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樣的天氣，我總要比別人多穿一件才行。」

「有沒有覺得眠、多夢，夜間盜汗？」

「有、有，白天醒來總會覺得沒有力氣，有時候還會腰酸背痛。」

「那早上醒來是不是還會覺得口乾舌燥，食不振，排便困難？」

「是！是！哎呀，您真是神醫啊，這些癥狀全都說對了。那您快給我說說，我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老婦人被說中了許多癥狀，開始信任眼前這個大夫。

「無妨，不用擔心。你的狀況其實還是很好的，這些都不算什麼大病。」大夫安道。

「真的嗎？太好了！可是，大夫啊，那為什麼我還是會覺得四肢無力、渾酸痛呢？」

「恕我直言，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氣都會比較虛弱一些。要多注意飲食調理，適當的休息。有條件的話，可以進一些補品。」

「調理，進補品？」聽了大夫的話，老婦人若有所思。

「是的。其實這調理和進補之道，並不一定要名貴的藥材才好，只要對癥下藥即可。我們的目的是讓虛弱的地方強健起來，這樣才會健康，不會生病。」

「讓強健不生病？」老婦人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啟發，「這說的不就是那個祛病丹？」

「祛病丹？」大夫似乎有些茫然。

「對啊，現在對面那些人賣的不就是嗎？就是說什麼可以強健，防患於未然，讓人可以生病的。跟您剛才的說法倒是差不多呢，看來是個好東西。」

老婦人有些期待的看著大夫，「您覺得呢，大夫？您知不知道這個祛病丹啊？要是真的不錯的話，我也想買一點回去。」

「一群鳴狗盜之徒，藉著行醫濟世的幌子騙人罷了。那種東西，不管在哪裏遇到，都千萬不要信。否則的話，沒病也會吃出病來的。」

一直態度和善的老大夫突然一臉嫌棄的說了許多重話，讓老婦人很是吃驚。但還是鼓起了勇氣，向大夫求證。

「真的嗎？那東西不是葯嗎，怎麼還會吃壞人？」

「那東西也不是完全不能治病，但是它帶來的後果，遠遠要大於它治病的效果。要是小孩子不慎吃了，會使得小孩子早。」

大夫信口開河，開始羅列祛病丹的罪狀。「男孩吃了會提前長結、長鬍須，孩吃了會提前來葵水，還有可能不能生育。」

「這長鬍須還沒有什麼，畢竟男子早晚都是要長鬍須的。可是竟然還會給孩帶來不能生育這種可怕的後果，這可是關係到人一輩子的大事啊！」

「這個東西的副作用是不可預料的，常見的就是會使人發胖、讓人變得像男人，嚴重一些的，則會變得嗜睡、狂躁、癡傻。」

「會這樣嗎？」老婦人大為震驚，「要是這樣說的話，這哪裏是救人的良藥，分明是害人的毒藥嘛！這樣的東西怎麼可以拿出來賣呢？」

「醫者父母心，如果真的是好東西，我怎麼會攔著你呢？只不過那個東西，確實是吃不得。」

「是啊，大娘，你可不要被人騙了。那個祛病丹我家有一個遠方親戚買過，回家吃了確實是治好了一點小病。可是頭髮幾乎都掉了，現在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呢。」

圍觀的人群里有人跟著搭話，「可憐啊，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本來沒有什麼大病。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婆家。」

「竟然有這樣的事？還真是可憐吶！」老婦人聽了不慨。

「我們一開始也是信了那些人的話，說什麼可以治這個治那個，還可以強健、預防生病。誰知道他們卻瞞了這個東西會帶來的後果，其心可誅！」

「原來是這樣，虧我一開始還心過，沒想到他們是這樣一群喪盡天良的人！居然當街賣這些害人的東西！」

老婦人漸漸相信了這些人的話，開始咒罵售賣祛病丹的人。而一直圍觀的路人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開始跟著一起聲討，覺得祛病丹副作用害人。

「怎麼可以賣這種害人的東西呢？這些人真是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們應該去上報府，讓府好好懲治一下這些謀財害命的惡人。」

「對，這種惡人就應該好好被懲治！讓他們知道惡有惡報，為了錢不顧其他人的命，遲早都會遭到報應的。」

聲討的聲音越來越大，終於引起了原緒真的注意。意識到事不對，便了幾個手下跟著自己一起過去查看。

「那邊有些不對，他們怎麼好像在討論咱們的祛病丹？你們幾個，跟我過去看一看！」

「是，老大。敢說咱們的祛病丹不好，讓哥幾個好好教訓教訓他。」

幾個人氣勢洶洶，來到了那名老大夫面前。原緒真率先開口，找老大夫理論。

「喂，我說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在這裏義診，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倒是你，如此氣焰囂張的來到我的攤子前，是要做些什麼？」老大夫似乎早就知道原緒真會來，毫不顯得驚訝。

「你帶著這些人在這裏造我們祛病丹的謠，不要以為我沒有聽到。」原緒真憤怒質問。

「哦，原來你們是賣祛病丹的。你們祛病丹有問題，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的。這麼多人都在這裏聽著，裏面也有被你們祛病丹吃壞的苦主，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你不要口噴人！我們祛病丹是讓人強健的良藥，用的都是對人有益的藥材，怎麼可能會吃壞人？」

「我說小夥子，你怕不是不懂藥理吧？藥材和人一樣，都有各自的脾，它們在一起也會有相生相剋。不是所有的補藥放在一起，得到的結果就會是好的。」

老大夫好整以暇的看著原緒真，「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就敢出來賣葯。說不是騙人的，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嗎？這人呀，有時候為了賺銀子，真是什麼都幹得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