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天山第四次演武（六）

蕭落音拿出一枚丹藥，塞進封清揚的口中，後者丹藥口立即便睜開了眼睛，臉上也有笑容。

“無極還丹！！果然是大師姐，上總是有好貨。”封清揚連忙打坐化開丹藥。

天山派能提升力的藥多了去了，但多是一次的，再服無用；

但無極還丹與百化玉丸不同，後者能治毒、治、療外、增進些許力；而前者卻是單純的回力、增筋骨的丹丸。

蕭落音的師父龍璃殤，便是持掌天山藥事的，而龍璃殤以前又是一個不管事的主，這就便宜了蕭落音。

過得片刻，場中謝、常二人還是鬥個難解難分，蕭落音瞧了一眼場中，再次問道：

“你這下可以說了吧。”

封清揚收功完畢，總算是回複了一些力，便笑嘻嘻道：“最最麗的大師姐，你好心再賞小弟一顆吧。”

“只這一顆，說不說，不說拉倒。”蕭落音也是很有原則的，特別是在丹藥上。

封清揚，也看了一眼場中，歎了一口道：

“師尊此次閉關，所得頗多，前日四師兄與蝙蝠一戰，那無形劍罡……”

封清揚言又止。

蕭落音卻是明白了，仔細一琢磨，輕聲道：

“若是真劍，可能還有得打，但若是木劍就……”

“若是木劍，便如小弟一樣，狗啃烏無從下！”蝙蝠正好就在旁邊。

天山無形劍罡！

攻防一！

常昊不愧是與楚玉祥並稱天山門雙壁的人。

此時，常昊腳踏八卦，左手使八卦遊龍掌，右手中都神門劍。

謝長卿手持兩柄木劍，以天山龍虎劍法應對。

三支木劍你來我往，打死就不相，期間又夾雜著綿綿掌風。

謝長卿有一些皺眉，他曆來便知常昊厲害，以前他眼中只有封清揚，經蕭天狼點悟後，劍法境界更上一層樓。

但再次面對中都神門劍時，仍然是無有太好的辦法。

特別是常昊與封清揚又是不同，封清揚隨，常昊認真；若是不計算其餘因素，僅就以這門劍法來論；

常昊的中都神門劍還在封清揚之上。

‘清揚若是與常昊手，他會如何應對？’謝長卿心中思道。

忽的！就在謝長卿分神之際。

常昊即學即用，把適才封清揚對洪七的變招法使出；

只見，常昊木劍往空中一拋，雙掌齊出，八卦遊龍掌之：

雙龍出海！

兩道風龍氣勁磅礴貫出，謝長卿避無可避只得撤步而退。

那廂，常昊半步躍起，空中接劍，再以掌風開路，隨後一劍刺出。

頓時，場外傳來一陣“嘶~嘶~”氣聲。

好厲害的常昊，好可怕的連招。

謝長卿一咬牙，雙劍於單手，一掌怕出，掌面浮現八卦天罡！

天山傳——天罡掌！！

面對天罡掌，常昊人在空中無法變招，只能拼了一記，借勢翻而退；

原本極好的搶占上風時機，便這樣被破。

“天罡掌嗎？”常昊面浮微笑。

謝長卿一陣臉紅耳赤，作為親傳弟子，自然有很多的優勢，功法絕學更是一抹多。

按新的天山九階法，親傳弟子可以任意選學其下任何功法。

常昊在這方面自然是有些吃虧的。

“常昊師弟，謝長卿非常佩服，我若不出師門絕學，實難勝過你掌劍；以求公平，我們便以三招為限，三招後便是我敗了！”謝長卿冷冷言來。

別聽謝長卿話冷，但卻是讓整個天山派的弟子都是錯愕當場。

接著場外一片嘩然！

“剛才謝師兄說話，超過十三個字了！？是嗎？”

“我沒聽錯吧，真超過十三個了？”

“……天要下紅雨了。”

‘無生公子’人狠話不多，劍下無生，這是江湖上的傳言。

而在天山部，大家對這個冷面師兄的評價又是不一樣。

謝十三，便是謝長卿在天山派的別稱。

天山派弟子眾多，練劍的更是麻麻一遍，但用劍高手就這麼多，師門長輩那裡總不能天天去打擾吧。

剩下的便是幾個使劍厲害的師兄了。

封清揚本來是第一人選，但特麼人太不靠譜了，雖然和善，但教的東西大夥天賦跟不上，聽不懂呀。

謝長卿便了一眾天山弟子最常請教的對象，雖然面冷了一些，但對師弟們的請教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方法也簡單，問題說一遍，劍舞一趟，然後謝長卿點評指導，每每都是切中要害；

只是……

他從來沒說出多餘十三個字，能得到他十三字點評的，都說明劍法不錯。

久而久之，用劍的弟子還生了一種習慣。

“今天我去找謝師兄，他點評了我八個字。”

“什麼？？！不可能，我們練練，我上回才七個字。”

“大消息呀，你們倆先別打了，師姐被謝師兄點評了十一個字！！！”

謝長卿一字千金！

場邊上，封清揚咬牙點評：

“你們都被四師兄騙了，他就是一個悶！！”

場中。

常昊很是有榮焉呀，他是第一個得到這麼多字的。

“師兄你沒事吧？”常昊關心道。

難得的，謝長卿笑了一下，謝十三之名他也知曉，不過他一點都不氣，師弟妹們都很可的說。

“無事！”謝長卿道。

“那我來了，你可當心了。”常昊再道。

“來！”謝長卿。

只見，常昊手臂四八方連，且越越快、越來越急！

剎時！

常昊仿如生出了八只手臂，八柄長劍分占八卦八門，每柄劍都使出‘三百六十一手天玄劍法’

此劍法，為門弟子所習，便是門弟子也鮮有習完者；實在是招式太多了。

該劍法有攻有守，亦有攻守兼備，劍法的繁複，劍招的奇多；劍法雄渾，迅速異常，見隙即。

道家雲：道有三百六十旁門，門門皆有正果。

而三百六十一手天玄劍法，便是取三百六十旁門道法劍意，多出來的那一手，便是正果！

此時，常昊每一手每一劍展招四十式，合在一起便是三百六十手，尚差最後一式：

天玄！

今天眾人見過的驚訝實在是太多了，但還是被常昊這一手驚的站起來。

雲中七子中老六董皓，輕聲的問楚玉祥道：

“老大，你行嗎？”

楚玉祥苦笑道：“我不行。”

應真道：“老大練的是勢，與常老大練的不一樣，只是這也太快了，三百六十式呀，要命的！！”

上倩幽幽道：“天山快劍、迅疾劍、八臂劍…以前只是我們自家在，現在怕是要名傳江湖了。”

言青書也表凝重，輕聲道：

“清揚，你能做到嗎？”

封清揚早就爬了起來，看著場中咬著牙道：

“那不是人！”

“欽~~~~~~~”的一陣聲音在場中響起。

這是鐵劍才會發出的金鳴之音，但現在卻是在常昊的木劍中發了出來。

常昊了，合一擊，而這合便是最後一手：

天玄擊！

面對如此一招，所有人腦子中都有一個想法：

‘謝長卿，該如何應對，又能不能應對！’

謝長卿沒有，但他上的氣勢在變，變得鋒銳，整個人開始變的凝重。

所有人開始有一種錯覺，站在那裡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劍！

而整個劍上散發著一種氣。

罡氣！

劍之罡

劍氣與劍罡，古之有之，很多人將其混為一淡。

認為是劍氣的升級版，認為是真氣凝的實態表現，這在武道中，以及道家中是完完全全錯誤的。

道講罡，四正為罡。

心有四正：道正，德正，法正，智正；

有四正：正，氣正，正，神正；

言有四正：語正，聲正，韻正，音正；

行有四正：行正，立正，坐正，臥正。

武講罡，即為武之純正。

劍講罡，即是劍之真意，劍之無破之道。

這是一種意與氣合、識與合、人與劍合、神與天地合。

主臺上。

荒月歎，亦喜亦愁。

劍罡對荒月來說一點都不陌生，他師兄逍就能使出劍罡，他自己可以使出刀罡。

但謝長卿之劍罡，明顯與他師父的又是不同

合化劍，人即是劍！

“師兄後繼有人矣。”這是荒月的喜。

愁，卻是為常昊，可惜了這弟子。

便如荒月所料。

常昊已然將天玄劍法的招式使到極致，但面對謝長卿的無形劍罡，在他前一尺止步！

木劍破裂，常昊停了下來，垂手而立。

忽地！

謝長卿前罡氣忽地化作萬千劍氣，從常昊邊過，非是炫耀，而是謝長卿還未掌握純，箭在弦上不得不放。

一招！

僅僅是一招，常昊便敗下陣來。

眾人都是長呼一口氣，便在剛才，那場面讓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氣在口；

實在是一場讓人窒息的比武。

…………

“該我們了，二師弟。”蕭落音談談的說道。

言青書心裡打了一個突，平日裡聽人他大師兄聽慣了，好久沒人他二師弟了。

話說，別家門派的掌門首徒都是風風的，要說言青書風還是風，但那是在外面。

在門派……唉，提起來傷心。

下面幾個師弟、天賦、資質、功、樣貌、風度各種不合理的超車。

好在言青書還占個份，但他上面還有個更是各方面全程碾的存在。

以前吧，大家修為都不高，蕭落音練無相功與**功，這都是後積薄發的功法。

現在大家都長大了，蕭落音功夫一，就開啟了全面打下面師弟的大姐大模式。

“大…大師兄加油。”上倩怯生生的道。

“大師兄威…威武。”董皓道，只是這個威武聲，小的讓人實在是提不起勁。

“大師兄必勝！”洪七一邊活右臂，一邊冒了一句出來。

但言青書聽到耳裡，覺咋不是很真誠呀。

“大師兄呀，事若不可違，便讓它順其自然。”封清揚到是一臉真誠，只是話裡帶著的全是泄氣。

剛剛打了一場下來的謝長卿更直接，就兩字：

“保重！”

就連自家未來媳婦兒，也不看好他，琴詩幫青書整理一下手臂上的金環，輕聲道：

“大師姐跟咱們不同，天山上下除了門的五位長輩，誰敢說能勝，只要撐得一時三刻，便不會失了面。”

言青書：“……”

…………

為了不聽那些泄氣話，言青書搶先上了演武臺，平心靜氣。

然後……

“滋~~~~~”一陣兵在地面拖拽聲。

便見，一把巨大的兇兵，在地面梨過，火星四濺不說，尺厚的青石磚直接如泥一樣被破開。

天山第一兇兵——‘小樓一夜聽春雨’

此兵，青白紅三相間，巨大非常、形狀怪異、似劍似刀，刃弧起、刃鋸犬牙錯，齒間但有紅，劍脊有暗紅槽，使整柄劍更顯猙獰。

寂靜、寂靜！

臺上、場邊、場外，一片寂靜！

還沒開打，主臺上長老們便站了一排，誰也坐不住呀。

“那…那個，落…落音呀，自家人比武，‘春雨’便不用了吧。”荒月完全以一種商量的語氣在臺上說道。

蕭落音右手倒提著‘春雨’，左手指食抵著完的下，秀首偏側，雙眼上翻，這是在考慮。

傾，便見其把‘春雨’往地上一，對著青書道：

“先不用吧，便讓你一百招，二師弟。”

這意思是說，一百招之前先不用，那一百招之後……

青書的笑容很勉強，有點搐，斷聲道：

“謝…謝師姐。”

隨著春蘭一聲：“比武開始！”自己到是先退到臺下去了。

就見，言青書拉開架勢，氣走全；雙拳凝實，有青氣從拳面蒸騰。

另一邊，蕭落音如閑庭散步一般，圍著言青書開始打轉。

半晌，就聽蕭落音突然出聲道：

“咋你的白袍料子要比我們好些？”

言青書差一點運功岔了氣，略略平複了一下，不好意的說道：“我這是詩兒特制的。”

“哦！”蕭落音恍然大悟，便道：

“一會你輸了，便讓琴詩也給我做上十件。”

言青書：“……”

場外，竊竊私語，但聲音都不敢大了，蕭落音積威之盛，可見一斑。

“大師兄能勝嗎？”

“你這不是廢話麼。”

“那是能？還是不能呀？”

“唉……”

“大師兄這麼厲害，都不行麼？”

“那是大師姐，一年前下山那會兒，洪師兄在手上沒走過五十招，封師兄在面前不敢言劍，謝師兄都要賠笑的人。”

“但沒聽說過大師姐有什麼戰績呀。”

年長一些的弟子陷了回憶，就聽一個執事弟子道：

“當年第一次大比時，大師姐與雲中七子比試，以一對七，只用了十招，並在最後一招時，同時擊倒七人。”

“那第二次呢？”

後面一個從三十二強中敗下陣的門弟子道：

“第二次與第三次都是比的，我們不清楚，但第三次後，春雨就了大師姐的配劍，那以前是掌門的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