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頓時挑了下眉頭, 聶老頭這是怎麼回事。聶攰倒不意外，他說：“掛了，協議的事, 以后再說。”

　剛說完，聶老爺子那邊先掛了電話。

　嘟嘟的聲音傳來。

　聶攰放下手機后，摟著的腰, 對上眼眸, “我答應你一開始的提議。”

　柳煙看著他, 一聲不吭。

　聶攰溫和地問道：“怎麼不說話？”

　“你剛才不是說也有話要說嗎？”

　柳煙回神, 聳了下肩膀, “沒有, 好。”

　語氣沒有起伏。

　聽起來像是好。

　聶攰住下，把微轉開的臉轉了回來，“你有話就說，當初是你提議的。”

　柳煙點頭：“是我提議的。不過。”

　“嗯？”

　柳煙看著他的眼睛：“我改變主意了, 我想跟你談，不單單是床上。”

　聶攰微愣。

　他應該得開心啊, 這副表？柳煙長一邁從他上下來，披著被子轉就要走。男人一把握住的手腕, 把人扯了回來，按在懷里, 他說：“別鬧, 聽我說。”

　柳煙在他懷里掙扎。

　他摟得更。

　他嗓音低了幾分：“這不是你一開始的提議嗎？”

　柳煙嘖一聲，沒掙扎了，就是有點小脾氣, 捧住男人的臉, 抬了抬, 說：“你這狗男人真是矛盾，之前堅決不肯，后來說可能妥協，這次一來便直接答應，我說了談，你卻那副表，怎麼？當男朋友不好嗎！！！”

　聶攰眼皮了下，說道：“當然好。”

　“那你愣什麼愣？”

　聶攰薄抿，幾秒后，說：“這次換我不想給你負擔，你提的提議好，只是床/伴關系，你就沒什麼心里負擔，哪怕我真死在外面，你可以繼續往前走。”

　柳煙一聽，小脾氣收了些。

　咬牙切齒：“你覺得你真死在外面我真的能繼續往前走嗎？”

　“我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聶攰。”

　聶攰微愣。

　隨即按下的脖頸，堵住的紅。柳煙張，相互纏，吻得深了，上的被子往下落。

　兩個人再次糾纏在一起，柳煙勾著他的脖頸，眼尾泛紅，挨著他耳邊道：“還是當我男朋友吧，明正大地做一些事，哪怕下場跟你母親一樣，我也認了。”

　聶攰按的腰。

　他心口又涼又燙。

　柳煙接著道：“其實我知道，阿姨很很叔叔的，否則那些年就不會一直戴著那串手鏈。”

　而那串手鏈聶攰的母親在初中的時候給了柳煙，后來簽協議的時候，柳煙又扔回去給了聶老爺子。

　聶攰嗓音低啞，道：“你不會像我母親一樣，我保證。”

　柳煙一笑：“哎，有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

　聶攰偏頭再次吻住的，隨后站起，把放在床上，俯下去，撐在上方。

　屋里溫度高升。

　柳煙覺得明天見不了柳老爺子了。

　男//人。

　*

　掛了電話，聶老爺子在窗前坐了好久，聶允聽保姆說老爺子還沒睡，便來了客廳尋找。

　“老爺子，怎麼還不睡？”

　聶老爺子回神，心極其復雜，他竟不知從何說起，他引以為傲的孫子，竟淪落到沒名沒分的P/Y。

　聶允看他手機一眼，“你給阿晏打了電話？”

　聶老爺子嗯了一聲。

　“他是去黎城了？”

　“嗯。”

　“安全回家，你不開心？”

　聶老爺子本來堵在心里的一口氣瞬間撒了出來，“我開心得了？這京市百來個生給他挑，他一個都不要，就惦記著柳家那丫頭，那丫頭不是省油的燈啊，讓我孫子做牛做馬，最后還得...還得....”

　“還得什麼？”聶允見老爺子表很糾結，很怪異，立即追問。聶老爺子抬眼，問道：“你知道P/Y嗎？”

　聶允有一瞬間也是懵圈的。接著，他回了神，也是震驚，“這柳煙那丫頭提的？”

　聶老爺子狠狠地點頭。

　聶允想起那丫頭的長相手段，說道：“也不算太意外，年輕人，現在很新。”

　聶老爺子臉更黑。

　聶允立即道：“那你什麼想法啊？你可以反對啊，或者手里不是有協議嗎？用協議震懾一下那丫頭！”

　提起這個更來火。

　聶老爺子聲音小了下來，“我覺得也行...”

　聶允下差點掉了。

　“啊？”

　聶老爺子接著說：“總歸得讓他有個念想，他才會顧著自己一些。”

　聶允瞬間明白。

　他想了下，“也是，哪怕是P/Y這種關系，牽扯也會越來越深的，何況他們本就有，這六年來兩個人都不好估計。”

　聶老爺子想起孫子說的柳煙在找林裴扮演未婚夫這件事，他心兒氣也滅了很多。這時手機再次響起。

　聶老爺子一看，是聶攰來電。

　他立即接了起來。

　聶攰那邊嗓音很低啞，溫和地道：“老爺子，我媽那串水晶手鏈是在你那里嗎？”

　聶老爺子：“是，怎麼？”

　聶攰：“我想再次送給阿煙。”

　聶老爺子：“！！！”

　不得了了，一個P/Y，還敢要這麼貴重的東西，聶老爺子張了張，“阿晏，你想清楚，這是給你老婆——”

　“我想得很清楚。就是我老婆。”

　聶老爺子：“.....”

　半響，他有幾分委屈，“也行。”

　*

　浴室門打開，柳煙著頭發，穿著聶攰的上走出來，進了房間，男人靠在桌子旁打電話，柳煙走過去，摟住他的腰，他手回摟，上的水珠沾到他的上。

　聶攰順了順的頭發。

　柳煙聽到聶老爺子那邊說了句也行。

　挑眉，想了下，墊腳靠在聶攰的耳邊低聲道：“先別跟他說我們往，繼續讓他以為我們是P/Y，氣氣這老頭。”

　聶攰一聽，眉梢含笑，“聽你的。”

　隨后，他對聶老爺子說：“爺爺掛了，早點睡。”

　聶老爺子砰掛了電話。

　聶攰拿過手里的巾，鞠起頭發給著，柳煙懶懶地靠在他的懷里，寬大的T下只穿了。長水珠滾落，房間里氣氛又有幾分旖旎，但今晚聶攰不會在輕舉妄了。

　已經三次了。

　柳煙看著他的眉眼，他專心遞給頭發。

　看著看著柳煙打個哈欠，聶攰抬起后腦勺說道：“吹下頭發，更容易干，去客廳。”

　柳煙搖頭：“我趴床上你幫我吹吧。”

　聶攰：“好。”

　他把摟到床上去，柳煙趴著，聶攰出去拿了吹風筒進來，打開了坐在床沿給吹著，又拉過被子蓋在上，柳煙不一會兒便困得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頭皮上游走，舒適度加倍。

　十來分鐘后。

　聶攰收起吹風筒，把扶好換個方向，柳煙已經睡得完全沒有知覺了，一頭大波浪凌地散著，就這麼散在他的枕頭上。聶攰眼眸和，調整好枕頭，俯親吻的額頭，才關小了床頭燈起去洗澡。

　水聲嘩啦啦地響著。

　男人寬闊的后背全是抓痕，有長有短，深深淺淺。他拿著巾拭了下后背，套上了上，走出來，倒了一杯水喝，隨后關了客廳的大燈，進了屋里，上了/床，挨著躺下，大手一攬，把抱進懷里。

　*

　天熱，屋里空調開得大。

　城中村這邊的隔音都不好，早早的，車聲吆喝聲以及電車的喇叭聲傳上了樓，柳煙擰眉，翻個，尋個姿勢。聶攰睜眼，抬手把摟過來一些，柳煙嘟囔著吵死了。

　聶攰便捂住的耳朵。

　柳煙就安靜下來，挨著他的下頜睡得。

　聶攰抬手看了眼腕表，這個點他應該晨起鍛煉，但怕懷里這個人睡不好，他便沒有起來。

　手機滴滴響幾聲。

　他反手拿了過來，點開。

　周宇槍：隊長，今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唄。

　聶攰看眼懷里的人，回復：不確定，看況。

　周宇槍：十一點前給我回復哈。

　他語氣出許的欣喜，聶攰微微挑眉，回了他好的。周宇槍被調去國防部，主要負責兵，他原先就跟著聶攰，學了不東西，哪怕了一只手臂，也是個人才。

　九點半左右。

　柳煙睜眼，對上男人微微冒胡渣的下，聶攰低頭，四目相對，柳煙角一勾，抬了抬下，親吻他的，聶攰啟，吻了一會，說道：“早。”

　柳煙嘖一聲：“我覺得不早了，估計快十點了。”

　聶攰輕笑：“是。”

　柳煙便坐起。

　聶攰也翻下床。

　他走出去倒了一杯溫水進來，遞給，問道：“中午得回去吃飯？”

　柳煙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口，挑眉：“干嘛？約我吃飯？”

　聶攰頓了下，“阿槍說讓中午一起吃飯，他一直想看我們修正果。”

　柳煙有些詫異，“他也休假了？”

　聶攰：“嗯。”

　柳煙對這個人有印象的，吊兒郎當話兒特別多，一看就是調皮搗蛋的那種。說道：“行啊，去吧，我們正好也第一次約會。”

　聶攰角勾了下：“嗯，第一次約會。”

　很新鮮也很期待。

　柳煙下了床，跟聶攰前后去洗漱，隨后回了主臥室，換上聶攰給買的一條及膝的一字肩子，隨后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中午不回去吃飯了。

　柳老爺子以為早上已經去公司上班了，便說道：“好的好的。”

　柳煙咳一聲，有些心虛地掛了電話。

　走出去，聶攰拿了一個剝好的蛋跟一杯牛給，柳煙接過蛋咬了一口，隨后又喂到他邊，聶攰吃掉蛋黃，柳煙吃了蛋白，說：“我下午要逛街。”

　男朋友在邊，當然要多用啦。

　聶攰：“好。”

　十分鐘后。

　兩個人出門，開的是昨晚那輛SUV，柳煙下意識地看了眼駕駛位，聶攰清理得很干凈。

　聶攰偏頭抓的眼神。

　柳煙咳笑，指尖了下角。

　聶攰輕笑一聲，啟了車子。

　跟周宇槍約了一家西式餐廳，遠遠便看到周宇槍站在餐廳門口，他似乎沒變，但也變了。

　柳煙突地握住聶攰的手臂。

　“他的手呢？”

　聶攰踩住了油門，他嗓音很低，“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的。”

　柳煙指尖了幾分，看向他：“是不是土耳其那次？”

　聶攰看著：“是。”

　柳煙：“你那傷口也是這麼來的？”

　聶攰點頭。

　柳煙口起伏，神晦暗，不知在想什麼。聶攰突然住下，把的臉轉了過來。

　他低聲道：“再給你幾分鐘想清楚，是不是要談？或許只當P/Y會更好。”

　柳煙盯著他的眼眸。

　許久。

　說：“你當我柳煙是什麼？”

　聶攰：“最重要的人。”

　柳煙這話本是問他問得有點要吵架的意思，結果他這麼一回答，柳煙嘖一聲，這時，余看到了一抹秀麗的影突然出現走出來，來到周宇槍的邊，周宇槍接過遮傘撐開。

　柳煙瞇眼，在那一瞬間有點敬佩郭秀影。

　轉頭看向聶攰。

　指尖著他的心口，“現在跟我告白。”

　聶攰垂眸，“我你。”

　柳煙角一勾：“行，我們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