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你教的好。”明霜閑閑道。

　明立誠氣得手指都發了，小趙彷徨無措，明霜又說，“我男朋友不行嗎？”

　“男朋友？”明立誠臉稍微好看了些，隨后又問，“誰家的？男生人品模樣怎麼樣？”

　“……”

　明霜卻又不說話了。

　這一串事發生在電火石之間，小趙傻了眼，他原本就是比較斂的格，很喜歡明霜，也喜歡明家門第，歡天喜地上門，不料遇到了這個狀況。

　氣質仔細看，小趙模樣倒是還可以，高高瘦瘦的年輕男生，一張臉生得秀致文氣，看來審明立誠都知道了，明霜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坐在沙發上，仰臉看著小趙，真誠說，“我喜歡你的。”

　小趙臉一下紅了，眼睛亮亮看著。

　“不過，為了你好。”明霜溫和地說，“建議你最好還是離我遠一些。”

　漫不經心想起，安以出國后，這個人，似乎真的就人間蒸發了，甚至也不再發行新歌了，網上議論紛紛，謠傳說他得罪了資本大佬，被封殺了。

　小趙走了。客廳只剩下了明家三人。

　明霜把話題繞回了正事，回家是為了公司的事。

　把上月皎月的公司流水和新的訂單合同給明立誠看。

　明霜不喜歡錦夜行，做到了，就是要給每一個不信的人看。

　明立誠沉默了，視線從那些數字上劃過。

　明霜說，“爸，我這輩子，您是對我影響最大的人。”

　“我要謝謝您。”

　“沒有您每一次恰到好的鞭策和鼓勵，我肯定走不到今天。”明霜微微揚起，“您讓我學會了最理想的，對工作和的態度。”

　“您讓我充滿了力。”明霜說，臉上笑意已經緩緩消失了，“學習累的時候，工作不順利的時候，想起您的話，就能一下就再度充滿了力，再激勵自己繼續。”

　“明霜。”明立誠聲音很是疲憊，“是爸爸錯了。”

　“爸。”明霜聲音很輕，“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人，已經到了地下。”

　這一口持續了十多年的濁氣，吐出來了，卻并沒有想象的暢快。

　……

　傍晚，明霜車離開，沒有回江景別墅，而是去了醫院。

　江槐今天去醫院復查眼睛。

　兩人好幾天未見了，江槐工作也很忙，兩人時間經常對不上，想起江槐的眼睛，假設真的好不了？

　手肘托著下頜，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想著他們江家，似乎還真有這種基因和命，每一個都不得永年。那個算命的神婆說，天生富貴，江槐倘若能從這沾到點好的，也是他的福氣。

　江槐剛從診療室里走出，他很惹眼，姿修長，姿容出挑，黃集就在他后。

　明霜暗自看著，忽然想，從安以到趙千慈，似乎別的所有人都覺得，就是喜歡江槐這種類型，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在邊的還是江槐？就因為他比他們都長得好？

　甚至連江槐自己，某種程度上，都可能是這麼覺得的。

　“霜霜？”他轉向。

　明霜手在他面前一晃，“眼睛好了？”

　江槐微抿著，黃集遮掩不住興，“醫生說，手很功，江總眼睛應該是沒問題了，現在已經可以看到微和廓了，再過一個月，就差不多能好了。”

　“哦。”明霜瞧著他，“那你還這麼不高興做什麼？”

　見到江槐眼，黃集很自覺地先告辭了，只剩下他們兩人。

　明霜忍不住笑了，笑起來很漂亮，小笑窩在側頰綻放，“這麼急不可耐？”

　他已經摟住了的腰，把朝自己懷里按，深深嗅著發梢的味道，“霜霜。”

　這麼久沒見，也不見想他。

　當然，江槐是說不出來這樣話的。他也知道，自己越來越過分了，甚至要求心里有他，還要給他地位。

　“你本來說昨天回來的。”

　明霜說，“去了一趟潭柘寺。”

　江槐在京州上了四年大學，最開始的實習也是在京州，對京州比悉。

　是去求姻緣，還是求平安？

　“你要是想求姻緣。”明霜慢悠悠說。

　“江施主，不如直接過來求我。”看著他，角勾起一笑。

　“霜霜，求你。”他從善如流。

　卻只是笑，也不說好，也不給他。

　他實在忍不住過來索吻，準確找到的。他們這麼久不見，像是點燃了抑的火，江槐比平時更加熱，哪里還有半分以前那副清冷小神仙的模樣。

　尤其遮住了那雙眼時。明霜上他的側臉，“江槐。”

　“回家吧。”說。

　……

　明霜宅邸被收拾得很干凈，室中央空調已經開始運轉。

　溫泉水溫正好，江槐看不到，只偶爾能看到模糊的廓，細潔白的手臂從水里抬起，去他的眼角。

　氤氳水汽間，江槐閉著眼，眼睫濃長如羽，沾著一點點意，他皮極白，眉睫卻都黑，眼珠也很黑，似乎不染雜質。

　“你早點好。”明霜說。

　他睫了，不說話。

　“江槐，你又在盤算什麼？”明霜屬于有話直說的人，“別胡思想了。”

　“還喜歡上當瞎子了麼？”

　他低聲說，“不喜歡。”

　“霜霜，我昨天做了個夢。”他聲音有些啞，“夢到了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但是，你沒來，只有我一個。”

　“本來，我不覺得有什麼。”他習慣了孤獨。

　“但是，當時在夢里，我卻覺得了什麼。”很難，心像是缺了一塊，讓他格外痛苦，又無法緩解。

　闖了他的生活，讓他通了竅，然后把他一顆心攪得七八糟。

　但江槐不后悔，從未后悔過一分一秒。

　明霜沒說話，過氤氳水汽，看著他，然后，回應了他，的手指溫暖纖細，帶著悉的和水波的，江槐子已經瞬間僵住。

　一顆千瘡百孔，傷痕累累的心被放置在了溫暖的泉水里浸泡，一點點修補，他靈府深似乎都在滿足地栗。

　……

　明霜拂了拂頭發，把吹風放了回去。

　“喵嗚。”貍花貓從二樓臥室跳了下來，尾高高豎起，撞見江槐，他剛洗得干干凈凈，黑發白，貍花貓跳到了江槐懷里，找了個舒服地方坐著。

　一個男人，一只貓，明霜的所有清單。

　貍花貓戴著項圈，項圈上有的名字，而這個男人……他主戴上了鐐銬，為捆縛住了自己。

　看向江槐，“霜霜。”卻見江槐轉向，白皙的面頰還微微紅著，剛才的親里，是他第一次在這里得到這樣的待遇。

　以前他覺得自己不配，不用管他。可是，江槐畢竟還是個正當年齡的年輕男人，是誠實的，明霜真對他好點，他看不到，卻可以從的作里覺到。

　他是極喜歡的，而且飛快沉溺，開始生地一點點驗、給他帶來的快樂，在了那麼多年后，開始面對自己的本能。

　明霜瞥著他，剛想說他一句，江槐已經放了貓。

　他攬在自己懷里，修長的手指主和十指相纏。

　從他們認識的十八歲開始，到如今的江槐，他原本是一片冰冷的純白，被留下了濃墨重彩的，染了如今的模樣。

　“霜霜，你在想什麼？”江槐何其敏，已經注意到了，不輕不重咬了一口的耳尖，注意力回到他上。

　“在想別的男人嗎？”他輕聲問。

　“在想以前的你。”明霜說。想起了十八歲的江槐。

　“你更喜歡他？”江槐說。明霜在他腰上重重擰了一下，江槐一不，他上悉的冷香淡淡覆蓋上來，氣息拂落在耳畔，祈求道，“只想我，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