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完畢，瑤一邊安著自己驚的小心臟, 一邊看向周邊, 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畢竟在星克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接吻, 有點害。

　這下換錢恒直勾勾地盯著看了。

　瑤推了推他：“你別那麼看我。”

　錢恒笑, 他更湊近了一些, 溫熱的氣息就縈繞在瑤的耳畔：“怎麼看你了？”

　錢恒盯著瑤：“你好好學法律了嗎？思想和眼神接不構違法，只有行才構。”錢恒瞟了一眼瑤的, “你剛才那麼對我, 我說什麼了嗎？你倒是先惡人先告狀上了？”

　“……”

　瑤咬了咬, 正想要扳回一城, 卻聽錢恒鎮定道——

　“星克的咖啡，也還勉為其難能喝吧。”

　他看向瑤，幾乎是片刻后，就改了口——

　“也不止勉為其難。”他臉部紅心不跳地改了答案, “公平客觀地來說, 突然覺得還好喝的, 也不比現磨咖啡差。”

　瑤有些意外：“真的嗎？”

　“說不太好。”錢恒若有所思地看向的, “一口太了，不能仔細評價，再喝一口吧。”

　瑤還沒反應過來, 錢恒輕輕地抬起的下，就給了纏綿溫的第二個吻。

　這個吻比剛才那個更深，也更讓人心跳加速, 瑤幾乎忘記了呼吸，等錢恒放開，才劇烈的息起來，下意識瞪著眼睛看向錢恒。

　結果自己的這位老板卻毫無恥之心，他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揚，一本正經地點評道：“星克之所以在全球能開這麼多連鎖店，確實也有一定實力。口味，也還行吧。”

　“……”

　“對了，有一件事，你是不是一直沒和我代。”

　瑤看著錢恒臉上認真而嚴肅的表，一時之間也張起來：“哎？什麼事？”

　心頓時有些忐忑，心里不斷回想著自己背地里干了什麼壞事又被錢恒抓包了。

　是以前和包銳吐槽錢恒看上去冷淡需要匯仁腎寶被包銳告發了嗎？還是和譚穎八卦覺得錢恒找不到對象恐怕最后會“不約而同”被錢恒知道了？還是……

　瑤一邊想，一邊就覺得自己過去背地里編排錢恒的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

　就在忐忑地等待錢恒最終判決的時候，錢恒終于開了口——

　“你上次誆我用你賬號直播，收到了不打賞吧。”

　“……”

　“我聽包銳說，可能都有四五萬？”

　“……”

　錢恒微微一笑：“這算往前收，類比婚前收，應該是屬于我個人的。”

　“……”

　“所以，你提出來給我吧。”

　瑤簡直氣死了！這是什麼不解風的男人！原本還以為錢恒會抓一個自己的把柄，然后威脅自己，妄圖簽訂一些不平等條約，給自己一個甜的“懲罰”呢！

　這一刻，瑤再一次確定了，錢恒，不配有對象！他適合單！

　氣鼓鼓地反駁：“給你就給你，這種不當得利，我可一分沒用呢！而且什麼我誆你直播啊，明明我當初都教你怎麼設置房間碼了，你自己沒設置功啊！”瑤說到這里，語氣不自覺就有些酸溜溜的，“我還不想別人看你呢！還‘小哥哥求娶’‘小哥哥求約’什麼的！哼！”

　就在這時候，錢恒竟然笑了，然后他出了一纖長的手指，了幾下瑤的臉頰。

　“你對自己的定位倒是準，占有強，吃醋。”他又了一下瑤的臉，“行了，騙你的，四五萬我才不會問你要。都是你的。”

　瑤十分有節氣地拒絕道：“不，我不要！這是你的往前財產！”

　“給你當零花錢了。”錢恒大方道，“四五萬對我來說實在是九牛一，平時就算銀行卡被盜刷個四五萬我都看不出的。”

　他一臉理所當然：“我一般只看銀行卡余額百萬以上的數字，百萬后面是什麼，本記不得，沒多錢，也不用記。”

　“……”

　“另外，我會再轉十五萬給你。”

　“哎？？？”瑤有些愕然，“我們只是男朋友，又不是包養關系，你給我轉這麼多錢干嗎？”

　錢恒有些不自然：“上次那個禮盒，送錯的那個，你總要把人家的錢補上吧。”

　這下換瑤意外了：“可你不是說，那個拉菲你還沒喝嗎？那咱們把東西原樣不送回去不就行了？為什麼要花十幾萬啊……”

　“我不想還。”錢恒側開頭，“雖然不是你送的禮盒，但勉強也算我們的定信了，我覺得對我們而言很有意義。”

　錢恒說完，看了一眼瑤：“反正只要十幾萬而已。”

　怎麼有人能欠扁的如此自然，如此云淡風輕呢？

　瑤想，要不是這是我男朋友，我可能就跳起來打他了！

　就在瑤腹誹之際，結果聽到錢恒補充了一句——

　“因為十幾萬，差錯能和你在一起，實在是太值得了。”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瑤不僅不想打錢恒了，又想親他了……

　******

　結果瑤還沒來得及付諸行，錢恒的手機就響了。

　星克里有些嘈雜，錢恒微微皺著眉，出門接了電話。

　瑤就過玻璃窗，看向星克外的錢恒。

　他又恢復了冷靜自持的模樣，惜字如金般地聽著電話，眉目如畫，帶了英俊的冷冽，足夠認真，也足夠專業。

　只是再推門進來時，明明還是那張冷而好看的臉，但神之間，瑤總覺得，都變得溫了一些。

　“有案子了。”錢恒看了眼瑤，“明確來說，是有兩個案子，但因為‘檔期’正好撞了，我尊重你的意愿，你可以二選一來跟進。”

　一聽說案子的事，瑤也立刻認真起來：“所以都是什麼樣的案子？”

　“一個是我以前客戶推薦來的新客戶，一個標的額涉及一千萬的家族保險糾紛，你沒辦過的領域，值得挑戰，收也有保證；還有一個是剛才律協安排來的法律援助案，當事人的況是……”

　錢恒的話還沒說完，瑤就打斷了他：“我想做法律援助案。”

　“嗯。”錢恒點了點頭：“待會我發你案子資料。”

　他這麼鎮定自若，瑤反而有些意外了：“我還以為你會說服我接一千萬標的額的案子，畢竟法律援助案我們不收費，只有辦案補，但大部分時候這補連為案子支出的基本開銷都覆蓋不了。我做這種案子，完全對所里沒有創收貢獻……”

　錢恒沒說話，只是含蓄地看著瑤。然而他臉上的表，就差掛上“你本來那些創收也不值一提”的字幕了……

　“……”

　這一刻，瑤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網上都勸說不要和老板談了。因為當你想毆打他的時候，你還要想想他還在給你發工資！

　不過接這個案子，一方面是瑤基于對公益的熱心，以及自己心從李夢婷案件上約得來的一些悟，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考量。

　“這個案子，我希完全由我獨立來承辦。希為我第一個獨立執業的案件。”

　錢恒不以為意：“李夢婷案你不就已經獨立辦案了嗎？”

　“那不一樣。”瑤很堅持，“那個案子你在背后幫我了。全程你都把控著，就像是第一次學自行車但背后一直有人扶著一樣。雖然看起來像是自己在騎車，可心理上知道本不危險。”

　瑤看向錢恒的眼睛：“我想要自己去會下背后沒有人護著應該怎麼做。”

　錢恒下意識側開了頭：“會摔跤的。”

　“啊？”

　“沒有人扶著就去學騎自行車，會摔跤的。”錢恒仍舊維持著看向不遠的姿勢，語氣有些變扭，“會摔很疼。”

　“我不怕疼！”

　錢恒終于看了一眼瑤，這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眼神，他只掃了瑤就這麼一眼，便很快移開了：“是我怕你疼。”

　瑤只覺得口一滯，媽的，不是說好了公私分明嗎？！

　只是心里雖然充滿了咆哮，但這咆哮，竟然也是紅的，就因為錢恒這麼一句話，瑤的臉上又開始火燎火燎的了。

　竟然有點害。

　只是原則還是要堅持，瑤頂著臉紅，努力維持鎮定：“有些教訓和經驗，都是失敗了摔了挫了才能會，而且我總要獨立辦案的，現在不去試錯摔跤，一直有你保駕護航一帆風順。那長久以后，我就失去自己獨立辦案的能力了，就和被園圈養起來的老虎一樣，再放到野外，只有死的命了。”

　“那老虎就一直在園里不就可以了？”錢恒理所當然道，“你一直在君恒，不就可以了？”

　瑤簡直差點被他的歪理擊敗了：“就算一直在君恒，你也不可能就一直能給我保駕護航吧，萬一到時候……”

　“這有什麼不可以？”錢恒冷哼了一聲，“別說一直給你保駕護航，以我的能力，再護個包銳也沒問題。”

　瑤剛要替包銳，結果就聽錢恒繼續道：“但我懶得給他護。”

　“……”

　“他又不是你，讓他自己爬打滾摔去。”

　“……”

　真是如此理直氣壯，如此令人容，也不知道包銳聽到以后，還能不能繼續給錢恒做小太了……

　“雖然我主觀上并不想，但你希自己去獨立辦案，我尊重你的決定。”錢恒有些不自然道，“等你摔了來找我好了。我可以勉為其難安你一下。”

　瑤忍不住想笑，錢恒這種人，真的是傲投胎了。

　不過還是趁機約法三章道：“這次那是說好了你絕對放手讓我一個人去辦，不可以背地里幫忙，也不可以干涉我的辦案思路。”

　“我一分鐘折合人民幣166.66無窮的人，會上趕著去背地里關注這種沒錢拿的法律援助案？！”錢恒哼道，“你倒是想得。”

　“反正要是被我發現，你或者你指示包銳之類的來幫我，我就……我就平時下班的私人時間都不見你了！”

　“瑤，你太得寸進尺了！你這是對男朋友的態度嗎？”錢恒不滿道，“竟然一言不合就威脅不見面，你這個心態擺的不對。”

　“你不是絕對不可能來關注這種法律援助案嗎？那反正我的威脅也就是空談。”

　“……”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最終就這麼定了下來。瑤跟著錢恒出了星克，為了避嫌，瑤堅持讓錢恒先走，自己過會兒再上樓。

　只是錢恒在離開前，頓了頓，狀若自然道：“法律援助案，辦案補不夠的話，其余花費我可以給你補。”

　瑤有些驚喜：“我們所里對這種案子原來還有補啊？”

　“所里沒有，是我私人給你的補。”錢恒掃了瑤一眼，加了一句，“以男朋友的份。”

　他說完，似乎有些害，連瑤的反應都沒看，就昂著頭一本正經地走了，只是那略微凌的步履，已經泄了他的緒。

　******

　瑤又在樓下等了五分鐘，才狀若無事人般地上了樓。

　等回到辦公桌前，包銳就遞了一份文件給：“錢par剛分配給你的案子資料，拿去吧。”他嘆息了一聲，眼神間充滿了對瑤的惋惜，“我剛進錢par辦公室，他也給我分配了個案子。是個千萬標的額的家族保險糾紛。”

　瑤看向包銳，表示愿聞其詳。

　“哎！說實話，和我一對比，你也太慘了！”包銳同道，“你都怎麼混的啊瑤，你雖然不像我這樣陪伴在錢par邊好多年了，但也進君恒一陣子了，你怎麼就這麼不會揣度圣意啊你？錢par就算手指里出來的，都是錢，你隨便撿個，也是個標的額千萬級別的案子，結果你咧？你看看你，也太不討錢par喜歡了，錢par這麼多的案源，竟然就給你一個法律援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