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第一百四十二天·【第一更】
江城抓住手里的藍白布條臉驀地一變,這是位于第三補給點的警示標志,沒想到居然因為大風被吹到了這來。
江城來不及多想,就看遠山的那頭,一團團厚重的云層沉甸甸地在山頭上,移速度非常快,眼可見地在疊加。
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
山地馬出現惡劣天氣的況不是沒有,這本也是山地馬參賽運員所需要克服的困難和挑戰之一,主辦方需要對當地氣象臺給出的不同級別預警做出準確的判斷,判斷比賽是否要中斷,還是仍舊可以繼續。
江城沒有收到主辦方的任何消息,就眼前況來看,也用不著他再跑到山頂了,不過是半高山坡就能看見烏云團涌來,明顯是有一場大雨。
只不過目前來看,云層離他們還很遠,還在北山頭那兒,不知道移到這邊來的時候會不會減弱。
江城遲疑了一下,轉下山坡返回賽道。
他剛剛折回賽道,就看后面陸陸續續還有選手小跑過來。
那人渾都被雨水打,冷得直哆嗦,也沒穿沖鋒,還沒跑到江城面前,就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不遠一聲悶雷恰巧打響。
江城見狀連忙快跑過去,一把拉起對方。
他一抓住那人的手,手就是一片冰涼,溫明顯掉得厲害。
江城臉微變,立馬問道:“喂,你怎麼樣?!”
那人被拽起后,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站不穩,整個人時不時打一記冷,聽見江城的問話,過了好幾秒才像是分辨出來江城說了什麼一樣,艱難開口:“……好、好冷。”
江城見對方這個樣子,當機立斷將他攙扶到路邊,飛快從背包里翻出防寒毯將對方包裹起來,不斷對方的。
“我幫你聯絡主辦方放棄比賽,行不?”江城一邊對方的手和臉,一邊詢問。
那人又是隔了幾秒才緩緩應聲。
江城很快聯絡了主辦方,他和吳庸與主辦方有一個工作小群,他在里面直接艾特了幾個主辦方人員,那頭第一時間給出了回應,說是立馬會派醫療小隊趕過來。
江城收到消息后便把手機放到一旁,仍舊不停地給對方手和臉頸,拿出巧克力喂到對方邊。
沿路一路有不落在后面的跑者跑上來,看見江城和另一個運員在一旁,有的直接跑了過去,有的則跑過來詢問況。
“真的太冷了,算了要不我也和你們一起走吧,我也不跑了。”有人停下來說道,一停下來就覺得冷,又不由原地小跳著跺腳取暖。
江城聞言應聲,見狀提醒:“保溫毯拿出來披上。”
停下來等待醫療小隊的過程很容易使得溫被飛快降低的氣溫帶走,要是保持不又沒有保暖措施,反而要比跑的運員更容易出現失溫的況,江城早早就披上了保溫毯。
越來越多的后來跑者見狀,都紛紛加了原地等待救援的大部隊,所有人都溫度下降得極快,湊在一起跺腳抱團取暖。
主辦方來接棄賽選手的小約莫過了十分鐘不到抵達了,車開著溫度恰好的暖氣,所有人上車后不久,終于覺到手腳都暖和了回來,整個人都像是活過來了。
江城也隨著小回到山下的休息營地,車剛一停穩,江城就第一個從小上跳下來。
吳庸和大生早早在營地那兒等著了,一見江城下車,連忙快步走上來:“你沒事吧!?”
江城飛快道:“我沒事,駱總呢?”
“他趕飛機走了,找他干嘛?”吳庸愣了一下,連忙道,“現場負責人現在在看剛剛送來的那個運員,要不找他?”
被江城急理保溫過的運員比他們這撥人要快幾分鐘抵達營地,現場負責人早就過去看了。
江城聞言立馬應下,跟著吳庸快步找到現場負責人。
現場負責人正在張關注送來運員的況,還好目前看來并沒有什麼大礙。
他見江城過來,剛想打招呼,就聽江城搶在他之前打斷道:“得暫停比賽了。”
負責人聞言一愣,第一反應便是:“有這個必要嗎?”
暫停比賽意味著后果和麻煩源源不斷,他們要解決和贊助商方面的各種合作合約問題,要對外有一個合理解釋,要面對各種對賽事賽方的質疑,這些麻煩都是他們想能規避就規避的。
“我們一個半小時前收到氣象局的藍大風預警,但目前為止也沒有再升級,應該沒有問題……”現場負責人向江城試圖解釋。
吳庸聞言微微皺眉,他先前聽江城說過山間氣候問題,雖然他不是很清楚藍大風預警在山地馬中算是什麼程度,但他選擇無腦站江城。
現場負責人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聽天空又是一聲悶雷。
江城看向對方,臉微沉:“現在風雨還沒來,就有那麼多運員出現不適的況,要是暴風雨真的沖擊賽道,到時候大部分運員的進程很可能都被困在第四第五補給點之間的那段賽道上,這段賽道是什麼況你們應該最清楚。”
負責人回憶了一下,隨后說道:“我們有在第三補給點設置提醒警告路標……”
江城從上口袋里拿出那條藍白的布條,打斷對方的話:“這個?它被大風吹到了隔壁山坡上,你們最好多設置了幾個路標。”
負責人臉頓時變了變,拿過布條展開看,果然是他們昨晚布置綁在路邊植被上的路標。
他們沿路綁了不止一個,但誰也說不準這種況是不是個例。
“運員如果不清楚前方補給點的況,又遇上突降低溫,你們賽方要面臨的問題就更多了。”吳庸見狀開口附和江城,他看向負責人,“趁著還來得及,趕宣布暫停賽事,派遣接駁士去接運員。”
負責人抿了抿:“我需要請示一下上級,馬上。”
他說完,快步走到一旁打電話。
江城見狀微微皺起眉頭,問吳庸:“他們這要多久?”
“不好說,他們可能得多方商量。”吳庸搖頭,“畢竟賽事過程中出現天氣變化的,也不止這一次,運員又都強制帶了救生哨,完全可以據自狀況來判斷是否要求救和放棄比賽吧……?”
他不確定地看向江城。
江城抿沉聲道:“就怕參賽的人意識到況不妙的時候,已經沒有行能力了。”
“我要聯系一下江家,負責人那邊有新進展的話和我說。”他對吳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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