一側的一團被褥擰了一團。抬腳有氣無力的踢了踢他的肩，泛著哭腔：“宋銘呈，你、你混蛋——”

　杜壹手扣在桌沿，桌面被滴下的汗，膩了一片。

　“今天大年初、初一，我們、不、不能這樣——”

　話斷斷續續。

　“不錯，還有力氣說話。”宋銘呈調侃。

　兩人手摁著的桌板搖搖晃晃，咯吱咯吱了數下之后轟然向一邊斜過。

　宋銘呈及時攬住了的腰挪開。

　是一條桌子被斷了，兩人幸虧挨著墻借了點力。

　這個學習的桌子從杜壹那年搬進這間屋子里住的時候就在，斷續到現在已經至十三多年。

　在一個大年初一的早晨摧毀在了兩人的荒唐之下。

　輾輾轉轉兩人墨跡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才從房里出來，杜壹扯掉弄臟的床單丟進洗機里開始清洗，然后換了一床新床單。宋銘呈找來了工修桌子，似乎沒有要將其淘汰的打算。

　兩人忙活了小半天之后才奇怪的發現偌大個院子竟然沒有人。梁婕妤宋國不在，劉叔李嫂也不知哪兒去了。

　外邊雪停了，已經被掃出來了一條干凈的小路，通到大門。

　很厚很厚的一層。

　“不會是去串親戚了吧？”

　“不管他們。”宋銘呈進去旁邊屋子里拿出兩把鏟子，“咱倆堆個雪人。”

　“好。”杜壹跟著，心驟起。

　兩人開始齊齊的忙活。

　正堆著，敞開的大門跑進來一像是鄰居家的小朋友，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前是一只超大笨重的黃鴨子圖案，看上去可可，小臉微紅，約莫五六歲的樣子，稚著腔調，聲氣的問：“叔叔阿姨，你們見樂樂了嗎？”

　來了陌生面孔，橙橙喵嗚的也從一邊搖著尾過來，繞在了小朋友的腳邊看。喵嗚一聲后又看過杜壹。

　杜壹丟下鏟子過去，半蹲下問他：“小朋友，樂樂是誰啊？”

　“我姐姐。”

　“哦，你姐姐啊。沒過來這邊，你爸爸媽媽呢？”

　小朋友出小指頭向后的方向指了指。

　但是后邊空的沒有人。

　“你家在哪兒呢？”

　小朋友又指了指隔壁。

　杜壹想著多半是隔壁鄰居家的小孩子了。

　接著他越過杜壹，往宋銘呈手下正在施工的雪人看了眼問：“阿姨，你們是在堆雪人嗎？”

　“對呀！要一起來嗎？”

　“嗯。”小朋友眼神很誠懇。

　杜壹也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最終意圖。

　拉著他的小手過去宋銘呈那邊，“我們有新幫手了。”

　宋銘呈看過一大一小蹲過來的兩人，眼里漾起笑，手下作沒停，雪人胖乎乎圓嘟嘟的雛形已經初現。

　“誒，小孩兒，去那邊雪地里拔出一紅蘿卜，會嗎？”宋銘呈毫不客氣的指使。

　“好的叔叔。”

　杜壹白了他一眼，跟著小朋友過去了，“我來幫你吧，你什麼名字啊？”

　宋銘呈勾笑。

　一大一小蹲在積雪的蘿卜地里。

　“我碩碩，我姐姐樂樂。”

　“哦，碩碩啊。”

　小碩碩說著將兩只小手就抓進了雪里，杜壹連忙將他拉開，“阿姨來就好啦。”

　小小的紅蘿卜剛剛拔出，大門口就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中年人，沖他們這邊喊著：“碩碩，怎麼跑叔叔阿姨這邊啦？”

　小碩碩扭過看過去，“媽媽，我來幫叔叔阿姨堆雪人。”

　“哦，咱們回去好不好呀？”中年人說著往里進，路過宋銘呈的時候不好意思的笑著抱歉說：“不好意思啊，小朋友不懂事。”

　“沒事的，讓他在這邊玩吧。”杜壹接腔。

　人沖著杜壹笑，“帶他走吧，家里做好了飯，等著呢，不好意思哈。”

　“沒事。”

　人拉過小碩碩，讓他跟杜壹跟宋銘呈說再見，小碩碩很懂事沖兩人擺手說：“阿姨叔叔再見。”

　“碩碩再見。”

　“再見。”

　送走了人，杜壹拿著□□的一紅蘿卜過去找宋銘呈，然后將紅蘿卜放在了雪人鼻子的位置。

　兩人又回去房找了條圍巾手套和帽子給它圍上，轉眼就像模像樣了不。

　杜壹將最后一只手套給它套上準備起的時候，宋銘呈丟過去一只小雪球，打在的服上。杜壹毫不示弱的順手抓起一把雪也丟了過去。

　宋銘呈一躲，腳下一，倒是跌坐在了那里。

　杜壹頗為得逞的開始笑，手腕上的那串鏈子映在雪間，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