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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對手》 第21章 棋逢

 “不是工。”

 終于走到,這個位置很蔽,已經是安南后山公墓最為偏僻的位置,傅忱斯說他媽媽喜歡安靜的地方,生前就是這樣,所以給選墓碑的時候也選了這個最為安靜的區域。

 遠是遠了點,但足夠安靜。

 池嬈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和刻字。

 沈靈嘉。

 一個很靈的名字,單單是念著這個名字都會覺得是個很溫的人。

 “照片是你選的嗎。”池嬈問。

 “是。”傅忱斯那張照片,“走了以后我才會被接回傅家的,以前在小鎮上開了個便利店,這張照片還是有人偶然路過覺得我媽長得漂亮拍下來的。”

 “那會兒快遞不發達,那人最后還親自把照片送了回來。”

 雖然早就過去了很多年,雖然那時候其實沈靈嘉已經離開,他只是回去收拾一些東西又到了那個旅人帶來照片。

 雖然照片是黑白的,但是池嬈卻恍惚看到了彩繽紛的畫面。

 沈靈嘉的眼睛很漂亮,是會讓人看過一眼就難以忘記的人眼神,池嬈多看了幾眼。

 那雙眼睛,真是和傅忱斯的那雙眼一模一樣。

 “你的眉眼和好像。”池嬈低聲呢喃,“都很漂亮。”

 兒子果然會更像媽媽一點。

 在此之前,池嬈從來沒有看出來過傅忱斯和傅天韻有那麼多相似點,這會兒知道他們的關系以后,才覺得兩個人音樂還是有些像的。

 傅忱斯輕聲笑了笑,“雖然喜歡安靜,但應該也開心別人會來看的。”

 池嬈點了點頭,一瞬間覺得自己從傅忱斯那輕松的語氣里,還是抓到了一轉瞬即逝的悲傷。

 傅忱斯又把那束花還給池嬈,說:“既然你要送給,就親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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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嬈接過去,把那束花放在前面。

 蹲下來,表很認真,輕聲開口:“今天在外面給朋友買花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一束,覺得很漂亮但是不知道要送給誰。”

 “冥冥之中像是指引讓我買下了這束花呢。”

 池嬈聲說著,目在□□花束上和沈靈嘉墓碑上的照片上來回。

 “我當時覺得這束花,被折斷了還是那麼漂亮,雖然之后一定會凋謝,但就這樣停在這麼麗漂亮的一瞬間好像也不錯。”池嬈彎了彎眉眼。

 傅忱斯站在旁邊,他垂眸看著池嬈。

 很認真地在跟沈靈嘉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此時此刻的池嬈,溫到令人覺得陌生。

 路燈開著,在這濃霧之下氤出一圈圈的影斑駁,在池嬈的側層層包圍著。

 一向帶著刺的小刺猬突然剝落了那層尖銳,只剩下了最為的東西,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心。

 溫又帶著些俏皮氣的小姑娘。

 池嬈還在說著,“這束花很適合您。”

 “所以啊,您也會一直這麼漂亮的。”池嬈說,“停在這個永遠年輕貌的年紀,這樣也不用看著自己老去了。”

 “更不用更多的苦了呢。”

 池嬈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就可惜,您不在就沒人治傅忱斯了——”

 傅忱斯挑了下眉,懶洋洋的,表示不滿:“管我什麼事兒?”

 “說你煩人呢。”池嬈站起來拍了拍擺上的灰,“要是阿姨能管著你的話,估計不會這麼煩。”

 “嗯?”

 “做什麼事,得讓著生不知道嗎?”

 “……”

 什麼事都不讓步,經常搞得覺得他煩呢。

 傅忱斯看著,眼尾噙著笑意:“不讓。”

 池嬈站直子,抬眸看過去,能看到這濃霧終于散開了一些,后是漸漸清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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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傅忱斯那邊邁了兩步,湊近,微微墊腳在他的耳邊。

 “在你媽面前給你點面子。”

 “不讓就不讓。”

 “反正我也不會輸給你呢。”

 …

 看過傅忱斯的媽媽以后,他們一起往外走,沒有做什麼太多的偽裝。

 八卦記者喜歡拍的地方基本都在商場或者其他游樂地方的停車場,以及酒店和住

 沒有人會把約會地點選在墓園。

 就算不小心被拍到了,他們倆也是有各自的理由,也沒在這兒做什麼曖昧的事

 意外的是,池嬈和傅忱斯的車竟然就停在附近挨著的地方,并不知道那是傅忱斯的車,只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停。

 池嬈把玩著自己手上的車鑰匙,摁開車門以后拉開,隨后轉看了后面的傅忱斯一眼。

 還是好奇的。

 “有個事想問你。”池嬈微微揚了一下下,“我建議你最好是回答。”

 有事問別人都要這麼強勢。

 不愧是池嬈。

 “什麼。”傅忱斯依在車上,掀起眼皮看

 “你會跟傅時醒搶什麼東西嗎?”

 畢竟,如果是這樣的關系,多難免,有的事會跟沾上關系。

 傅忱斯懶懶散散的,忽然垂著頭一聲輕笑,他從大兜里出煙盒,拿了一支煙。

 沒點,就這麼輕輕地咬著。

 池嬈還是第一次見他煙,之前還以為傅忱斯這人不煙的。

 他靠在那邊,一雙長隨意地錯著,大外套沒扣,里面穿著黑,傅忱斯微微抬頭。

 表可以算得上是張狂不羈。

 他說。

 “我要是真的想搶傅時醒什麼東西,那還能有他什麼事兒——”

 -

 白天的時間總是不夠用,特別是冬天白晝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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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悄然而至。

 傅忱斯回家喂完貓,還沒去洗澡就接到了傅天韻的電話。

 “你去看了嗎。”傅天韻一提到沈靈嘉,連聲音都變得疲憊了。

 “看了。”

 他戴著耳機,一邊跟傅天韻通話,一邊點開了微信。

 池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哦,對了,告訴你一聲,我對傅時醒以及他說的話都沒什麼興趣。】

 傅忱斯的眉梢微微一揚:【你這是在安關心我?】

 【池嬈】:?

 【池嬈】:你要這麼覺得也不是不行。

 【傅忱斯】:嗯,就當你哄我了。

 【池嬈】:關心一下朋友,應該做的。

 傅忱斯回著,對傅天韻說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還是下意識地笑出了聲。

 傅天韻聽到。問他:“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過后才說:“忱斯,你知道我對你和你媽媽一直都是覺得虧欠的,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盡管跟我提。”

 “公司的份也好,別的也罷。”

 “該屬于你的東西,爸爸不會不給你的。”

 “只要你開口。”

 傅忱斯從來都沒開過口,他對這些東西沒有什麼**,所以從來沒有要求過。

 傅忱斯回池嬈信息的手頓了頓,池嬈又發來一條消息。

 【炮友也是友。】

 他的指尖落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聽著耳機里傳來傅天韻嘆息的語氣,傅忱斯忽然瞇了下眼,隨后緩緩開口。

 “什麼都可以。”

 傅忱斯頓了頓,腦海里閃過下午池嬈蹲在沈靈嘉的墓碑前,溫和曦的樣子。

 “池嬈也能給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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