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寒眉目疏冷,神之間帶著的煩躁:“你們人之間的事,我并不興趣,不外乎一些蒜皮的事罷了。”
言蹊皺眉,正要說些什麼,卻被顧卿寒冷聲打斷:“程言蹊,也許你有八百個理由,來證明你和夏凝之間的矛盾,并不是你的過錯。
但即便如此,你也是錯了,對也是錯!
因為你欠夏凝的,你吃的穿的用的,全部是夏凝所賜,沒有夏凝,你本無法上學,沒有夏凝,你也不會活得這麼自在,沒有夏凝,也不會有今天的你!
你依靠著夏凝的供養,且夏凝對你并不壞,沒有居高臨下,而是平等待你,你有什麼資格跟發火?
程言蹊,做人要有良心,白眼狼忘恩負義之徒讓人鄙視。”
這番話說的言蹊心激,若不是死死著手指,本控制不住即將失控的緒。
只是面對顧卿寒幾句話的指責就不了了,那原主呢?是不是從小到大,時時刻刻都生活在這樣的道德綁架之中。
所有人,所有人都認為欠夏凝的,這輩子做牛做馬,結草銜環,甚至下輩子都回報不了。
言蹊深吸一口氣,著手指,找到和夏凝的通話錄音。
然后,抬眸執拗地著顧卿寒:“顧大爺,這是我們通話的錄音,也許你聽了,就一切都明白了。”
說著,言蹊抬手,將手機遞到顧卿寒面前。
顧卿寒垂著眸,淡淡掃了言蹊一眼,沒有去接手機,而是反問:“聽了又如何?夏凝幫過你這件事就不存在了嗎?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知道,既然你敢將錄音給我,就說明這件事不是你的錯,錯一定在夏凝上。
可是,那又怎樣呢?”
顧卿寒眉目疏離,帶著沉著和冷靜,理到了極致:“夏凝不是神,不是圣母,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有自己的私心,甚至幫你也并不完全出自良善之心,只是希得到一個同齡的玩伴。
但,不管怎麼樣,幫過,資助過你。
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無論如何,你都沒法否認!”
言蹊死死咬著下,直至下模糊,舌尖嘗到的鐵銹味,才從無邊的憤怒和無助之中回神。
在這一刻,真正會到了原主的孤立無援。
無論夏凝對做過什麼,無論夏凝有過多私心,只一句“幫過你”,就全部可以無視。
難怪,難怪原主生無可,絕自殺。
用所謂的善良編制堅固的牢籠,將捆縛其中,剝皮筋,吸挖髓。
這跟把豬養了,又殺了吃有什麼區別。
這是自私,是偽善!不是真正的善良。
夏凝的行為玷污了善良二字!
原主看不,但言蹊卻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這時候跟顧卿寒剖析夏凝的自私,以及偽善本就沒意義。
這個男人偏執至極,他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本不會相信的話。
言蹊也懶得浪費時間。
而是換了個角度——現在與顧卿寒無關,他可以高高在上,做一個旁觀者,或者是裁決者。
但是,假如將他也拉其中呢?
想到這,言蹊故意嘆氣:“顧大爺,你這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麼?”
顧卿寒蹙眉:“你想要說什麼?”
言蹊托著下:“凝小姐多聰明啊,難道會不知道,跑到你面前這麼一哭,你會怎麼對我嗎?
就憑你對的關心,對我的偏見,肯定見不得哭,見不得我欺負。
你肯定要為出氣的。”
“說真的,我真不知道,是真心想跟我道歉,還是想借你的手,為出氣!”
顧卿寒眉心蹙,聲線冷厲:“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言蹊雙臂抱于/前,輕輕后仰,輕抬下頜,嘲弄地著顧卿寒:“就是想告訴你,你堂堂顧爺在夏凝心中也不過如此,不過是可以隨手利用的工。”
見顧卿寒想要開口說什麼,言蹊立刻截斷:“顧爺,也許你有八百個理由,解釋夏凝這麼做的不得已,但是無論如何,你否認不了,利用你的事實。
就是在利用你,借你之手收拾我,你就是手中的一把快刀。”
呵,這話誰不會說啊,就你顧卿寒長了張麼?蘇言蹊也會。
論皮子之利索,腦瓜子反應之快,蘇大小姐活了20多年,至今未遇敵手。
說完,言蹊站起,本不給顧卿寒反應的機會,直接轉上樓。
只丟下一句:“顧大爺好好想想吧,夏凝到底有沒有利用你,將你玩弄于掌之間?!”
一口氣回到房間,言蹊拍了拍劇烈跳的膛,忽然有種回到當年的覺。
想當年,蘇言蹊真的是叱咤風云啊!
誰見了,不跪地唱征服。
可惜啊,回不去了,現在的只想好好活下去,什麼宏圖大志,責任擔當,都放下吧。
好漢不提當年勇,言蹊立刻收拾整理心態,咸魚一般躺在床上。
言蹊本沒指,自己一番話就能讓顧卿寒對夏凝生出嫌隙,只是單純地想出一口氣罷了。
憑什麼夏凝能利用顧卿寒,借他之手收拾,就不能還擊了?
雖然不能徹底離間二人的關系,但有今日這番話,夏凝再想利用顧卿寒就不那麼容易了,得花費十二分的功夫。
樓下的顧卿寒,等言蹊離開許久,才緩緩回神。
他低下頭,定定看著沙發上,言蹊坐過的位置。
那里已經空了,但是他腦海中卻仍舊停留在前一刻。
孩雙手抱,神淡淡,但周卻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和驕傲,仿若一朵帶刺的玫瑰,艷麗人,傲然盛放。
言語干凈利落,見他不想聽錄音,立刻就轉換角度,不再以一種委屈的份,讓他評判,求他相信。
而是換了一種高高在上的立場,堅決篤定地告訴他:夏凝在利用他!
呵——不知怎麼,顧卿寒忽然笑出聲,心底生出一難以言喻的緒。
真是個聰明到極點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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