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祁子昂沒有別的吩咐后,陸黎很快就離開了休息室。

　蔣天瑜回過神，看著正在冰箱前翻找著什麼食充的男人，試探的問了一句：“祁警,是不是等到腳印比對結果出來，陳起豪和周宇恢復正常順利接第二次審訊后，我就可以離開了？”

　“理論上是可以。”祁子昂回道，手上作沒停的撕開了一個面包的外包裝,接著就張開咬了一大口。

　聽出了對方話語中有點藏的含義,蔣天瑜疑的挑了挑眉：“祁警有什麼想法，不如直說。”

　“兩起兇案之間間隔還沒一周，這對于兇手來說,冷靜期是很短的。”祁子昂三口就將一個面包給吃完了,又喝了一瓶礦泉水后,這才接著道：“鑒于對方這兩次都有意的把嫌疑指向了你……”

　撇了撇，接口道：“所以祁警是覺得,我只要不出去，他就不會繼續殺人了？”

　“或者說,如果找不到背鍋的了,他的行會到一定的限制,從而給警方爭取一些時間。”

　“這兩起兇殺案的兇手還尚不能定為連環殺手,因為從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來看,孫天和王盼盼之間是有著一定的聯系的。”祁子昂說著，選擇了一把側的椅子坐了下去。

　“當前，警方更愿意從兩名死者所存在的共同點去出發,包括但不限于人際關系、日常生活、興趣好等等。”

　“我的意思是,未必就會出現第三名害者。”他說完,抬眼看向了已經回到了窗邊的人。

　沉默了兩秒鐘,蔣天瑜嗓音有些沙啞的開了口：“你們現在擔心的有兩點。”

　“第一，如果這人是個連環殺手，他在殺害孫天時就地取材功的嫁禍給了我。之后又恰好發現我和王盼盼有接，所以干脆第二次手再次營造出了我有嫌疑的假象。倘若我出去了，對方保不齊會選擇第三次手。”

　“第二，如果他不是連環殺手。祁警，你該不會是在懷疑，這兇手的最終目標是我吧？”

　“警方是怕我前腳出去，后腳就喪命嗎？”

　手指無意識的敲擊了兩下邊的桌面，祁子昂微微一笑：“倒也沒有你說的那樣嚴重。”

　“還有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蔣天瑜側著臉，十分真誠的發問：“短時間留在公安局的確可以，但是祁警覺得，案子多久能破？”

　“三天？五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這樣拖不了多久的。”表達著自己的看法：“如果對方是個冷靜期短的連環殺人犯，不論我出去與否，他最終都會控制不住沖的再次手。”

　“如果那人的最后目標是我，而孫天和王盼盼的死又沒能給警方留下太多強而有力的線索和證據，這案子難道要就此擱置嗎？”

　“這對誰都不公平。”

　不論害人生前如何，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也都應該擁有了解真相的權利。而剝奪了別人生命的人，更應該到法律公正的制裁。

　這邊話音落下，好半天休息室都是完全的寂靜無聲的。

　祁子昂姿態十分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一只手臂搭在桌面上，一只手抵著下。黑眸微垂，不知道正在心里盤算著什麼。

　掩去眼底的意料之中和欣賞，他慢吞吞的掀開了眼皮：“只是建議罷了，你是自由人，即便是警方也無權限制你的人。”

　“不過還是請任同學將我的電話設為快捷鍵撥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建議你單獨行。”

　“當然了，善用110也是完全可以的，我相信這點你一定非常的擅長。”

　冷不丁被了一臉的蔣天瑜角不著痕跡的搐了兩下，正開口卻又被打斷了。

　只見祁子昂從椅子上站起了，朝著門口的方向了一眼后，張道：“如果沒什麼事，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樓下還有人等著你吧？”

　“年紀大了，也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

　愣了愣，隨后往窗外看了一眼，彼時天邊已經出了不大明顯的魚肚白，可那臺棕小轎車卻依然可見昏黃的燈。

　心頭忽然變得，好在任雨夢還有的爸爸媽媽，相信即便是在醒來之后，每天都被包圍著也會更容易被治愈心理上的創傷吧？

　這一點，要比周雅和關苗苗幸運的多。

　那兩個都可以生活的更好，也一定行。

　拿過一直放在旁邊椅子上的背包背好，蔣天瑜和男人道了謝后，腳步輕快的走出了休息室的門。

　而走出去一段距離的，并未發現祁子昂此時正站在休息室的門口，靜靜的盯著的背影看。

　忽然，男人小幅度的歪了歪頭。

　短發，背影高挑又瘦削，長相也是完全不同的致。

　為什麼任雨夢會讓他覺得有些悉呢？是格嗎？

　可們相同卻又不同。

　雙肩包？

　祁子昂不確定的抬起手用力了眉心，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街上到都是喜歡背雙肩包的人，忽然冒出的這種想法讓他覺得自己過于可笑。

　也許是最近的工作力太大了些，人嘛，一旦神繃就特別容易想些有的沒的。

　前后左右的了頭，在覺得肩頸舒服了一些后，他也邁開了步子，準備趁著天還沒完全亮，回到辦公室稍微睡一會兒。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便又是斗智斗勇的、嶄新的一天。

　…………

　祁子昂眼下是個什麼樣的想法，蔣天瑜當然并不知道。

　和原主任雨夢的父母歡歡喜喜的回到租住的房子后，先是吃了一大碗的蛋面，又發微信給導員請了半天假，接著便回到臥室睡的昏天暗地。

　很顯然，祁子昂的話對于蔣天瑜來說，不是沒有影響的。

　不管這兩起案子背后的兇手到底是誰，總要讓對方知道，盯上了是其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選擇。

　首先，得好好的養蓄銳，畢竟前方還有一場仗在等待著。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蔣天瑜一邊把自己收拾干凈，一邊空看了一眼課表，下午三點恰好有一堂專業課。

　當走進教室的時候，就有不視線瞬間集中在了的上，當然了，也不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竊竊私語。

　對此，蔣天瑜是可以完全無視的。

　任雨夢的兩名舍友早就給占好了座位，這會兒正一臉喜意的在這間小教室的最后一排瘋狂的揮著手。

　走到二人邊坐定，就兩個好奇寶寶提出的問題，簡單的回答了幾句。

　“害，原來是虛驚一場啊。”說話的生同樣留著齊耳短發，不同的是的頭發沒有卷，而是又黑又直：“夢夢，我和你坦白，昨天夜里你第二次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我曾經一度真的對你起了一點點的懷疑。”

　“別說許歌了，我心里也犯嘀咕呢，好在他們你過去只是和你確認一下兩起案子的細節。”另一名生開了口，梳著馬尾辮，皮白凈有些微胖，名字也很好聽，李綰綰。

　蔣天瑜從包里掏出專業課上要用的書，語氣輕松，狀似無意的說道：“都能想象的到現在校關于我的流言傳了什麼樣子。”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啦。”許歌音調的安：“被抓走一次放出來大家都覺得是不是警方出錯了，可第二次還能被放出來，那就證明你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過就是有點倒霉。”李綰綰補充道。

　時間在三人的左一句右一句重悄然流逝，直到老師走進了教室后，他們便閉上了，開始專心上課。

　不過課上到一半，任課老師接了一個電話短暫的出去了一會兒，教室里頓時就又熱鬧了起來。

　“我真是太好奇了，這孫天和王盼盼究竟是得罪了誰啊？他們兩個真的像學校群里傳的那樣，是地下關系？”許歌用手拄著下，拉長了聲音，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不清。

　說的這事兒蔣天瑜倒是也知道。

　自打昨天警方確定王盼盼亡后，大家伙便愈發的好奇了。

　校園本應該是平靜而又好的地方，誰也沒想到在短短的一周，竟然接連發生了兩起如此惡的案件。

　都說八卦是人類的天，這句話同樣適用在這些力異常充沛的學生上。

　事發后沒多久，孫天和王盼盼之間的那點貓膩就都被人給了出來，在校的各種微信群里，版本那一個五花八門。

　更離譜的是，兩個人小時候的事兒都被翻出來了，傳播這些信息的人還其名曰這：追本溯源。

　“該不會是殺吧？要我說這種事都是你我愿的，不也不至于殺人呀！”許歌繼續嘟嘟囔囔。

　李綰綰本來想要回應的，可就在這時老師回來了，只能悻悻的抿了抿，繼續認真的聽起了課。

　蔣天瑜則是眸閃爍，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似的。

　課后，三人商量好一起去食堂吃飯。

　因為許歌和李綰綰尿急，所以也只能上掛著三個各不相同的包，手里捧著幾本厚厚的專業書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起來有些悲催。

　五點多的教學樓里已經沒有什麼人影了，又長又幽深的走廊里就算說一句話仿佛都能聽到回音。

　忽然，蔣天瑜瞳孔微，全上下的也在一瞬間就繃了起來。

　沒有回頭，只是耳朵了，屏住呼吸聽著后傳來的、不大明顯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