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的不錯？”秦收到電話的時候倍驚喜, 又詳細問了幾句。

　“賣完了，現在加印呢！”

　……

　掛了電話，秦的心還在撲通跳, 因為書賣的比較好, 出版社的人語氣都好多了，還說用不了多久就把錢轉過來。

　“太好了，我再忍一會兒，等錢到了, 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姐姐。”

　“不行了, 我這個人就是憋不住！！我趕上姐姐家去。”

　秦也不回家了，騎著單車就往姐姐姐夫家趕過去, 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

　此時的陳家, 正好有一個男人上陳家做客, 是以前陳勉的初中同學, 做唐家福，讀書的時候績不大好, 以前比不得陳勉, 現在卻是在一家工廠里混得不錯，這會出差來廣城，知道陳勉如今落到了荒島上，就跟著廣城某報紙攝影隊來島上走親探友。

　唐家福如今可算是在陳勉面前牛氣起來了，撈開自己的袖子, 出一大塊滬市的表, 自從買了這個表后，他現在見人就必須撈手腕, 要出來給人看, 還有他的大皮帶, 彰顯他日子過得好。

　“陳勉啊陳勉，都是老同學一場，你看看你現在，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原本好好的一個大學生，到了這荒島上當小學老師，還住這種房子。”

　“你妻子那個妹妹不是嫁了個軍麼？怎麼也沒幫幫你家……”唐家福促狹著說道，他心里想著，讀書，讀書有個屁用？就像是陳勉，讀書讀得再好，還不是現在這個窩囊樣。

　他那個妹夫，就算在這小破島上當軍，當軍又有什麼意思？年初還打了場海戰，更是有生命危險。

　“我現在日子過得很好，很滿足。”陳勉不跟他爭論，這些年來，旁人奚落的語言他也聽多了，唐家福的話讓他不痛不。

　唐家福笑他：“你就死鴨子吧，時代已經變了，你守著自己的老思想。”

　“照我看啊，讀書？讀書有個屁用，現在我兒子要讀書，我就不給他讀書，我還要鼓勵他把書給撕了，讀個屁的書。”

　“陳勉啊，你當初還真不如跟我一樣，別讀那麼多書，讀書多了掉書腦袋，才需要像你現在這樣改造。”

　陳勉淡淡道：“讀書是有用的，最也能得到神的滿足。”

　“還神的滿足，你真當有飲水飽啊？先把日子過下去吧，你就說說你這個窮教書匠，你這一天能賺多錢，你爸，你爸以前可牛氣了，嘿呦大學老師啊，收高啊，可就是不能慣著你們，學知識的不配得到那麼高的工資。”

　“他現在一天天的還有錢賺嗎？”

　“你家現在生活過得困難嗎？你爸，還有你之前那些個老學生來看了你們嗎？是不是缺錢啦，要是缺錢我可以借給你點。”

　“我剛進來掏了五錢給你兒子，你是沒看見他那個眼睛有多亮啊，這才是五錢，我給我兒子買雙小皮鞋就是幾——”

　此時外面一個人小跑著進來，陳勉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兒陳娟娟，把一張五角錢扔在唐家福的面前，“我弟弟他不要你的錢！”

　后面跟著弟弟陳景華，陳娟娟大聲道：“我跟我弟弟原本腦子就笨，不讀書容易變傻子！！”

　“弟弟啊，以后跟傻子說話！！”

　“看到傻子就要躲起來。”

　唐家福臉變了，“你這孩子你怎麼說話的？”

　“你怎麼教的孩子啊？”

　秦棉這時候也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對著唐家福燦然一道：“真是對不住了啊，這是我這種山里妹子教出來的孩子，有點不懂事，你還請多多擔待。”

　“因為我沒讀過什麼書，也沒啥文化，所以教出來的孩子上別人家里不懂禮，在自己家里更不懂禮。”

　“因此我才讓他們多讀書，這要是書讀的不好，以后去別人家里撒潑，真是太俗啦，給家里丟人，做他們的父母，活在這世上都沒什麼臉面。”

　唐家福被指桑罵槐的話說得臉躁紅，“你——”

　“你們家的人還真是冥頑不靈，以后在這個破島上窮死你們吧。”

　“你要是跟我打好關系，你這個兒子，掏個百兒上千的，還能安排去廣城的工廠里干活。”

　“要是不去廠里，真要在這個破島上面喂魚啊？”

　“你教書一個月能有多錢，還在這茅草屋里——”

　陳景華出聲道：“我不去工廠，到了年齡我要參軍，我要保家衛國。”

　他的話把周圍的人也嚇了一跳，唐家福一聽他這話，立刻就笑了：“你這瘦胳膊瘦兒的，黑的跟個猴子一樣，你還去參軍，你有力氣跑步嗎？跟你爸一個書生樣，怪不得過去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你還當兵，你撒泡尿照照鏡子吧。”

　秦在外面聽見了唐家福和陳景華的話，這時走進來出聲道：“我小外甥怎麼就不能當兵了？這個時候最需要技人才，哪怕是大頭兵都要掃盲學認字，要是當海軍就更不用說了，景華，你在小姨家見到過你小姨夫的書吧，艦艇方面的書有很多數學理上的知識，這人要是不聰明不學習，那就看不懂也學不會。”

　“小姨！”陳娟娟和陳景華喊了一聲。

　秦棉見到秦也驚訝了，“阿妹啊，你怎麼這時候跑過來了。”

　“阿姐啊，我是來上你家報喜的，出版社那邊匯了五百塊錢過來，都是給陳老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