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點頭，將一個銀小方盒放在了桌上。

　盒子里，正是那支筆仙之筆——昨天晗發來消息，實際就是想問借這支筆。沒想正好撞上徐徒然眼睛被辣，就琢磨著，找他一起來聊一下。

　“說起來，你要這筆干嘛啊？”徐徒然好奇道。

　晗：“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徐徒然：“？”

　“是菲菲要我借的。借了干嘛沒說……放心，我最多三天，肯定還你。”晗說著，打開盒子看了眼，“咦”了一聲。

　“這筆怎麼看著蔫蔫的？”

　“是嗎？”徐徒然無所謂地瞟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可能昨天寫懵了吧？”

　晗：“……啥？”

　“就我昨天，看完那段回憶之后，想起了一些私人的事。就想問問它。”徐徒然聳肩，“可是這個家伙呢，它不是很愿意配合……我就采取了一些‘小手段’。”

　沒有直說所謂的“小手段”是什麼，只平靜地又往盒子里看了一眼。

　躺在方盒的鋼筆上立刻竄起一層絨，不住抖。頓了幾秒后，晗眼睜睜地看著它自己立起來，用筆頭了下自己扶著盒蓋的手——晗本能地手，盒蓋立刻蓋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在盒蓋落下之前，那鋼筆就自己先躺下了。躺得那四平八穩，晗甚至從它上看出了幾分迫切想要土為安的沖……

　“嗯……”他默了一下，“如果你這筆急著用的話，那要不我過段時間再借……”

　“沒事，你先拿著用吧。”徐徒然笑了一下，“我和它之間，有的是時間。”

　“……”

　這回晗確認自己沒看錯了。

　在徐徒然話語落下的瞬間，那裝著筆仙之筆的小方盒，確實抖了一下。

　*

　其實晗還好奇，徐徒然所說的“私人事”是什麼的——說句實話，雖然徐徒然的等級比他低，但的上，仍有不他無法讀到的事。

　不過徐徒然沒有主提，他也就沒問。道過謝后就將銀方盒認真收了起來，起正準備離開，忽又想起什麼，回頭道：

　“我想了想，關于淘寶店的事，可以等楊不棄回來了，讓他去打聽下。”

　徐徒然：“他？”

　“嗯，他媽嘛。”晗振振有詞，“而且是有的全能媽，圈子里不人都欠他人。就算不欠，也不敢太過得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不棄這配置有些類似于武俠小說中的“神醫”——屬于被人脈廣的那種。如果讓他去打聽，說不定會有什麼消息。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話頭一轉：“話說回來，他這回是去哪兒啦？”

　今天本來也想上楊不棄的。誰想卻聯系不上，問了晗才知道，他昨晚被一個電話走，連夜趕去外地了。

　“C城。仁心院在那邊圍剿一個大家伙，結果吃了大虧。把他過去當急救了。”晗道，“我還以為他會先和你說一下呢。不過我現在也聯系不上他，估計真的不方便吧。”

　徐徒然：……？

　晗這話說得太過理所當然，以至于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晗離開了才覺出不對。

　——為什麼楊不棄急出任務還要和提前說一下啊？坦白講，這似乎沒什麼必要吧？

　……

　徐徒然如此想著，在下午收到來自楊不棄的信息時，心頭卻還是不自覺地松了一下

　那消息是五點多發過來的。楊不棄解釋是他走得太急了，手機沒充電，到那兒后又一直忙里忙外地撈人，這才沒顧上發信息。

　這會兒終于消停下來，就趕來和徐徒然說一聲。

　【仁心院這邊在制定新的計劃。過兩天估計得和他們一起進[域]。可能會失聯一陣子。你有任何事就找晗。】

　【好好休息。注意。】

　容倒是很簡單。徐徒然著這簡短的幾行字，無意識地勾了下角，當即便開始敲打鍵盤。

　還沒寫完回復容，第二條信息又過來了。

　【有空可以看看我給你的筆記。你數學基礎真的很差，得抓。有想不通的題，先做個編號，我回來慢慢和你說……】

　徐徒然：“……”

　徐徒然立刻笑不出來了。

　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默默抿，無比堅決地刪掉了回復里的幾個俏皮文字——帶心和小花花的那種。

　……

　楊不棄這次外出的時間實際還久。不覺一個禮拜都過去了，徐徒然慈濟院的培訓課都上完了，正式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都拿到了，他都還沒有回來。

　在這段時間里，徐徒然甚至還學著使用慈濟院的公眾號，搶了幾個組隊任務——任務都不難。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簡單。上午去中午回的那種。

　其中兩個是真正的靈異事件，有可憎作祟，不過那可憎都弱，目測不超過燈級，還沒買的靈異件能打；另一個，干脆就是有人裝神弄鬼，整個兒一“走近科學”。

　雖然任務都很簡單，但徐徒然堅信，作死的機會就像海綿里的水，只要愿，總還是有的。于是可勁兒蹦跶，愣是從這三起任務里撈到了總共一百二十多的作死值，將總額順利刷過了八千六百點，又解鎖了一個天災傾向的特技。

　——【冰十八】

　和之前的“七號冰”一樣，徐徒然一眼看去本沒看懂這個特技名稱的意思，查了下才知道，“冰十八”，實際也是冰的一種。因為編號為十八，所以才這麼。

　這種冰看著似乎奇葩。徐徒然看了半天科普，愣是沒看明白，只大概搞清了幾點——首先，這個冰是黑的。其次，這個冰是半固半的。最后，這個冰表面溫度很高。

　這倒是對應了技能描述：【您可以選擇消耗一到二十點作死值，獲得一次召喚機會。進行召喚后，您將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獲得相應積的可流高溫黑冰塊，并可任意控制其形狀與移。冰塊的積與持續時間，取決于您選擇消耗的作死值。】

　……換言之，這是個卡技能，看臉。

　雖然看著厲害，但徐徒然對自己的運氣向來不太自信。在解鎖這個特技后，也確實私下消耗過一些作死值，試著“”了下，結果每次都是空放。索就先不試了。

　值得高興的是，在這段時間里，在“天災傾向”上的升級，也終于有了進展——就在某個毫無準備的夜晚，迷迷糊糊地夢，徑自來到對應的服務門口，下意識地消耗掉手里的“天災墓園門券”，推門而。

　說來也怪。當時進那片“登空間”時，同樣也是左右各有一扇門。本能地知道，其中一扇，就是通往“天災墓園”，另一扇閉的大門，對而言卻非常陌生。

　一開始還以為，那扇門對應的會是自己掌握的另一個傾向，“秩序”。然而在路過那扇門時，卻只聽見里面傳來接連不斷的殺伐之聲與凄厲哀嚎。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很有“秩序”的樣子。

　橫豎那扇門自己也進不去，徐徒然也就沒管。推門進“天災墓園”，里面的場景倒沒它的名稱那麼蕭索——里面確實是墓碑林立。但看上去卻很幽靜，遠不像混之徑那麼森，也沒那麼有迫。

　……徐徒然甚至覺得，這地方莫名給人一種悉而又放松的覺。

　而且非常奇怪。在混之徑里，自己是進個大門就能拿到幾百作死值，在這個地方，胡走了一陣，卻一點作死值都沒收到。

　這地方看著就像現實中的墓園，墓碑排列得整整齊齊，道路橫平豎直。每條小道上，都有明的人影在排隊行走。徐徒然好奇往前走了幾步，看清了其中一塊墓碑上的容——

　上面沒有寫字，只畫了一團火焰的圖案。

　徐徒然初來乍到，啥都不懂。看到有其他人影在墓碑，也跟著學了下——剛將手放到那火焰的圖案上，圖案立刻開始扭曲，轉而化為了一行文字。

　【前八】

　……

　？

　徐徒然垂眸想了想，順著當前所在的小徑，往前數了八塊墓碑。找到了一塊上面畫著雷電圖案的。

　旁邊一塊墓碑上，也是相同的圖案。另一個人影停在那兒，朝著那碑出手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徒然和那人影的手，各自落在了自己選好的墓碑上。地似乎聽見“轟隆”一聲響，徐徒然詫異轉頭，發現自己旁邊的人影散發出一焦味，跟著逐漸變淡、消失。

　那人影所的墓碑上，圖案從“雷電”變了一個紅的“叉”。另一頭，徐徒然自己的那塊墓碑上，卻呈現出新的指示——【前三】【上二】。

　……原來如此。

　徐徒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在這里前行，必須據墓碑的指示。找到了正確的墓碑，就能繼續往前走。找錯了，就會遭對應懲罰，并被直接彈出“服務”。

　貌似還有意思。

　徐徒然默默想著，卻沒打算繼續按部就班往下走——琢磨了一下，還是從意識里調出了那獎勵的3000步數。

　這個步數是可以分批使用的。徐徒然卻沒那耐心，選擇了一次消耗。下一秒，就見整個人像是開了倍速似地，唰地一下往前掠去——兩邊的場景不住往后倒退，沒再看清任何一塊墓碑上的字，雙腳卻仿佛有自己的想法，異常靈活地帶著在墓碑間穿來穿去。

　徐徒然不知道自己被雙腳帶著穿行了多久，只注意到自己在這過程中到了一團，又穿過了一扇門。眼看著就要到另一團，的雙腳忽然停了下來。

　接著，就醒了。

　安安穩穩的，沒有什麼磕，也沒有任何作死值增長提示，就那樣醒了。

　睜開雙眼的一瞬間，聽到腦海中響起聲音：

　——【恭喜您，順利完了一次傾向升級】

　——【當前素質：白雪王】

　——【當前等級：天災：燭/秩序：螢。】

　……

　好家伙。

　徐徒然悟了。

　這哪是用了步數啊。這分明是開了個直升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