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都想問問他, 既然對夙王沒有留了，那麼對自己呢。

　本想等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再主回來, 可最終還是熬不住，卑劣到主送上門去，想得到一兩分虛無縹緲的藉。

　他自小沒有過真正的親是什麼樣, 及至與相識, 才知曉何為牽絆，心也慢慢變得充實起來。

　兩個人同時守著一份，日子便越來越有意義。

　過去從沒留意過的很多事，都化為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想要與共同攜手去完。

　在記起中毒時照顧的點點滴滴后，更是在心里發誓，此生定要牢牢守住這份。

　可是因為他的魯莽, 又將關系弄僵，如今這別扭的局面, 已讓他毫無辦法。

　每次按耐不住跑去找, 只會加深心的空虛與挫敗。

　而當看著自己時, 面上的防備與疏離，更是讓人如針刺。

　近來他常常想, 這樣的關系絕不是自己要的……

　卻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尋求藉，一邊放任自己, 一邊又自我厭惡著。

　那段幸福的過往，就好像一場夢，他無數次提醒自己，現在這個對自己冷淡疏離的子, 才是真正的。

　自那天開始，他連續十日未曾踏足公主府那扇窄小的側門，而是夜夜宿在文淵閣，批閱奏折到天明。

　第十一日，思念如蛆附骨，等不到晚上，他便推了手頭上所有事，坐馬車去了公主府。

　這次他沒有走側門，懷著一種不可言說的心理，想從正門堂而皇之的進去。

　玉痕剛巧從外面回來，看見首輔大人的馬車停在門口，不有些驚訝。

　這可是白天呢，他這般明目張膽，被人瞧見多不好。

　蕭容昶走到大門口，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被親衛擋在門外。

　傳話的人態度十分生，說是未得長公主令，任何人不得踏一步。

　他急著相見，忍不發轉去側門，發現那兒已經被封死了，連一隙都不留。

　一把大鎖橫亙在門栓上，像是要阻斷他們今后所有的可能。

　這是，不想再見他了？

　定是那天在花園中，惹到了。

　g

　可他只不過故意對瑾貴妃笑了下，哪里比得上跟夙王之間舉止親。

　倘若換過來，自己做出之前那些行徑，豈不是要被挫骨揚灰，打下十八層地獄且永世不能超生。

　心中竟被這種想法折磨得燃起怒火，想去質問他一番。

　“開門！”蕭容昶走上臺階，面上覆著一層寒霜，周出上位者的氣勢與威嚴：“再磨磨蹭蹭，本砍了你的腦袋。”

　公主府親兵列隊而出，將他圍在正中間，出長劍指向他。

　笑容昶怒極反笑，拿出上回在玉修觀順走的玉牌，這是的長公主令，能調遣公主府五千親衛。

　終于，還是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誰那麼沒規矩，在外面大聲嚷嚷，吵到殿下午睡了。”玉痕不耐煩的推門出來，見是一群奴才追在首輔大人后，趕迎上去道：“蕭大人，殿下這幾日子不適，您改天再來吧。”

　“滾開。”蕭容昶眼中幾分忍的怒意，完全不顧勸阻，大步踏進寢室中。

　開簾子，正對上一雙憤驚怯的眼眸，子正在由婢服侍著穿，肩膀和大都還在外面。

　沁嘉先不知闖的人是他，待看清了，才心緒稍定，飛快將外衫系好。

　乍然看見這般閨閣態，方才滿腔的怒意剎那間消解。

　與此同時，另有一種火氣不控制洶涌而出。

　蕭容昶目淡淡落在前圓潤的那一抹弧度上，語聲低沉：“都下去。”

　玉痕正要說什麼，見沁嘉默默搖頭，趕收斂心神，招呼房中伺候的婢們都出去。

　珠簾不斷晃，發出丁零當啷的脆響。

　蕭容昶突然手將扯了過來，另一只手覆上某溫，輕輕掌著。

　沁嘉心里一驚，蹙眉罵道：“你要不要臉。”

　“早就不要了。”蕭容昶嗓音有些啞，心里跟著罵了自己一句，禽。

　什麼禮義廉恥，君子風骨，盡數丟了，他只知道自己對這個子上了癮，猶如染了毒一般，越陷越深。

　‘啪’的一聲，他臉上挨了結結實實一耳子，眼中忽然暗流涌：“殿下，這是要過河拆橋了。”

　“對。”沁嘉后退一步，目冷睨著他：“本宮玩膩了，你以后再不必來。”

　“殿下想得可真簡單啊。”他將人抱起來，放在床上，俯下去細細瞧著那雙被怒意染紅的眼睛。

　倘若人的心，真能這般簡單就好了。

　只可惜，覆水難收……

　“這些日子，臣自問所作所為對得住殿下，不知是哪惹殿下心煩了。”

　他嗓音溫和，低聲如哄著……

　若不是瞧見他眼中森森冷意，沁嘉幾乎要以為，這是回到了過去濃時。

　可是就連那段，也是蠱蟲作祟，而非真實心境。

　但清楚的知曉，自己這段時間的不舒坦，的的確確是在吃醋。

　自小就不喜歡別人自己的東西，既是林瑾過的，再不會要了。

　花園中那一幕，亦令憑白生出許多憂患來。

　可最終還是相信這個人的。

　如若有異心，又怎會甘愿將奪下的兵權，全部付給自己。

　令在意的是，原來他在別的人面前，也會出那般溫的神。

　“殿下，你在想什麼。”他俯湊近，試探著著與親近，手探進起的襯漸漸往下。

　頭埋在肩窩深深吸了口氣：“若是因為那天在花園里的事，臣可以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沁嘉態度依然冷淡，偏頭躲過他的親吻。

　“你是想告訴本宮，你與林瑾兩相悅，礙于份不能在一起，還是想說，將來要立二皇子為太子，所以事先和他的母妃勾搭一氣，好順利瓜分周家的江山。”

　沁嘉目落在他薄薄的雙上，一字一句，如刀割般的去刺傷他。

　蕭容昶心中充滿了挫敗，不知為何，會將事搞這樣。

　違心的話，還在不斷從那張漂亮的紅中冒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蕭容昶，本宮瞧不上你了，不想再與你多糾纏，你也識相些，別再來了。”

　“首輔大人既對瑾貴妃有興趣，找便是，有朝一日，本宮定會殺了你們這對狗男。”

　說完想坐起來，卻被已回過神來的男人用力按下，然后狠狠封住了。

　襯被撕扯得稀爛，直接了當的侵進來。

　兩人同時皺起眉頭，那實在是極了……

　他仿佛陷魔怔，來勢又兇又猛，沁嘉不蹙起眉頭：“疼……”

　“殿下信不過微臣……”他心中悲憤，本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甚至亦不知，自己究竟想要怎麼樣，只是管束不住心中的那頭野。

　似乎唯有用這樣激烈的方式，才能覺到再次屬于自己。

　“是殿下先來招惹臣的……需得，有始有終。”突如其來的極致，夾雜著對自我的厭憎，終于令他徹底失控。

　放縱著，一次又一次。

　從未如此的暢快淋漓，又痛苦得想要自我毀滅。

　每一次皆是救贖，是希，之后，又對自己厭惡到極致。

　看啊，蕭容昶，這便是真正的你，枉你自詡君子，其實骨子里早爛了。

　汲汲營營，玩弄權，耽溺聲……你有什麼資格去教導那些年輕學子為、做人的道理。

　你口口聲聲說為黎明百姓謀福祉而做，可實際上為了一個子，你便可以放棄全天下人。

　可笑的是，還不肯要你……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天下興亡，與爾何干！

　蕭容昶，你不配……

　長期積攢的思念，令他越來越忘乎所以，仿佛天地之間唯剩下彼此。

　“殿下，求您，一定要殺了臣……”最后關頭，他閉著眼睛說出這句話。

　整個過程，沁嘉咬著，未發出一一毫的聲音。

　殷紅的上沁出珠，很快又被他舐干凈，連續不間斷的沖擊，讓眼前陣陣發黑。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已經黑了，床底間被夜明珠和的暈照亮。

　混的思緒中，竭力看清眼前那張清雋如謫仙一般的臉孔，好幾次差點陷昏厥，又被他折騰得不得安寧，只得翻來覆去煎熬著。

　天很快亮了，蕭容昶抱著懷里虛弱不堪的人親了親，囈語一般道：“等臣將天下，完完整整的送給你。”

　蕭容昶走后，玉痕使人抬了盛滿熱水的浴桶來，看見沁嘉那一，心疼道：“殿下，請您沐浴吧。”

　“出，出去。”聲音有些發，想起男人離去時決絕的影，心里不又氣又恨。

　下床剛走了沒兩步路，就到一撕裂般的疼痛，心里狠狠罵了他幾句，忍痛踏浴桶里。

　被熱水包覆的一剎那，才逐漸找回全知覺，放松下來，緩緩抒出一口長氣。

　想起他說得那幾句沒頭沒腦的話，竟讓自己殺了他……這人，莫不是瘋了不。

　此時此刻，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傷人的話。

　待渾泡舒坦了，才喊玉痕進來伺候。

　拭子時，見著那一青紅加的痕跡，玉痕忍不住小聲嘟囔了句：“首輔大人也太過分了，殿下子貴得很，他也不知稍稍克制些。”

　“本宮只當是被瘋狗咬了。”沁嘉輕輕嘆了口氣，簡直是哭無淚。

　一向覺得自己經驗富，自詡經百戰，昨晚卻被他折騰得哭求了好幾次，簡直面無存。

　玉痕知說氣話，也跟著嘆了口氣。

　之前霜九還跑來悄悄探過口風，問殿下心里到底怎麼想的。

　玉痕哪里知曉殿下心意，只一味搪塞過去，讓他回去勸勸首輔大人，早些服個比什麼都強。

　長此以往下去，底下人也都跟著罪。

　轉眼，又過去了五六日。

　關于蕭容昶生母的事又傳得沸沸揚揚，沁嘉想知道究竟何人在興風作浪，著人仔細一查，才知消息竟是從蕭府中傳出的，且他本人也親口承認了此事。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一時間，請求長公主再次垂簾聽政的折子，鋪天蓋地的遞到閣去。

　而于漩渦中心的蕭容昶，日就關在閣子里理公務，大事小事皆派人去回稟長公主再說。

　大有一副甘愿出手中權柄，不與人爭長短的架勢。

　沁嘉忙了三四天后，實在熬不住了，讓人去閣遞話，提出還是按照從前的分工來，不必事事都來回。

　蕭容昶聽說之后，略微考慮了下，便也同意了。

　從此以后，兩人雖日日都能在朝上相見，但平日里依舊避著彼此。

　未再吵架，卻也沒有任何和好的意向，更再不曾在夜里私會。

　之前給瑾貴妃的那個嬤嬤，前日里特意來跟沁嘉回過一次話。

　說瑾貴妃得知長公主重新垂簾之后，氣得摔了庫房里所有瓷。

　嬤嬤又問沁嘉，還需不需要自己繼續在貴妃邊伺候。

　“本宮讓嬤嬤留下，本不是為了貴妃，只是為了照顧皇嗣。”

　沁嘉給一雙兒置辦了田地，讓再安心在宮里待幾年，待二皇子長大再說。

　相安無事的日子又過了一個月，夏末秋初的時候，又出了一件不同尋常之事。

　霍國微服前來的五皇子，本來都要離京了，卻突然死在了明月樓。

　據說，還是在沁嘉長公主當晚留宿的蘭絮閣里，那張專為公主打造的溫玉床上，死時冠不整，狀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