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結束, 高一生們的寒假也正式開始。

　顧嘉凌、徐守當天就各自回了老家。

　蘇妙妙還是像往年一樣，小年陪爺爺過，春節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去江市的外公外婆家。

　大年初二, 蘇明安與工作忙碌的唐詩薇先行返回安市，蘇妙妙繼續住到正月初十, 才跟表姐唐燕一起回來。

　“哎，這麼久沒見, 有沒有想你的小男友啊？”

　機場過了安檢，唐燕一邊拖著行李箱往候機大廳走，一邊調侃小表妹。

　蘇妙妙很是無奈：“都說過好幾遍了, 我跟道長不是那種關系。”

　唐燕：“行行行, 你就連我也瞞著吧, 高中生真是臉皮薄。”

　這時, 唐燕來了一個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唐燕加快腳步，拉開與蘇妙妙的距離才接聽。

　蘇妙妙的聽力比常人要靈敏些, 所以都聽見了，聽見表姐用一種比平時溫多了的聲音與對方聊天：“我要先送表妹回家嘛……放心, 就在姑姑家住一晚，明天就到校了……我警告你, 你準備的禮如果不能讓我滿意, 咱們倆的就到頭了, 哼……”

　通話結束, 唐燕回頭, 朝傻乎乎站在原地的小表妹招招手。

　蘇妙妙用肯定的語氣道：“你男朋友了。”

　每年的人節爸爸都會送媽媽禮, 搞些小浪漫, 前兩天余樂、馮小雨、程悅還分別問要不要趕回來陪謝景淵過節，所以蘇妙妙非常明白人節這個節日的意思。

　唐燕先是狡辯，發現表妹竟然完整地聽到了的電話，唐燕才趕摟住小表妹，哄小表妹幫瞞家長。

　蘇妙妙：“為什麼要瞞著？大學生不是可以談嗎？”

　唐燕嘆氣：“我如果說了，他們肯定要問一堆問題，我們倆上學期才剛剛在一起，能談多久都不一定呢。”

　蘇妙妙似懂非懂。

　唐燕的腦袋，轉移話題道：“等會兒謝景淵還來接你嗎？”

　蘇妙妙：“今天爸爸在家，他來接咱們。”

　唐燕就有點失，還想再看看小表妹的校草男友呢。

　下午一點多，蘇明安開車將表姐妹倆接回了家。

　飯菜都在廚房溫著，蘇明安一一端到餐桌上。

　唐燕：“姑父真好，我將來嫁人也要嫁一個會做飯的。”

　蘇妙妙疑地看過來：“你現在的男朋友不會做飯？”

　唐燕：……

　蘇明安哈哈笑：“燕燕了啊？放心，姑父會替你保的，怎麼樣，有他照片嗎？姑父先幫你把把關。”

　唐燕紅著臉狠狠瞪了笨表妹一眼。

　照片當然是不會拿出來的，唐燕端起碗低頭干飯！

　蘇妙妙乖乖閉，吃完姐妹倆回了房間，蘇妙妙才繼續問：“你男朋友到底會不會做飯啊？”

　唐燕：“沒問過，反正我們都住在宿舍，不是吃食堂就是下館子。”

　蘇妙妙：“那你怎麼不先問問？萬一他不會做飯，你就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唐燕：“你不懂，是，結婚是結婚，在結婚之前，我可以談很多次，包括你跟謝景淵，現在黏黏糊糊的，萬一沒考進一個大學，說不定就慢慢淡了。”

　蘇妙妙先否認了表姐的萬一：“我跟道長肯定會上同一所大學。”

　不，還有徐守、顧嘉凌，他們都說好了，四人要考同一所。

　唐燕嘖嘖：“還說你們沒有談，自己說了吧？”

　蘇妙妙：……

　都不想解釋了！

　“你玩電腦吧，我去看看。”蘇妙妙站起來道。

　唐燕：“到底是看陶還是看校草呀？”

　蘇妙妙：……

　加快腳步往外走，拿上外公外婆特意送給陶的禮，來1002敲門。

　開門的是陶，一見到蘇妙妙就笑：“我就知道妙妙要過來，茶幾上洗了草莓，可甜了，快去吃吧。”

　蘇妙妙笑著去吃草莓。

　陶放好禮，走到主臥這邊，門開著，謝景淵坐在書桌旁不知道在寫什麼。

　陶小聲提醒孫子：“妙妙來了！”

　謝景淵看眼老太太，表示知道了。

　陶撇撇，臭小子還跟裝淡定呢。

　催促道：“我要洗服，你出去陪妙妙坐會兒。”

　謝景淵也明白老太太在想什麼，漠然道：“又不是客人。”

　這脾氣，哪個孩子得了？

　陶瞪眼睛：“你不要欺負妙妙乖，照你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妙妙會喜歡別人，我看徐守跟嘉凌都好的，不是還有一個林熙嗎，那孩子長得也沒比你差多。”

　謝景淵：……

　為了耳清凈，也為了讓老太太不用不該的心，謝景淵終于保存文檔關上筆記本，面無表地去了客廳。

　陶在后面默默腹誹，兒子年輕時太風流，孫子又太冷，怎麼了兩個極端呢？

　客廳。

　蘇妙妙已經在吃第二顆草莓了，看見謝景淵，約覺得哪里不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皺眉問：“道長又長高了？”

　小時候跟道長都差不多的，結果從初中開始，道長就跟農作施了料似的，個頭猛竄，現在都要比高一頭了。

　謝景淵沒有量過，簡單掃眼蘇妙妙，發現還是出發前的樣子。

　他隔著兩個位置坐下，隨口問：“在那邊有訓練嗎？”

　蘇妙妙：“有跟舅舅他們一起晨跑，網球他們打不好。”

　謝景淵：“嗯，明早繼續去育館。”

　蘇妙妙半個多月沒打網球，早手了，可明天不行：“要去送表姐。”

　謝景淵也沒多想：“那就后天。”

　蘇妙妙點點頭。

　吃了三顆草莓，蘇妙妙想起表姐還在家里等著，與陶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謝景淵沒有去送，走到茶幾前，將摘掉的草莓葉托放進廚房的垃圾桶。

　1001，唐燕正在跟男朋友聊天，蘇妙妙走進來，唐燕隨意瞥了眼，突然瞪大眼睛，跑過去關上門，再抓住蘇妙妙，指著的笑：“老實代，你剛剛跟謝景淵都做了什麼？”

　蘇妙妙一臉莫名：“沒做什麼啊，就約好明天一起去打網球。”

　唐燕：“騙誰呢，你自己去照鏡子，一看就是接吻了。”

　蘇妙妙真的去照鏡子了，就見鏡子里的自己紅紅的，可每次吃完東西都會這樣。

　“不信你聞聞，我里還有草莓味呢。”蘇妙妙張著走向表姐，想要證明自己。

　唐燕跑開了：“我才不聞，找你們家道長聞去吧。”

　那是間特有的親關系，親姐妹也不了。

　蘇妙妙想起謝景淵連沾了口水的冰激凌都不要吃，撇撇，趴到床上去睡覺。

　玩笑歸玩笑，晚上姐妹倆睡一張床，唐燕還是低聲幫小表妹設了一條底線：“牽手、擁抱、接吻都沒關系，服絕對不行，你們還小呢！”

　蘇妙妙：……

　上輩子想采補青樓的男人，只了個肩膀，道長就把打回原形了，那樣的道長，怎麼可能會的服？

　的皮還更可信點。

　.

　第二天是周日，可惜唐詩薇仍然要排班。

　蘇明安帶著蘇妙妙將唐燕送到火車站，火車出發后，蘇明安朝兒嘿嘿一笑：“走，陪爸爸給你媽媽買禮去。”

　明天就是人節了，雖然他們已經結婚十幾年，這個特殊的節日還是要過的。

　唐詩薇與蘇妙妙不愧是母，對亮晶晶的珠寶都有獨鐘，只不過唐詩薇懂得克制。

　父倆來了珠寶店，蘇明安給老婆挑了一條心形吊墜的鉆石項鏈。

　“爸爸，我喜歡這個。”

　蘇妙妙指著一條鉑金鉆石手鏈道，剛剛仔細數過了，這一圈手鏈一共有六十六顆小鉆石。

　蘇明安又哪里能拒絕兒充滿的大眼睛！

　喜歡？那就買！

　這禮也不是白送的，開車回家的路上，蘇明安笑著跟兒商量：“明天妙妙去家玩，爸爸帶媽媽去外面約會，可以嗎？媽媽難得有一天假，平時都沒機會出去散心。”

　能讓媽媽開心的計劃，蘇妙妙當然會配合。

　傍晚唐詩薇下班回來，蘇明安朝老婆使眼。

　唐詩薇跟著他去了廚房，得知老公的計劃，笑著道：“咱們過節，說不定妙妙與景淵也有安排呢。”

　蘇明安：……

　想到那種可能，蘇明安咬牙后悔：“早知道讓妙妙在爸媽那邊多住幾天了。”

　唐詩薇：“沒事，景淵有分寸的，這個年紀，他們多半會去游樂場吧，看看電影之類的。”

　那蘇明安也不高興，出去試探兒。

　得知兒確實與謝景淵有約會，只是約會的地點在育館，蘇明安心里終于舒服了。

　.

　人節，蘇明安吃過早飯就帶著老婆自駕游去了。

　蘇妙妙跟著謝景淵前往育館。

　到了育館，換了短袖運服，謝景淵才發現手腕上的鉆石手鏈。

　“爸爸送我的禮。”注意到他的視線，蘇妙妙得意地晃晃手腕。

　謝景淵：“以后不要戴過來打球，容易丟了。”

　蘇妙妙：“哦。”

　兩人連著打了三場球，蘇妙妙累得汗如雨下，坐到旁邊的長椅上休息。

　余樂突然發來視頻邀請。

　蘇妙妙一邊汗一邊接通。

　余樂的臉出現在屏幕，先湊近鏡頭觀察蘇妙妙的周圍：“你在打網球？”

　蘇妙妙：“是啊。”

　余樂：“班長呢？”

　蘇妙妙就把鏡頭轉向旁邊的謝景淵，謝景淵正在喝水，仰著頭，結一滾一滾的。

　余樂：“……”這是能看的畫面嗎？

　謝景淵作不變，斜了蘇妙妙一眼。

　蘇妙妙轉過手機。

　余樂悄悄問：“班長送了你什麼禮？”

　蘇妙妙：“沒送我禮啊。”

　余樂震驚臉：“難道他忘了今天是人節？”

　蘇妙妙：“……不說了！”

　真的掛了視頻，為類似的誤會、調侃太多而煩躁、生氣。

　謝景淵看過來。

　雖然余樂低了聲音，可剛剛的對話他其實都聽見了。

　只是，他不太明白蘇妙妙為什麼要生氣。

　除了與顧嘉凌、徐守斗，除了吵到睡覺、跟搶吃的，很有同學能讓氣，對人類的生活瑣事，一貫淡漠。

　他與蘇妙妙當然不需要過人節，可人節也是個會送禮的節日，所以，蘇妙妙在生氣他沒準備禮？

　心思簡單，只在意有沒有禮，才不會在意每個節日的意義。

　“想要什麼禮？”視線掃過撅起來的，謝景淵淡淡問。

　蘇妙妙意外地看向他。

　謝景淵擰好礦泉水的蓋子：“打完球帶你去買。”

　蘇妙妙確實最在意禮，既然道長主要送，蘇妙妙立即笑起來，晃晃自己空空的左腕：“我想再買一條手鏈。”

　謝景淵：“嗯。”

　離開育館，謝景淵輛出租車，兩人去了隆興大廈。

　今天珠寶店里的客人有點多，基本都是男雙人，穿漂亮子的人們挽著男人的手臂，笑容愉悅地挑挑選選。

　蘇妙妙、謝景淵的穿著一看就是高中生，一個店員瞧了眼，并沒有過來招待。

　另一個店員還記得這兩個值滿分的顧客，更記得謝景淵一個高中生眼睛都不眨的給小友買了一條六位數的藍寶石耳釘！

　“哎，你們又來了呀，今天想買點什麼？”店員笑容燦爛地走過來道。

　謝景淵看向蘇妙妙。

　他氣質冷，眼神也淡，但店員自理解出了一種隨便朋友買什麼他都送的霸氣與寵溺。

　店員就專心招待蘇妙妙了，帶蘇妙妙去了擺放手鏈的柜臺。

　蘇妙妙仔細數數，又選了一款帶幾十顆小鉆石的亮晶晶的手鏈。

　選好禮，兩人一起去結賬。

　店員打包好禮盒，同時拿出一捧了九朵玫瑰的花束，遞給蘇妙妙道：“今天我們店有活，歡迎下次再來臨。”

　玫瑰花鮮紅滴，里面點綴著一些白小花，還好看的。

　既然是白送，蘇妙妙就接了過來。

　謝景淵：……

　真把花帶回去，兩人的關系在長輩們眼中就再也解釋不清了。

　謝景淵臨時改變計劃，請去餐廳吃飯，路上打電話跟陶說了一聲，免得老太太空等他們回去。

　陶笑瞇瞇的：“去吧去吧，我一早就說了，讓你們在外面吃。”

　謝景淵無言以對。

　到了餐廳，謝景淵看看周圍，竟然也全部都是或夫妻組合，每一張餐桌上都擺放有玫瑰花。

　再看蘇妙妙，專心地翻著菜單，兩條瑩白的手腕上分別戴著一條鉆石手鏈，映著燈，閃閃發亮。

　幸好，謝景淵的計劃還算順利。

　吃飽喝足的蘇妙妙果然忘了那捧玫瑰花，拉著他要去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