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子在問你貓！”羅旭晃悠晃悠的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語氣不耐煩的重復了一遍。

　“讓你查人，人死，讓你查貓,難道貓也死了？”

　蔣天瑜稍微觀察了一下朱亨利和羅旭的表,看起來不似作假，應該是真的還不知道原主在云州市的遭遇。

　這也正常,雖然公司有著一定的信息獲取渠道,但是所謂的信息網也僅僅只是在江城本地覆蓋的比較全面，云州市還要差一些。

　再加上牛小婷只是去找貓的,想來朱亨利也沒料到會出什麼事。

　警方抓人又不是像是發生命案那樣轟,遠在江城市的他們沒有察覺也正常。

　如此的話……蔣天瑜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回想起了方才祁子昂和陸黎對視而不見的表現,心中忽然升起一個略顯荒唐的猜測。

　難道說祁子昂真的認出來了？！

　騙人的吧！

　但的確從云州市局的審訊室開始，男人的一舉一就都很奇怪,如今看來似乎也就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原來竟然真的有人會相信這種離譜的事兒？

　嘶……所以不管云州市警方還是江城市警方都沒有對牛小婷所在的公司進行告知,他們該不會是想讓在背后搞點什麼吧？

　這麼想著,蔣天瑜頓時垮了垮臉。

　雖說為了原主牛小婷的清白和安危,該做的也是要做的，但這種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一臉的況……還真是該死的滿意。

　是真的滿意。

　過往都是屁顛屁顛的追在警方的屁后面,這回總得一把為‘主人翁’的快，蔣天瑜甚至開始做起了白日夢。

　隨后,有些憾的收攏了逐漸飄遠的思緒,略微賭氣似的轉回到了牛小婷的工位坐好：“貓，沒找到！”

　眼下唯一有些難辦的地方就是,本想趁著牛小婷職時間短,經手過的case還沒有及到什麼法律區,回來就辭職的……

　朱亨利見狀搖頭長嘆了一口氣,旋即臉上掛起了一抹安似的微笑：“我知道你有緒，查貓的確是不如查人賺的多，吃的辛苦卻不比別的大case。”

　“很有可能這一波傭金才三千，去除了車費、伙食費和住宿，本剩不下什麼，可有活干總比沒活干強的多了！”

　“我和羅旭當年……”

　眼瞧著男人著個大肚子又打算開始憶苦思甜，蔣天瑜迅速的打斷了對方的長篇大論：“剛剛那兩個人是誰？”

　沒能再說一遍創業初期時候的功偉績，朱亨利的表十分的憾，不過還是回答了的問題：“哦……要不然我也打算和你提一提這個事，那兩個啊是公安局的。”

　羅旭這時忽然又了話：“還多虧了你呢，活閻王記。”

　“嘖！”朱亨利不贊同的瞪了他一眼，接著著自己的大肚子‘嘿嘿’一笑：“沒錯，警察這次來是為了之前你那三個case中已經死亡的調查對象，也不知道為什麼，警察竟然懷疑他們之間有關系。”

　“不過我想和你說的倒不是這個，公司的case接連出事，現在又被警方給盯了上，這并不是一個好現象。”

　“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咱們就只做一些市場調查和幫人尋人尋的生意了，查人這項業務先往后推一推。”他說著還攤了攤手：“所以小婷啊，你也別覺得委屈，保不齊過兩天我和你羅哥也要出去找貓找狗了呢！”

　蔣天瑜眼下的不控制的了，這貨也是知道自己的公司每天都是踩在法律的紅線上瘋狂的蹦迪的。

　“行了，你剛從云州市回來，應該也是累了，回頭我看看你嚴姐那頭忙沒忙完，要是忙完了就讓接了你手頭的任務，去云州找貓。”朱亨利念念叨叨的。

　“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三千塊錢不是錢嗎？”

　說到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抬起右手食指對著空氣點了點：“牛小婷，我警告你，這次可別再跟我提什麼不做了這種話，我培養你這麼久很不容易的，人要有一顆恩的心！”

　蔣天瑜不不愿的應了一聲，背地里卻撇了撇。

　的確，之前調查的第三個人再次被確認死亡的時候，原主牛小婷狠狠地崩潰過一次，嚷嚷著要辭職。

　可到底年紀小，涉世未深，被朱亨利忽悠了兩句就又安靜了。

　什麼培養這麼久不容易，滿打滿算也就四個來月的功夫，實際上不還是因為當今社會的人法律意識越來越強，做這行的越來越了嗎？

　原主牛小婷學歷不高，家庭條件也一般，朱亨利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小傻子，還不得按住了？

　畢竟諸如羅旭和剛剛提到了的‘嚴姐’之流，肯定不會像這樣，每個月連個固定的底薪都沒有。

　如果不是如此，朱亨利一個商人，又豈會對人這樣寬厚。

　眨了眨眼，蔣天瑜并沒有接過對方的話茬，轉而問了一句：“老板，我經手過的case，被調查人死了三個，你都沒有懷疑過什麼？”

　“懷疑什麼？懷疑你？”朱亨利像是聽到了一個什麼萬分好笑的事，意味深長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后，才一邊搖頭一邊轉朝著沙發走去：“小婷啊，懷疑的事兒就留給公安局吧，時間這麼晚了，你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一旁的羅旭也是從鼻子里出了一聲輕嗤，‘不屑一顧’四個字簡直是寫在了臉上。

　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蔣天瑜起拉開了公司的門，走了。

　牛小婷所居住的地方離著亨利市場調查公司并不遠，步行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

　意料之中的老舊樓區，竟然還是在一家頗有些年頭的商場的樓上。

　順著外掛的樓梯上了四樓，蔣天瑜拐進了一個單元門，意料之外的看著眼前那四敞大開的防盜記門。

　群租房？！

　挑了挑眉，走進了屋子里，目的是一個狹窄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有著三、四、五、六扇門。

　盡頭往右一拐是一間公用的衛生間，從里面往外散發著淡淡的尿味。

　而依著牛小婷的記憶，衛生間正對著的那扇發黃的老式木門，就是的‘家’。

　認命的垂下了頭，蔣天瑜從腰包里翻找出了鑰匙，打開門后便閃進了去。

　房間不大，大約只有十一二平米，一張床、一個簡易的柜就已經將面積占據去了大半。

　好在現在是冬天，奔波了許久的蔣天瑜也不覺得上有多麼的粘膩，放任自己躺在了床上后，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對著床的那面墻上滿了麻麻的便簽。

　復又起了，湊近仔細的看了看，沒想到在里面竟然發現了那三名死者的名字。

　這應該是牛小婷在職這份工作后接過的全部case，都被極為認真的記了下來，包括一些調查的細節、進度等等。

　稍作思索，蔣天瑜還是手把黏在墻上的那些便簽都取了下來，整理好后統一塞進了床邊的雙肩包里。

　群租房環境過于復雜，就算日常門都是鎖的，也未必安全。

　想著，的目落在了那扇質量堪憂的木板門上，門鎖大概是隨便用一鐵就能夠輕松捅開的程度。

　本來想著兇手或許跟亨利市場調查公司有些關系，在了解了原主的生活環境后，卻發現無法排除犯案人是否就是從牛小婷上得到相關信息的可能。

　畢竟三名害者都是牛小婷的case，住的還是這麼一個地方……

　就在沉思的功夫，隔壁忽然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接著便是床頭和墻壁之間那十分有規律的撞擊聲，還夾雜著清晰可聞的聲和的抑的哦聲。

　習慣的抬起手撓了撓額角，蔣天瑜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半夜十一點了。

　安著自己，好歹這靜不是在睡著了之后才響起的，彎腰從床下的空隙中出了洗漱用，扯下一條巾打開門走進了對面的衛生間里。

　因為衛生間的那扇小窗上破了個，在北方零下二十多度的深夜中，呼呼的往屋灌著冷風。

　是以只是洗了把臉，隨即裹了上的衛，快步的往外沖去。

　這一沖，險些撞到了剛剛打開門朝著這邊來的人，對方著上半，下半也僅僅只套了一條松松垮垮的平角。

　“嚯！這不是小婷嗎？你出差回來了？”說話的男人很年輕，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材還不錯，長相一般般。

　如果原主的記憶沒出錯，這位應該就是住在隔壁的小之一，剛剛那些不可言說的聲音的始作俑者，好像什麼阿豪&記30340;。

　“唔，回來了。”蔣天瑜含糊的應了一句，側過子就想要避讓過去。

　阿豪聞言里氣的笑了笑，似乎自以為很帥氣，可只覺得在這一瞬間被油糊住了眼。

　掠過對方側的時候，蔣天瑜抬了抬眼，過隔壁半敞開的門約看到了那張凌大床上的景象。

　空氣中好像都彌漫著一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沒想到床上的人突然起了，隨意的穿了一件黑t恤就著腳走到了門邊，雙手環的沖著揚了揚下：“聽房東說你去云州市出差了？怎麼沒帶點當地的土特產回來嗎？”

　“沒時間。”干凈利落的回了這麼一句，蔣天瑜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后，卻慢吞吞的瞇了瞇眼。

　原主的行蹤，所謂的房東又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