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深殿春 第36章 鶴魚

《深殿春》 第36章 鶴魚

 趙飛月這些日子也不好過, 齊王府因為一連串的事了京中眾人的笑料,搞得堂堂王府小姐,連詩社飲宴都不敢去了。

 都十七了, 齊王妃整日不是哀哭兒子的遭遇就是咒罵沈觀魚,本無心問想看京中適齡的男子, 自己一個人干著急又有什麼用。

 不過這一切究其原因,都是因為那個惹人討厭的嫂子。

 不孝不賢,最近不知為何還猖狂得厲害, 像是王府欠的一樣, 連傷的夫君也不照顧,害齊王妃分

 趙飛月也想找沈觀魚問個說法,問為什麼對哥哥這麼冷漠無,但這人日躲在院子里,也不讓人進, 齊王也不準去問。

 分明還沒做什麼呢!到底為什麼人人都護沈觀魚這麼

 趙飛月實在搞不清家里到底生了什麼變故,去問娘親,娘親只是抹著眼淚罵了又罵, 甚至連敏俞表姐也罵了進去,才知道原來表姐本是要許給哥哥的。

 定是沈觀魚多年生不出來犯了“七出”之律, 現在恨哥哥清醒了, 不肯再維護, 才耍起賴來不肯離開齊王府。

 而敏俞表姐惹娘親生氣, 則是因為在哥哥傷的這幾日不像從前一樣日日過來伺候了,就覺得敏俞表姐要做那琵琶別抱的子。

 趙飛月從來只信自己, 堅信敏俞表姐一定是有苦衷的, 當下連自己的親事都不問了, 急著就找來得了。

 一見到就大聲問道:“表姐, 你真的不想嫁給表哥了嗎?”

 姚敏俞繡花的手被針狠狠地扎了一下,有些慌張地往外看了看,將趙飛月的拉進來坐:“這是誰說的?”

 “我娘說的,表姐,你絕不是這樣的人對不對,狗皇帝讓我們家降等襲爵,那可不是什麼好人,選秀這鬼熱鬧有什麼好湊的。”

Advertisement

 姚敏俞想捂住,但到底不敢,便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娘也有些生氣表哥孝期去華章園還惹出這樣的事,就不準我再過去了,讓我等宮里的消息,我……我不能不聽娘親的話。”

 說的也不假,姚姨媽確實看趙復安世子位沒了,又徹底瘸了才轉變了心意,警告不準再過去獻殷勤,專心等宮里選秀。

 姚敏俞聽話的同時也松了口氣,去看過趙復安一眼,若余生都守著那樣一個頹喪的人,沒信心能過下去,再想想皇帝的模樣和尊貴的份,宮的念頭越發強烈起來。

 趙飛月更大聲:“為什麼!表姐你不是喜歡哥哥嗎?難道你也嫌棄他?”

 “飛月,我是悅慕表哥,但表哥這些天在華章園,他……他和子廝混,還為了搶一個了這樣,他又何曾在意過我?更何況我娘又該多生氣,這樣你要我怎麼違抗母命。”

 趙飛月卻刁蠻得很,聽到真的有反悔之意,才不管自己的哥哥有沒有錯,哭道:“我不管!怪不得娘親說你們是白眼狼,王府對你們母不好嗎,為什麼因為這一點事就反悔!”

 姚敏俞卻沒多和爭辯,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飛月,你的親事怎麼樣?齊王府不得圣心,京中貴家避如蛇蝎,你就算有中意的人,門第高的,人家只怕也不會答應,王爺更不好到陛下那請旨吧?”

 就算說的是真的,趙飛月也覺得不舒服,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確實不會隨意嫁給寒門子弟,但京中品階比們家高的其實沒有。

 說來可笑,齊王府是唯一的親王府,也是有名的討人嫌,除了渭南王府,其他數得上的貴家都是因權勢功績躋,趙飛月想以權人不行、想沐浴皇恩更是沒門。

Advertisement

 自恃堪比公子,又不甘心隨便嫁了。

 見趙飛月不說話,姚敏俞笑了,繼續說:“你還在孝期,如今要相看也不合規矩,日子還是有的,飛月,子嫁人是最要的事,你再等一等表姐,我若是能在大選中了陛下的眼,將來一定為你求一位如意郎君。”

 “當真……”趙飛月打量著表姐,皇帝的寵真是這麼容易得的嗎?

 姚敏俞點頭:“這是自然,姚家也是出過貴妃的,如今宮中還有人能照應,你且安心,我不能和表哥相守,如今只想照顧好他的妹妹。”

 原本趙飛月還為姚敏俞不再嫁哥哥而生氣,但見竟然比娘親還關心的親事,一時有些,拉著的手正準備說話,沈觀魚就來了。

 這喪門星還敢出來!

 “你怎麼還好意思出門?也該挑個好日子趁早滾出去了吧!”趙飛月嚯地站起來,不客氣道。

 姚敏俞生怕沈觀魚發怒牽連自己,趕忙拉住了

 但趙飛月只覺得是表姐子好不想惹事,可不是吃素的。

 沈觀魚也正驚訝呢,“喲”了一聲,“姚表妹有客啊,我來得不巧。”毫不把趙飛月當回事。

 心里忐忑,起見禮道:“表嫂過來,可有何事?”

 扶秋抱著那盆花上前來,沈觀魚說道:“這是陛下賜的花,名‘多螢’,可惜我要進宮和豫太妃見罪,就送你了,可要好好看顧它啊。”

 姚敏俞知道本就是要進宮和皇帝廝混,暗自了手,心里十分不舒服,這勾人的狐子,這花只怕沒有這麼簡單。

 趙飛月有些奇怪:“陛下怎麼可能賜你花,你拿這東西來,莫不是嫉妒表姐原先要嫁給表哥,故意要害?”

Advertisement

 一張半點遮攔都沒有,一席話說得姚敏俞十分尷尬。

 人正室還在這呢,張就提及和有婦之夫談婚論嫁的,確實太不講究了。

 沈觀魚本不想多待,將花放在桌上,說道:“花就放在這兒了,姚表妹心細,多照看著些,我這就進宮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趙飛月有些氣急敗壞,這人都要被休了,還有什麼資格進宮。

 姚敏俞卻盯著那盆花不說話,在思考沈觀魚送這盆花是什麼意思,顯擺陛下對的恩寵嗎,還是這花有什麼詭異之

 可聽說過宮里的子為了爭寵相互戕害,會弄一些詭藥奇花害人,防不勝防。

 這花若真有毒,一定不是陛下送的。

 姚敏俞忽然抓住趙飛月的手:“飛月,讓你的人去打聽一下,表嫂這幾日有沒有在外邊買花進來。”

 “表姐你別著急,芳蘭,你快去打聽一下。”

 姚敏俞心神不安地等了一會兒,丫鬟芳蘭就回來了,有些不確定道:“這花似乎只是夫人去西邊的花市里買的,并不是陛下送的。”

 趙飛月怒道:“這人也太下作了!那盆買來的破花裝陛下的恩典來這邊裝模作樣,惡不惡心啊!”

 適才等了這麼久,還以為那真是陛下所賜,開始懷疑起他們的關系了,心里越想越怕,看來是多慮了。

 姚敏俞也松了一口氣,過去看那花盆的款識,也并未宮中形制,越發篤定沈觀魚是騙人,拿陛下,讓害怕了不敢置這盆花。

 存了一個心眼,假裝沒主見地問趙飛月:“那這盆花怎麼置?”

 趙飛月不耐煩道:“直接砸了,我都恨不得砸到臉上去。”

Advertisement

 “這……只怕會被尋著短問責。”

 “這花越看越詭異,誰知道是什麼邪,干脆挪到峻烈的地方去,任它自生自滅,左右和表姐無干。”

 “好。”姚敏俞得了滿意的回答,吩咐小丫鬟把花抱出去,放下心來。

 那花生在十萬大山之中,本經不住這麼酷熱日曬,到晚上就蔫頭耷腦的,第二日漂亮的葉子就開始焦了,沒幾日徹底枯死。

 然而這是后話,在馬車中的沈觀魚,聽聞姚敏俞和趙飛月一道,將那盆花挪到了暴曬的地方,十分滿意地笑了。

 的戲已經演完了,接下來就看楚十三能不能忽悠住他們了。

 沈觀魚本不想進宮,這一回出宮是因為齊王的喪事,等下一回再出宮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到那時的大仇已報,也該離開了。

 遠遠已經能看見皇宮的紅墻碧瓦,高大的宮門和沉重的朱漆大門。

 宮人們走路永遠連一線,沒有任何聲音,誰何時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有規矩,誰也不會走偏半步。

 要做著皇城里的異類嗎?

 趙究說會給名分,是換個份,從此不見任何能認出的人,還是就強行效仿昏君,兩個人臭萬年?

 可哪一樣都不想要。

 沈觀魚確實恩趙究,讓自己的復仇變得容易了很多,甚至……那一點點的心也不會否認;

 但趙究同樣也步步算計自己進宮,陷失德的泥沼,沈觀魚心里不是沒有怨。

 為這點心在皇城里鎖住自己一輩子,不值得。

 沈家只剩一個人了,沈觀魚其實并沒有多生念,但扶秋析春還在,得看們定下來才安心。

 打定了主意,馬車也終于停下,不是尋常停駐的廣昭門,而是在更里面的黎和門換乘了轎子。

 轎子行進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停了,簾子被掀開,一只素白修長的手遞到的面前。

 趙究長玉立,貌若天人,一眼不錯地看,眼底仿佛鋪陳了沸騰的月,用眼神告訴,他等了很久。

 沈觀魚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將手遞到他的掌心中,隨著他的牽引回到了那座悉的朱閣。

 “你食言了。”這是趙究見說了第一句話。

 沈觀魚不敢看那雙已經視為所有的眼睛,低頭道:“陛下恕罪,我想穩妥一點。”

 幾日不見,兩人仿佛有變回了有點陌生的狀態,或者說,是沈觀魚單方面在抗拒疏遠他。

 這點細小的變化在趙究眼里放大,他以為是多日的分開導致的,走近輕聲說道:“可朕想你。”

 似人間的呢喃,沈觀魚抬頭看他,卻無法答出一句“我也想你。”

 趙究眼底的芒湮滅至深沉,似有些失,但還是的手,“這回不要再想走了,就算整個齊王府死了都跟你無關。”

 卻只當是個命令,應道:“是。”

 負氣般拉著走,趙究的步子有些大,沈觀魚不得不快步跟他,著他寬闊的后背有些迷茫。

 析春見到小姐十分高興,但礙于皇上在,只能行禮之后侍立在一旁,噙著笑看,小姐和扶秋不再,這段日子可是無聊壞了。

 沈觀魚被趙究拉著手,紅著臉回了析春一眼神,示意自己平安。

 “下去吧。”趙究發話,析春愣了一下,趕行禮出去了。

 人才退下,趙究就邁起步子,扯著一路走到室。

 將沈觀魚甩在床上,凌而氣息強烈的吻接踵而至,趙究失了平日里的溫,仿若水的人。

 沈觀魚本回應不及,被奪走了呼吸,舌尖也被吸吮得發麻,在趙究懷中掙扎不得,只能無力接他的熾熱纏綿。

 趙究手臂環在肩上和腰上,長的,糾纏得仿佛蛛將二人絞在一起,蠶將他們包了繭,得再容不得一隙。

 昭示著據有的吻在瓣徘徊了許久,終于肯放過

 沈觀魚呼一口微涼的空氣,吻已經轉移了陣地,襟被他高的鼻子蹭開,飽含著玉的吻和暖的舌尖勾心跳。

 手抬起,隨著一起離去的是帶,沈觀魚的細膩,到了他料的紋理。

 肩頭最初接到冰鑒散出的涼意,接著就是別,但沒到冷的地步就暖了起來,被他一一點,如春桃初綻,映他幽暗翻涌的墨,醞釀出一個的惡鬼。

 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流,趙究不是平日的趙究,知道那一刻怕是要來,但害怕還是填滿了心臟,徹底的逾越和打破,是能承的嗎?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