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璟沒懂的意思：“你是指哪方面？”

鹿笙歪著腦袋，想了想：“格方面。”

這是說他沉悶話不多的意思嗎？

他抿了抿，點頭。

“我小時候也是，”眼睛定在前方，好像在看什麼，又好像沒什麼能融進眼底：“那時候，鄰居都夸我，說我文靜乖巧。”可卻好羨慕那些因為活潑所以有群結隊朋友的小朋友。

“夸的人多了，是不是就越來越文靜乖巧了？”

鹿笙扭頭看他。

所以他在同嗎？

走到了知南街的門樓下，南懷璟往早餐一條街的方向指：“這邊。”

早餐一條街上除了有賣早餐的門店，還有菜市場，相比剛剛知南街上稀疏的三兩行人，這邊倒是熱鬧。

地上有雪化了的積水，南懷璟幾次去看的腳下，見都繞著道走……

怎麼說呢？

覺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似的。

說杞人憂天好像有點過了，可他一時竟想不到其他的詞。

他以前哪會去管別人這檔子的事？

何況又不是小孩子。

他不看了。

偏偏，作比腦子快。

就在一輛騎電車的從對面騎過來的時候，他條件反地手。

鹿笙被他拽到后。

“不看路？”語氣好兇。

鹿笙眨眨眼看他，他剛剛就算不拉，也會避開的。

又不傻。

可是他剛剛拉了誒！

鹿笙抿著笑。

偏偏，那角的笑還被南懷璟看到了，也不知心里怎麼就生起了煩躁。

不是煩躁的笑，而是煩躁自己那不聽話的手。

偏偏，他的手還拉著的胳膊，他反應慢半拍地松開了。

不偏不倚的，被迎面走過來的簡士看到了全過程。

簡士抱著英寶：“鹿笙，懷璟！”

兩人一起看過去。

原本窩在簡士懷里，對周遭一切都提不起興趣的英寶，瞬間抬起了腦袋，它開始不安生了，踩著簡士綿綿的口，就想往下跳。地上都是水，簡士剛帶在寵店梳了還修了指甲，一干干凈凈的，怎麼可能讓它下地。

鹿笙和南懷璟一前一后地迎上來。

“簡阿姨。”鹿笙手把英寶接到了懷里，南懷璟就站在鹿笙的側，英寶剛到鹿笙的懷里，就踩著的手臂想往南懷璟那邊爬。

南懷璟低頭看了它一眼，英寶像是得了準許似的，“嗖”的一下從鹿笙的懷里跳到了他肩上。

鹿笙：“……”

簡士“哎喲哎喲”兩聲，故意拖著調子：“你可真會認主哦！”

英寶從南懷璟的肩上爬到他懷里，仰著腦袋在他下那兒聞，南懷璟偏開頭，把它的腦袋摁回去。

就很委屈，英寶期期艾艾地“喵嗚”了一聲。

簡士一臉無奈：“本來想帶它去洗澡的，結果那聲嘶力竭的，就沒洗！”

別人不知道，鹿笙知道，英寶洗澡，但不喜歡陌生人給它洗，哪次去寵店，都要聲嘶力竭地上好久。

南懷璟低頭看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跟它主人似的。

凝眸看人的時候，勾人而不自知。

雖說偶遇很驚喜，但簡士也好奇：“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

“門口的扇門壞了，我們來買彈簧。”

這話是鹿笙說的，簡士面對著鹿笙，眼神往南懷璟那兒瞥：“你要來買的還是他要來買的？”

南懷璟接道：“我。”

這還差不多。

“別買了，”簡士心里頭可惜了一下，說：“那門質量不行，你爸已經聯系好人，明天上午過來重新裝一個。”

簡士這麼一說，南懷璟直接轉：“那回去吧。”

“等等，”簡士喊住他：“正好你抱著英寶，我跟鹿笙去里面買點鹵菜。”

就這樣，鹿笙挽著簡士的胳膊走在前，南懷璟抱著英寶跟在后。

一家三口帶著個小的，其樂融融。

簡士在知南街生活了這麼多年，和周邊的人都的很。

“簡姐，來買菜啊？”

簡士笑：“對啊！”

“簡姐，今天的蝦新鮮，要不要帶點？”

簡士笑的眼睛都瞇著：“明天上午來買！”

“簡姐，這你兒媳婦啊？”

簡士這回笑而不語了。

對方繼續夸：“和南教授可真有夫妻相！”

簡士順勢扭頭。

南懷璟低頭看英寶，不抬頭，也不給反應。

倒是鹿笙，臉頰滾滾燙燙的。

這條街不長，不到百米就走到了盡頭，簡士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炫了一波自己的‘兒媳’，這才扭頭問鹿笙：“辣椒炒豬耳，吃吧？”

鹿笙點頭。

簡士領著進了一家鹵菜店。南懷璟沒進去，站在門口等。

過往的路人十有七八都是知南街的，雖說平時也能看見南懷璟，可沒見過南懷璟抱著貓的畫面。

平時看著禮貌，骨子里卻自帶距離的人，這會兒，抱著只貓，眉眼溫。

簡士跟老板要了一塊豬耳朵后往外面瞥了眼，晃了晃鹿笙的胳膊，朝外輕輕努了努。

英寶在南懷璟懷里耷拉著眼皮，就要昏昏睡，結果被鹿笙的一手指給醒了。

南懷璟扭頭看：“買完了嗎？”

鹿笙面對著他站在他側，“還沒有，”用手著英寶的腦袋，問他：“要不要我來抱？”

南懷璟看了眼上穿的寶藍大：“不用。”

他今天上穿的是一件黑的防風服，沾了，拂拂就掉了。

鹿笙微微弓了點腰，在逗英寶：“下次洗澡就讓他帶你去好不好呀？”邊說著，邊用食指暗地指著南懷璟的胳膊。

英寶掀著眼皮“喵嗚”一聲。

鹿笙笑著直起：“聽見了沒，它說好的！”

眼睛彎著，里面看不出，倒了幾分嫵出來。

視線從臉上別開，南懷璟低頭看著懷里的英寶，聲音不知道怎麼就低了：“我沒帶過貓洗澡。”

鹿笙抿笑：“不是還有我嘛，回頭我和你一塊去！”

兩人離得近，從簡士的角度看過去，像是偎在一起的小。

鹵菜店的老板也探著頭往外看：“你家南教授什麼時候的朋友？”

簡士笑得一臉得意，小聲問：“漂亮吧？”

“漂亮漂亮！”剛才鹿笙站簡士旁邊的時候，老板就瞄過好幾眼了，他把切好的豬耳朵遞給簡士：“看著眼生啊！”

簡士把袋子接到手里：“什麼眼生，我們家懷璟不舍得來菜市場而已！”

老板那是相當震驚：“沒看出來啊！”南教授還是個疼朋友的呢？哎喲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