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穿越時空 魏晉干飯人 第653章 打君鞭

《魏晉干飯人》 第653章 打君鞭

 明預角微翹,問道:“趙使君如此謹慎是名聲所累嗎?”

 “非也,”趙含章搖頭道:“是因為我們當下的大敵是趙漢,安必先攘外,所以非必要,我絕不與臣相爭,讓劉淵石勒等人坐收漁利。”

 “何為必要?”

 “若是有人怎樣勸說都不聽,執意害我治下百姓和我的利益,那我就只能出兵平一平混了。”

 明預淺淺笑了笑,再問:“郎覺得大晉未來如何?”

 趙含章嘆息一聲道:“天壽有數。”

 意思是大晉日子不長了,肯定會亡國。

 明預就微微低了聲音問,“郎要反嗎?”

 汲淵嚯的抬頭,瞇起眼睛看向對方。

 趙含章從容澹定,搖頭道:“我不反晉。”

 明預翹起角問:“郎既然看到晉室壽數,為何不趁機自立為王?”

 趙含章抬頭沖他微微一笑,在正式決定挖明預前,就通過各種途徑了解過這位有名的謀士。

 和閻亨一樣,不,應該說他們兩個和汲淵一樣,都很看不上晉室。

 以前,他們沒有出仕的途徑,似乎份低微,可他們的心氣并不低。

 作為文人,他們自有自己的傲骨,他們看不起毀諾的司馬氏,鄙夷將國家給一個傻子的晉武帝,所以,他們對晉室沒有忠誠度,一點也沒有。

 這一點,一直轄制晉室的士族和世家都比不得他們,士族和世家好歹是承認晉室的,只是不太服氣司馬家而已。

 似明預和閻亨這樣的人,他們則和汲淵一樣,想要尋找一個明主重建秩序,在青史中留名,也還百姓一片青天。

 所以他們說起造反這樣的事來就跟喝水一樣,也因此,趙含章敢直接和明預談這一點。

 也很坦誠,直接道:“雖然天下大,晉室威掃地,但只要晉帝在,天下的便還有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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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如今一無力抵抗外敵,二無能力威一舉平定乾坤,自立為王不過是將自己設為靶子,讓天下共擊之而已。”

 明預目中生輝,沒有否認稱王這件事,只是說現在沒有能力這麼做。

 明預想到一直號稱忠直廉潔的茍晞現今的樣子,再看現在毫不掩飾自己野心的趙含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他眼淚都出來了。

 “是我誤了,是我等誤了,表面謙遜之人未必就謙遜,表面忠直清廉之人,卻也可能是懦弱奢靡之輩,倒是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含章,問道:“郎野心,卻并不急攏財富,反而減免賦稅,勸課農桑,修路搭橋,就不怕有朝一日這片土地被人強占了去,最后給人做嫁?”

 趙含章道:“我會盡力保住這片土地,不讓它被奪走。但若有一日被搶走了,我也不悔今日所為。”

 道:“至這片土地的百姓曾經安定過,現在的積累也會讓他們在之后的戰禍中多幾分活下去的資本,總不能因為可能被噎住就不飲食了。”

 明預道:“我觀郎這三年來的政務,似乎頗為憫民,但不知有朝一日你如東海王、茍將軍一樣大權在手時還能不能一如從前。”

 趙含章面一肅,鄭重道:“我必不忘初心,明先生可與汲先生從旁督促我,若為天下百姓計,我要是犯渾,你們打我?”

 明預立即打蛇隨上,“但郎大權在握,我和汲淵手無縛之力,就算有心,只怕也無力吧?”

 甜言語誰不會說,以前他和閻亨在茍晞帳下時,他對他們兩個謀士也親近得很,總是說他邊最親近的就是倆人,連父母兄弟都比不上,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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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茍晞還不是殺了比他父母兄弟還要親的閻亨?

 可見主君的,都是騙人的貴,空口白牙說的,他全都不相信。

 汲先生目流轉,澹定的坐在一旁,雖然他不覺得趙含章會是那樣的人,但明預此舉是為他們二人考慮,那他就沒必要拆臺。

 嗯,這明預不愧名謀士之名,只一言就把他這個舊謀士從趙含章邊拉攏了過去,果然厲害。

 汲淵閑閑地看向趙含章,等著接招。

 趙含章想了想,起出去,將最常用的那條馬鞭取來給倆人,“這是我常用的馬鞭,我將它送給兩位先生,將來我要是如東海王和茍晞一樣犯渾,你們就拿這鞭子我,這亦是你們的保命符,若因勸戒我之故,我或其他人要殺你們,此鞭可免罪。”

 明預孔一,沒料到趙含章能做到這個份上,他以為來幾個人做見證,立一番誓言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明預不由的看向汲淵。

 汲淵也放下了酒碗,嚴肅的看向趙含章,“郎是認真的?”

 趙含章笑道:“君無戲言!”

 明預和汲淵對視一眼,然后恭敬的直起腰來,改跪坐為跪,雙手將鞭子接過,看了一眼后轉遞給汲淵。

 汲淵愣了一下,連忙推辭,“此鞭是郎送給明先生的,明先生掌管就好。”

 “汲先生此言差矣,這鞭郎分明是給你我二人的。”

 趙含章也連連點頭,“對,對,給兩位先生的,將來我要是犯渾,兩位先生都可執鞭打醒我。”

 汲淵就道:“那也該明先生保管。”

 明預卻是堅持給他,“汲先生方是郎肱骨,此鞭就該你保管,”

 他道:“先生要是不取,我不免疑慮,此舉是否得罪了郎,這鞭是真鞭還是假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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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含章便跟著勸,“汲先生,您就收下吧。”

 反正誰保管不是保管呢?

 都是的。

 汲淵這才雙手接過,似笑非笑的看向趙含章道:“那郎以后可得謹小慎微,莫要犯了大錯。”

 趙含章連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得了保障,明預也看到了趙含章的懷和誠意,頓時神清氣爽起來,他這才拿出那枚懷中一直收著的銅錢,“郎,這是您鑄造的新錢?”

 趙含章看了一眼道:“正是。”

 “所以郎現在手上有銅礦?”

 都是自己人了,哪怕是剛投奔過來的,趙含章也極為信任他,直接將他們這一派的告訴他,“不錯,我手中有一個銅礦,不過略小,現在開采中。”

 “這新錢郎是打算只在用,還是散于天下?”

 “自然是散于天下了,”趙含章笑道:“商貿就是流通,自然是越廣越好,尤其現在人口資源都,正是需要商貿流通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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