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來后到，這店鋪是我們先看上的。”

　“買賣沒聽過先來后到的，你以為是前些年供銷社呢，買東西排隊？如今可是市場經濟，誰出價高就是誰的。”

　“嘿，你這人簡直不講理。我先看上的，你哪兒冒出來的跟我搶？”

　“我也早看中了，之前跟這位大哥聯系過。不過是其他原因導致沒簽約而已。”

　李霞請的演員說著瞅韓軍一眼，韓軍立馬會意，趕快點頭。買主越多越好啊，越有競爭越能賣上價。

　“哎，我們老板來了，的還是跟我們老板談。”

　三方坐下，商談的無非是價格。原先只有一家的時候，對方開口想價。如今競爭對手一開口就是原價，他急的說再加二百。

　“我再加三百。”

　“我加三百。”

　雙方也不多，就這麼二百三百的加。倆演員事先已經得了李霞的底，加到差不多就惋惜的收了手。最后對方以高于李霞提出的價格完了易。

　簽了合同去過戶，提著現金從商場里出來。返回時韓軍才得知那是雇的人，頓時佩服不已。

　“你咋就能想出這麼鬼的主意？本來咱們著急賣，價格肯定會被，你這麼一來不但沒被反而還高出一些。”

　李霞笑笑沒說話，心道這都是看電視的功勞。這時期的人們還很樸實，商業剛開始發展，大家都沒那麼多鬼心眼。等經過幾十年歷練后，這些把戲都小兒科，本不起作用。

　回家再次算了一下自己的錢，翌日去找那位士。得到的答復是兩天后回來，讓兩天后再去。從這里出來去了趟城建，跟對方談工的事兒。

　工程定與下一周后開工。回家給娘家寫信，讓三哥帶人來干工地。等工地完工后讓他留下給幫忙。工廠干起來需要的人多，得有幾個自己可靠完全信得過的。

　翌日上午，跟老爺子說了自己的決定。老爺子這回犯病后神頭好長時間養不過來。聽完的決定后默默點頭。

　“之前訂的設備按照合同今年六月付。我跟對方電話聯系了，對方不同意分批給我們產品，所以這投資還是得找。”

　“好，知道了。”

　出門上車，商場里坐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又來一個，隔壁家也過來試探的底線。兩家都一個意思，錢有些不湊手。

　“付一部分欠一部分行嗎？你別怕啊，盡快付清的。只是一時手里沒那麼多錢，所以才、”

　“我也是，半年，半年我們肯定付清。”

　“不行。我要不是急用錢我也不賣。”

　“那、便宜點兒。”

　“大姐，咱都知知底，買的時候多錢，這商鋪能掙多，你心里都有數。你覺得我要價高嗎？”

　人訕訕的笑笑，當然知道這價格很合適。可不是手頭沒那麼多錢嘛。猶豫兩天想跟李霞打個商量，結果這是沒得談。也對，人家急著賣就是缺錢，欠著的話人家賣它干啥。

　“給我點兒時間，我想想辦法籌錢。”

　“有人買我就賣。”

　“……我馬上去籌錢。”

　“那我也去籌錢。”

　人計劃將這邊買下后打通做一家大的批發商行。說完立馬出了商場去籌錢。李霞在心里計算自己手里的錢，想著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想買商鋪的去籌錢了，到時間了也上門去拜訪那位士。一番商談，士看過的計劃書后點頭。但卻不是投資，而是借錢。

　“兩年時間，連本帶利全部還清。”

　這是不看好還是看好？若是看好為什麼不選擇投資這種高回報的方式，如果不看好又怎麼借給錢呢？想不通也不想了，反正弄到錢就好。

　“好、兩年，我連本帶利一起還。”

　回家提著菜和喜氣洋洋的，秦沐知道肯定有好事，頓時也替高興。倆人在廚房邊做飯邊閑聊，沒一陣呢韓軍進來了。

　“章秋華被逮住了。”

　“什麼況？”

　“真的在走私。這段日子公安在嚴打走私，早注意到了。昨兒在新華街抓了個人贓俱獲。”

　“這樣一般得判多久？”

　“看走私的數目了。”

　“哦。”自己選的路，結果自己承擔。這事兒再次印證了那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只是不知章秋華會不會把慕容丹玲供出來。

　代還是不代，章秋華在被抓后考慮良久決定不說。們還有一批貨，值不錢呢。要是供出來，不僅倆人都得進去，再牽扯出這批貨那罪行更重。錢沒了，自由還是沒。不如，找慕容丹玲談個條件。

　四十八小時后慕容丹玲見到了，倆人一番眼神帶比劃，最后達一致。將這罪責自己一肩扛下。

　幾天后，慕容丹玲讓方中誠幫忙找個人給買下李霞的商鋪。方中誠好奇問：“你不是說不買的商鋪，不給送現金嗎？為什麼又反悔了。”

　“工廠出現了資金缺口，把錢投進了蓋廠房上。我要讓把所有都投進去，最后本無歸。”

　“你就確定找不到投資，或者賣不掉廠房？”

　“這多長時間了，要找到投資了還會賣商鋪嗎。哼、賣廠房，你不會讓賣不或者賠本大甩賣嗎？到時候破產，咱們的商鋪大賺特賺，你兒子還不乖乖來找你。”

　“行，聽你的。”

　方中誠的話有些咬牙切齒，把兒對他的冷淡不滿全歸咎到李霞上。如今慕容丹玲能掙錢，可沒法再生育。兩口子討論過這仨孩子把誰要回來，他原以為會想要沈暉，結果選了一一。

　“孩子小好教育。”

　慕容丹玲這麼說，他也這麼覺得。雖然還是好奇為什麼不選自己親兒子，但選他兒子他肯定樂意，男人還是很看重緣的。

　李霞出去一趟，回來韓軍跟說商鋪賣出去了。出面的是慕容丹玲委托的人，易非常順利。

　慕容丹玲不知道李霞已經找到投資，李霞也不知道慕容丹玲恨恨的牙。這一場角逐，好比倆人在賽道上比賽。得努力跑，瞅準機會就想踹李霞一腳，讓對手再爬不起來才高興。和章秋華都認為是李霞在暗害們，如今對李霞的仇怨越來越深。

　李霞忙著自己的事兒，沒想那些勾心斗角。人生路上靠自己，要行得正站得直。心無掛礙，一心忙著自己的事業。害我的我不放過，其他的跟我沒關系。

　資金到位，打好地基的工地又響起機的轟鳴，李霞來看父親。“都說您年紀大了，讓我三哥他們干就行，咋就不聽話。”

　老人樸實的笑著：“我又不干啥重活兒，就幫著看材料，照看下安全問題啥的，能有多累。你哥他門也沒經驗，我幫他照看著更放心。”

　“好吧，注意安全啊。”

　“哎，知道了。”

　工程在進行，一天一個樣兒。李霞有空就會到工地上去監督，這可是第一個廠子，可別被糊弄了。一定得蓋的結結實實的，以后還要增加廠房呢，第一批的不過關返工就麻煩了。

　電子廠，第一批先上兩條生產線。在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慕容丹玲那邊在盼著走投無路。一天天的十分關注。

　賣服裝的商鋪這時期是淡季，慕容丹玲將自己所有的都上還借了一大筆，最近在節省開支。晚上回家兩口子簡單煮面，清湯面，兩口子吃的沒滋沒味。但想想將欠債還清后商鋪多掙錢，立馬又有了神。

　“以后一一來了得給他吃好的穿好的，不能被他媽給比下去。”

　“放心、等李霞賠個，咱家這水平臭小子自己就屁顛屁顛的找你來了。”

　方中誠呵呵笑，仿佛看到了李霞落魄似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氣溫升高，商鋪生意好了一些。兩口子日子過的更加滋味，晚上提著小酒，邊走邊唱歌。

　工地在鑼鼓的趕工，李霞和韓軍開車去訂購幾項沒多技含量的配件。當初這事兒也是給了沈耀宗，以為這家伙已經弄好，結果也是空空。

　資金到位，各項工作都鑼鼓的準備起來。倆人先去的上海，幾家機械廠一家家對比，一家家洽談。

　如今手里資金不算太寬裕，所以在價格上必須卡死。“質量方面也必須過關，雖說只是不太重要的配件，可也不能出問題。這關乎著我們產品的質量問題，這一點要是出病，口碑打不起來可沒得救。”

　韓軍點頭：“我一個戰友在機械二廠，晚上我請他吃飯，探探底。”

　“好。”

　請客吃飯，等韓軍回來被他帶回的消息給驚了。“他們廠里的訂單已經到下半年十月份了。這是老牌國營大廠，質量肯定過關，但如今這時間點怎麼辦？下個月米國的生產線運回來安裝，咱們這邊的小零件不到位那沒法生產。”

　李霞急得站起來，實在沒想到這些況。“那怎麼辦？”

　“我再去其他廠問問。”

　上海待了兩天，接連好幾個廠家都是訂單排到了下半年，時間不趕趟。氣的李霞大罵沈耀宗，要不是他，如今都該接貨了。可他們如今卻才愁著跟誰下訂單。

　“走吧，中原有幾家廠子也能生產，我們到那邊去看看。”

　上海開車去中原機械，這回終于找到一家可以幫他們單的廠子。人家也有訂單，不過時間上不太。他們急著要，可以先給他們生產一批。

　“徐主任，質量方面可得保證。”

　姓徐的男人拍著脯：“放心。我們中原機械的產品，絕對經得起考驗。”

　吃完飯韓軍開車送徐主任回家，到地方后塞給男人一個袋子。男人推辭不要，被韓軍給塞手里。

　“這批貨拜托徐主任幫忙，務必在指定時間前完。”

　“放心，放心。”

　用了點兒小技巧，終于算是功下了訂單。沈耀宗造的窟窿至此全部被堵上。倆人晚上休息好，翌日開車返回。

　到家時是下午，倆人流開車倒是沒有多累。到后院跟老爺子說了下況，老人點頭讓先去休息。

　“辛苦了，趕快去洗漱休息休息。”

　洗了個澡換換裳，習慣的洗機里接水。不到天黑呢，先把裳洗洗再去睡也不晚。

　秦沐推一把：“去休息會兒，裳我洗。”

　“那怎麼好意思。”說的就是照顧老爺子，順帶做他們一家五口的飯。前院的衛生包括洗的活兒都不是的。

　“跟我這麼客氣干啥。咱倆這關系，別計較那麼多。你累了我就多做些，你有時間了你們就做。”

　“謝謝。”李霞真誠道謝，想著下回去逛商場買套護品送。

　想著一堆活的時候好像還很有神，這會兒覺得暫時沒事了，困的直打哈氣。進屋躺床上沒一陣就陷深度睡眠，連家人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那爺四個回來看睡了，一個個都輕手輕腳的出去。晚飯沒讓好好睡，夜里給留了飯和熱水，結果本沒醒。

　翌日一睜眼晨曦微明，翻坐起來，沈海也醒了。“醒了，是不是了？”

　回頭，睡眼朦朧。“幾點了？”

　沈海從枕頭下拿出手表。“六點十分。”

　“睡的真香。”

　“還早呢，要不再睡會兒。”一路趕著尋找合適的廠家，肯定沒休息好。

　“不了，睡飽了。”

　起床，洗臉、刷牙、頭發盤起來更利索。上午到工地去，這邊已經基本完工，只剩一些收尾的零活兒。

　“陳工，再有幾天可以付？”

　“一周，最多一周。”

　“好，一周后我找人驗收。”

　“放心驗，我們的工程，質量絕對過關。”

　工廠按期完工，米國那邊合作方的中期款也已經打了過去，月底運輸境。那些小零件下個月也可以先付一批，夠一萬臺使用的。到時就可以正常生產，質檢合格后產品就可以上市。

　很快就可以見到回頭錢了。等電視機以井噴式銷售開來，到時候財源滾滾來。

　方中誠去參加一個同事家兒子的周歲宴，出來又想起了他兒子。騎車繞路從沈海家經過，他兒子果然跟小朋友在外玩耍。今兒沒丟石子也沒滾鐵環，而是一一在給幾個大孩子表演心算。

　他站在一旁默默的聽，發現他兒子居然能瞬間計算出千位數的加減法。他才多大啊，剛上學前班的小孩子，計算能力居然如此強。

　而之后他開始算乘法了，單位數的不用說背的滾瓜爛，雙位數乘單位數也是小手拉一下立馬出答案。好像他手指間有個算盤，手指頭在子上點幾下立馬說出結果。

　“你贏了、”

　那位大孩子垂頭喪氣的將手中的錢給了一一，小家伙得意洋洋的說去買冰。一幫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跟在他屁后頭，兩分一，一錢能買五。

　“給我哥哥姐姐一人一，然后剩下兩你們分著吃。”

　這麼小就給自己贏得了喝彩與掌聲，此時他儼然一個孩子王的模樣，說什麼大家都跟著附和。

　“一定要把兒子弄到我邊。”

　沈如一懟他爹懟那麼狠，當著那麼多人面讓他面掃地。他爹卻一心想把他弄到自己邊。小家伙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讓他爹為他癡為他狂，為他后悔的想撞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