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的懷抱而溫暖,瞬間驅散了纏繞著他的暗緒。

嫉妒，焦躁，不安。

|和占有。

一切都在此刻化為激烈的共鳴,在彼此的腔瘋狂跳。

白渺仍然擁抱著沈危雪。的雙手環住他的后背,溫度安定地傳遞給他，迅速滲進他的每一寸。

白渺悄聲問道：“現在還氣嗎？”

沈危雪沒有回答。

他眸浮,耳微紅,神有些怔然,似乎還沒有從的表白中回過神。

白渺注視著他，心里不控制地涌出又甜的。

知道自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這樣也許會讓沈危雪產生困擾,也許會讓系統直接將判為失敗。

但想要告訴他。

——即使將付出一切。

白渺凝視著沈危雪的眼睛,微微傾，輕輕吻上他的。

這個吻很輕,像羽般純潔而。

沈危雪上的臉頰，慢慢回應。

溫，細致，逐漸占據主導權。

分開時,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我看到了那幅畫。”白渺小聲說道。

“……什麼畫？”沈危雪的聲音略微低啞。

“就是你藏在枕頭下面的那幅……”白渺不好意思地垂下視線,“我不小心找到了。”

沈危雪的指尖微頓。

“你看到了？”

白渺點點頭,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看到了。”

的眼神像貓一樣乖巧,沈危雪的臉上卻閃過一掙扎。

“怎麼了？”

白渺見狀,連忙抬手試探他的溫度。然而指尖剛一到他的,就被他反握住了。

他的手指冰涼，像浸在水里的玉,冷到令人不安。

“沒事……”沈危雪溫聲安,語氣低,像在安驚的小。

但他的還是很冷。他在不自覺地汲取溫暖,白渺察覺到了。

“是反噬？”白渺立即問他。

沈危雪沒有回答，眼睫低垂，握住的手。

到了他的痛苦，煎熬，抑。

“我們去樓上吧？”白渺把他抱得更了，“我陪著你。”

沈危雪的思緒很混。噬咬般的疼痛在他的瘋狂游走，明明冰冷，火一樣的念卻在灼灼燃燒。

他強忍著劇痛，抱起白渺，進臥房。

臥房里窗戶半掩，月靜謐地進來，在榻前灑下一片清泠泠的白霜。

沈危雪將白渺放到榻上，白渺到里側躺好，然后出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

“你也躺下來。”

沈危雪看了一眼，無聲拂袖，窗戶自閉闔。

房間里瞬間安靜得針落可聞，連窗外的風聲都聽不見了。

沈危雪在白渺的側躺了下來。

白渺出手，在黑暗中擁抱他。

覺到沈危雪似乎有些遲疑，接著抬起手，慢慢放到的腰上。

他一點點摟。

“你不希我看到那幅畫嗎？”白渺輕聲問他。

“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沈危雪閉上眼睛，“……很不堪。”

即使是現在，他的腦子里仍然充滿了旖旎的、危險的想法。

暗的緒正在他的瘋狂囂，理智在念的吞噬下岌岌可危，像左右搖擺的天平，隨時都會傾斜崩塌。

白渺的臉微微泛紅。

“我不覺得那是不堪的事。”的聲音越來越低，“你忘了嗎？我見過‘另一面’的你。”

“……另一面？”沈危雪輕聲回應。

“就是夢里的你。”白渺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輕嗅著他發上的幽香，“我看到了你的過去和現在……我都看到了。”

看到了他的寂寞、他的黑暗、他心的。

它們組了一個不完的沈危雪，一個不被世人所知曉的沈危雪。

但依然被他的每一個瞬間所打。

的心里填滿了他。

“看到那樣的我……你不會覺得厭惡麼？”

沈危雪微微收雙臂，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不會。”白渺搖搖頭，“我只會更喜歡你。”

“……為什麼？”

“因為這證明，你從很早以前就對我有覺了，對吧？”白渺的語氣逐漸雀躍，如同糖般輕盈甜。

沈危雪沒有回答。

他低下頭，細細吻過的額頭、眼睛、鼻尖。

白渺抬起手，摟住他的脖子，和他安靜地親吻。

他們在黑暗中換彼此的氣息，溫而漫長，幾乎剝奪彼此的呼吸。

過了許久，沈危雪終于松開了。

白渺低著問：“你現在覺好點了嗎？”

沈危雪吻了吻的角，低聲道：“你指哪方面？”

白渺的臉瞬間滾燙。

“當然是反噬！”

沈危雪溫地輕笑：“好多了。”

白渺不信，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在這件事上，沈危雪總是騙，像哄小孩一樣哄著。

白渺知道沈危雪是為了不讓擔心……但希為他做點什麼。

就算是承擔他的痛苦也好，想要陪他一起。

“真的……”

沈危雪垂首在頸間，聲音輕得像嘆息，涼的發垂落在白渺的鎖骨上，像窗前清冷的月。

白渺立即蹙眉：“你還在痛，對不對？”

沈危雪親了親的鼻尖，輕聲安：“沒有，你不要多想。”

他越這樣說，白渺就越害怕。

一想到他此時很可能正在經歷著難以忍的痛苦，的心里便控制不住地發、酸。

的眼眶也開始發酸，淚水順著眼角倏地落。

沈危雪到肩側有溫熱的濡，他低下頭，看到白渺眼睫微，如同被雨打的蝶翼，上面還沾著點點淚珠。

沈危雪心口一，抬起的下頜，指尖輕輕過的眼角。

“……渺渺？”

白渺淚眼朦朧，潤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著波，晶瑩而瀲滟，充滿了人的意。

“你又在騙我。”聲音哽咽，“你還是會痛，對吧？”

沈危雪怔怔地看著。

他不會告訴白渺，隨著對的越深，反噬帶來的疼痛也越強烈。他無時無刻不在承著痛楚與煎熬，但只要能擁抱、親吻，這一切便不值一提。

的存在讓痛苦與歡愉失去了界限，他置其中，早已甘之如飴。

“沒事的，沒事的……”

沈危雪繼續親吻白渺，從角，到脖頸，再到鎖骨。

他的吻一路蜿蜒向下，溫，灼|熱，無法抗拒。

白渺流出了更多的淚水，分不清是因為難過，還是因為滿足。

只能地擁抱他，回應他，努力給予他自己的全部。

徹夜不休。

次日，白渺一直睡到晌午。

很疲倦，全無力，還有些酸痛。所以雖然醒了，也沒有立即起床，而是閉著眼睛，繼續蜷在被子里。

窗外的很刺眼，照得被子里都微微發亮。

直到外面響起青鸞的聲，白渺才終于不不愿地鉆出被子，了眼睛。

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側，卻沒有看到悉的影。

旁空空的，除了凌的床褥，什麼都沒有。

是已經起床了嗎？

白渺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一眼看到了自己上深淺不一的痕跡。

昨夜的記憶瞬間浮現出來，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臉上隨之一片滾燙。

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一開始明明還很溫和，后來不知怎的，漸漸就失控了……

白渺想起昨夜的形，不僅臉上滾熱，嗓子也有些干啞的覺。

給自己施了道治愈，穿好服，然后走到桌案前，打算給自己倒一杯茶。

案上擺放著一個劍匣。

白渺看到這個劍匣，不知為何，心里突然產生一種微妙的覺。目低垂，迅速打量這個劍匣，很快在劍匣的右下角發現了兩個雋秀瀟灑的小字。

——鳴岐。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

白渺瞬間想到了什麼，眉心一跳，立即打開劍匣——

一柄古樸的長劍，正靜靜躺在里面。

這是沈危雪的劍。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劍放在這里？還用劍匣好好地裝起來？

白渺看著這柄劍，突然有種不好的預。連忙下樓，在竹樓里找了個遍，然而并沒有發現沈危雪的影。

他去哪兒了？怎麼連個字條都沒留給？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白渺迅速往外走，還沒走出竹樓大門，青鸞便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

白渺一看到青鸞，立即問道：“青鸞，師祖呢？他去哪兒了？”

青鸞搖了搖腦袋，靜默不言。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微風拂過臉頰，白渺迷茫地抬起頭，忽然發現屋檐下了一樣東西。

送給沈危雪的晴天娃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