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在京兆尹被刺殺的書房尋找線索,無意中發室機關,從機中搜出無數珍寶,其中有幅名畫,是蔡國公在沈懷仁過壽時送的,相信大理寺會調查這幅畫為何落到京兆尹手里。
另外,大理寺的人已經找蹲噠談條件,想要借此驗明沈懷仁的真實份。”
龐德松有些擔憂,“王爺,這只老狐貍狡猾詐,他既然敢殺達雅公主,應該是拿到了解藥,不會再諜探部控制。
否則,他又豈能扶搖直上至丞相,蒙國諜探早就清理門戶了。”
“未必。”蕭惟璟深諳諜探控制細作的手段,毒藥只是最基本的。
明著告訴你所中何毒,背后里可能多達五六種,甚至蠱蟲之類的,總之無所不用極其的。
達雅抱著赴死的決心抱著孩子找上門,設計好二十年后真相浮現,不可能沒留后手。
“可塔木也已經死了,蹲噠接手時間這麼短,他未必知道達雅對沈懷仁留的是哪一手。”
蕭惟璟冷笑,“留哪一手不重要,就算沒有,把它變出來不就行了?”
龐德松頓悟,還是王爺考慮周到。
蕭惟璟吩咐,“找人告訴沈夫人,沈恒之在本王手上。”
沈懷仁這只老狐貍自私自利,哪怕得知親兒子在他手上也不會就范的,可沈夫人就不同了,哪怕沈懷仁再有出息,照樣娶了幾房養在后院。
這種男人靠不住的。
三個孩子死了倆,沈恒之是唯一的孩子,亦是最后的依仗,可沈懷仁卻不缺骨。
只要同床異夢,事就好辦了。
怕沈夫人抱有僥幸,蕭惟璟叮囑道:“記得給一份見面禮。”
龐德松心領神會,“請王爺放心,屬下一定辦妥。”
……
踏場二十多年,沈懷懷的名譽其實并不好,在清流眼中甚至是佞臣,奈何人家爬得快得皇帝歡心。
員敢怒不敢言,還得結奉承,以免被上眼藥,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終于流轉了。
自太子爛泥扶不上墻,沈被皇家退婚,沈家便如長河日下,哪怕沈懷仁想力挽狂瀾,亦是一日不如一日。
將兒子送走,沈夫人便食不安寢,夜夜夢到兒子鮮淋漓,嚇出渾冷汗,眼皮更是跳個不停。
后悔,將兒子送到平南王避難。
可老爺被人設下天羅地網,實在沒有更安全的地方。
而且平南王答應,只要恢復跟篡改沈寧的記憶,讓重新上他,他會護恒之周全。
亡齒寒,為母親只得鋌而走險。
嬤嬤拿著致的錦盒進來,“夫人,晉王府送了份禮過來。”
聽到晉王府,沈夫人就氣不打一來,不管是太子或沈家落得今天這個地步,都拜晉王跟沈寧這個賤人所賜。
事到如今才意會過來,本就沒有“命”之說,一切都是達雅的謀,利用老爺的野心,留下沈寧這個賤種。
好一條毒蛇,死了二十年還要作怪!
沈夫人惱怒,將錦盒隨手扔在桌上。
比較用力,錦盒被擲開,有一截東西從里面滾了出來,差點掉到地上。
“啊……”
嬤嬤嚇得臉慘白,抖地抬手指向錦盒,“夫、夫人,你看……”
沈夫人循著的作,頓時瞪大眼珠子。
這是一截手指,男人的手指。
指節上有顆小紅痣。
趔趄幾下差點摔倒,連忙用手撐住桌子,眼睛盯著斷指,“你剛才說是誰送來的?”
“晉王府。”
“可看清楚了?”
沈懷仁被留職,案子還沒有結,皇帝始終沒有發話,但沈家很清楚暗有人盯著,故而閉門不出。
逃,是不打自招,眼下只能撐著。
只要老爺曾經的份不暴,一切都還有回旋的余地,這也是老皇帝沒將沈家打大牢的緣故。
老爺就是皇帝的暗手,早年替他干了很多骯臟的事。
而老爺做事留一手,哪怕最終兔死狗烹,也會做得面些。
可如果份暴,皇帝的那些骯臟事全都可以推到老爺上,沈家在劫難逃。
“門房說,是個其貌不揚的男人送過來的,自稱是晉王府的人。”
沈夫人趴在桌上,悲痛絕。
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平南王會倒打一耙,轉手將恒之送到晉王。
這是恒之的手指,恒之啊!
是糊涂才會害了親兒子!
哪怕晉王是皇帝親生的,可老爺曾是壽王的門客,是他親手決了壽王,再將壽王妃送進宮的。
辱母之仇,他不可能不報。
老天爺,要報應就報應到上,恒之是無辜的。
嬤嬤心急,連忙往外走,“夫人,爺可不能出事,老奴去請老爺過來商量對策。”
“站住!”沈夫人連忙將住,下意識道:“不能讓老爺知道。”
嬤嬤不解,“夫人,爺是你唯一的孩子,更是你后半輩子的依仗,要不是出了這事,他這輩子該途亨通的。”
沈夫人干眼淚,“恒之是我唯一的孩子,卻不是老爺唯一的孩子。”
嬤嬤怔了下,“可是老爺他……”
沒錯,老爺自親便當管家權給,后院人爭風吃醋,也全權由理。
可這真是尊重嗎?
尤記得定終生時,他曾承諾過此生只一人。
可是后來,人納了一房又一房,孩子生了一窩又一窩。
甚至還有幾個私生子養在外面,只是沒有道破而已。
兒的死猝不及防,那敬杰呢?
他要拼命全力,完全可以保住敬杰的命,哪怕讓他在外面姓埋名。
求過他,可他卻找了一大堆的理由。
沈夫人心里明白,別看老爺將后院一切事務給,遇事有商有量,哪怕姨娘鬧事也會無條件維護的臉面。
其實都是表象而已。
他的野心在場,不想將心思花在后院而已。
當年將孽種帶回來,就說過要斬草除,以免哪天會有滔天大禍,可他偏偏鬼迷心竅,說孽種帶命,可以李代桃僵讓兒將來母儀天下。
夫妻多年,哪能不知枕邊人。
如今,陳年往事一樁樁被挖出來,只要不將鐵證擺在面前,他是不可能承認的,更別說為了救兒子而認罪。
他最的永遠是自己。
所謂的舉案齊眉,父慈子孝,不過榮華富貴的偽虛,一旦涉及他至關重要的利益,哪還有多分。
嬤嬤是沈夫人的陪嫁,很快轉過彎兒來,“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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