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蔣天瑜有些吃驚,卻又覺得意料之中。

　只是不大理解，對方一個窺狂，怎麼又和云州市那邊扯上關系了。

　“我們在和云州市警方突擊檢查那家名為沐雨軒的茶樓時，技在他們那臺電腦里發現了點奇怪的地方,于是對其進行了破解,最終發現了幾段視頻。”祁子昂收回了手,大致代了一下況。

　“而那些視頻，看背景正是費建明名下的那幾群租房。”

　說來也巧,若不是邊的孩搶先一步發現了群租房里的針孔攝像頭，他也不會有機會看過那些視頻，更加不會對群租房里面的模樣有任何的印象。

　這樣一來,江城市和云州市的警方不知又要浪費多時間才能鎖定這些視頻的來源。

　有可能一天,有可能一周,更甚者如果進展不順利的話,一個月兩個月也是它。

　“所以費建明在拍攝視頻之后，還是在網上進行了販賣獲利？他本不是什麼窺狂。”蔣天瑜平靜的說道，視線自然落在了玻璃對面審訊室的那人上。

　從一開始就約有種覺,對方在群租房里安裝攝像頭進行拍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用于滿足自己的私。

　怎麼說呢,窺狂在過往的工作過程中見的多了，費建明這人不管是從行還是言語上來說，都不大符合此類人的特征。

　“你有沒有想過,他安裝的這些針孔攝像，用途不單是拍？”祁子昂扭過頭,沖著揚了揚眉,說出來的話別有深意。

　一時間,蔣天瑜的腦子里迅速的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裘飛市江城市最大流公司的小領導……劉凱在云州市獨自經營一家進出口商品店,秀秀則是一家醫用械銷售公司的前臺。”喃喃自語,一些忽略的細節在此時都變得無比的清晰了起來。

　“經云州市警方證實，沐雨軒茶樓是一家會員制的私人茶樓，不過現在經營者只提供了一份查不出任何異樣的會員名單。”

　對于的敏銳，祁子昂看起來似乎相當滿意：“我們現在懷疑，表面上的茶樓生意只是一個幌子，所謂的會員名單也只是一層遮布，里一定另有乾坤。”

　“于是我和陸黎就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江城，和安區分局也已經按照我們的吩咐，將費建明查了個底掉。”

　“不過這人的社會關系和經濟狀況實在是過于干凈了，直到你來之前，在他上都還沒能取得任何的進展。”

　“但在費建明的家中，警方找到了許多的合同，應該是那些租戶和他簽訂的。”說到這，男人的表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和安區分局指派了專門的警力去聯系這些租戶，大部分都聯系上了。”

　“而其中一小部分，完全沒有任何的消息。”

　蔣天瑜聞言，呼吸一滯，眼底滿是驚濤駭浪。

　警方說的沒有任何的消息，那就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消息，一個人如果還在這個社會上正常的生活，怎麼可能半點痕跡都不留下呢？

　社會關系、生活軌跡，消費記錄，總歸能找到點什麼的。

　“人口買賣？”只想到了這麼一個可能。

　說句大實話，費建明所經營的那種條件極差、極差的群租房，一開始所針對的目標客戶群就是經過打細算的。

　吸引的租戶，大半都是這座城市的最底層。

　游手好閑的、從事皮生意的、還有像牛小婷這種原生家庭不好，從農村進到城市掙扎斗的。

　打賭，無聲無息消失的那小部分租戶，一定都是沒什麼親人和朋友的，就算不見了也不會有人尋找，更不會有人去報警。

　這就是費建明在群租房里安裝針孔攝像頭的真實目的嗎？

　藏在暗，日夜觀察著每一名租戶的人生，在確定對方的確了無牽掛后，就可以果斷下手了。

　怪不得他在明知道阿豪有問題的況下還把房子繼續出租給他們，原來盜竊在人家面前本就不夠看的。

　“所以費建明挑選合適的人，裘飛負責流運輸，劉凱是接收‘貨品’的，秀秀呢？”蔣天瑜皺眉。

　“大膽的猜測一下，假如真的是人口買賣，會不會涉及到醫療……”祁子昂點到為止。

　的確不排除這種可能，現在已知失蹤的租戶，可以說是不限年齡不限別的，難免讓人細思極恐。

　這時，對面審訊室傳來了一聲輕響。

　不僅吸引了蔣天瑜、祁子昂和陸黎的目，也讓被銬在審訊椅上的費建明慢條斯的抬起了頭。

　來人是和安區公安分局刑偵大隊的負責人，上次在半夜的時候，蔣天瑜也見過，似乎姓劉。

　這位劉姓負責人看起來是個火的脾氣，一進去就直接把手中的文件夾用力的扔在了審訊桌上，用右手手指在空中點了點對面的男人：“費建明，裘飛你總認識吧？”

　費建明神未變，只是略微低垂了眼皮看著甩到他面前的照片，眼底是一片平靜的幽深：“不認識。”

　“那麼這兩個人你也一定沒有印象咯？”劉警又接連甩出了另外兩張照片。

　上面赫然是劉凱和秀秀。

　還沒等男人在此開口回答，劉警就開始繞著審訊桌轉起了圈：“你不用著急否認，云州市警方日前已經查封了一個名為’沐雨軒‘的茶樓，并在茶樓中發現了大量你所拍的群租房租客的視頻……”

　“證據就擺在那里，我勸你好好想想，現在配合警方的工作，對你只有好沒有壞。”

　費建明依舊沒什麼表：“我不認識他們。”

　“至于那個什麼茶樓，我更是聽都沒聽過。”男人言語中著無賴：“窺癖嘛，警或許不了解，現實中擁有這種變態癖好的可不在數，或許是我放在網上的視頻被人盜下載了呢？”

　劉警聽到這話，瞬間沉下了一張臉，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好吧好吧好吧。”費建明繼續搖頭晃腦的：“我承認！我承認我在網上借著這些拍的視頻獲取利益了，行了吧？至于你問我誰買了，那我可說不清，大概全國各地的都有吧！在云州市發現了又有什麼奇怪的？”

　一套油舌的說辭順著墻上的音箱傳進了旁邊觀察室站著的三人耳朵里。

　祁子昂眉間的痕跡清晰可見：“這人是塊骨頭。”

　陸黎在旁邊接口：“祁隊，怎麼辦？買賣人口本就是重罪，他肯定清楚代和不代對他來說區別不大，或許不如實說，警方掌握證據不充足，反而拿他沒有辦法了。”

　“等等劉隊審完了再看看。”祁子昂揚了揚下。

　“好，這三個人你可以說不認識。”劉警忽然就放松了原本那有些兇狠的神，語氣也變得玩味了起來：“那從你們家發現的那些租房合同，另一方簽字的都是群租房的租客，你總不能再否認了吧？”

　費建明在聽到‘合同’這兩個字的時候，臉頰明顯的繃了一下。

　“警方已經依舊這些合同上的信息，對全部租戶進行了徹底的排……”劉警一邊說著，一邊從文件夾里出了一份又一份的合同，整整齊齊的擺了滿滿的一桌面。

　“你能不能解釋清楚，為什麼這些人的最后活軌跡都是發生在與你租房合同存續期間，之后他們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一個兩個當然說明不了什麼，可是費建明，這里是整整二十三人！”

　“……”短暫的沉默了兩秒，男人忽而仰起頭笑出了聲：“警，人丟了這是你們警察負責的，問我算怎麼一回事？”

　“我和他們之間的集，僅限于這一紙的合同，他們當中還有很多欠了我不的房租錢呢，要是你們能夠找到人，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還能把我的錢要回來。”

　劉警咬了后槽牙，同費建明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后他便又翻出了那三名死者的照片，幾乎把東西在了對方的臉皮上：“你不會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現在已經確認死亡了嗎？！”

　“費建明，你是個什麼貨，咱們心知肚明！他們已經死了，誰也不能確保兇手是不是已經盯上了你，還是說，人就是你殺的？”

　“警，怎麼你說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呢？”男人故作迷，臉上的表卻帶著讓人牙的挑釁：“您是懷疑外面有人要殺我？我可沒得罪過誰。”

　“不如就把我放出去試試，看我會不會死好了。反正我看你們警方也是不得我死的，不是嗎？”

　劉警正想開口呵斥，卻忽然聽到了背后玻璃上傳過來的敲擊聲。

　角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示意邊的同事將東西收拾好，自己先一步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里，劉警和祁子昂等人了面，雖然略有些奇異的看了跟在后面的蔣天瑜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祁隊，這人很難搞。”男人擰著眉，語氣有些疲憊。

　祁子昂點了點頭算是附和，沖著后面跟出來的年輕警察出了手：“那些合同給我。”

　將厚厚一沓的租房協議拿了過來，他和陸黎一起逐份看了看，就在他翻到其中一份的時候，后忽然傳來了不大明顯的一聲‘咦’。

　扭過了頭，祁子昂詢問似的看向了孩。

　蔣天瑜出手點了點他手中合同的簽名：“這個人名我見過。”

　“在朱亨利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