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援助麼。”
周時予將書放在白床頭柜,抬頭靜靜看著黎冬,長睫如瀑:“可我已經是法律的背叛者,怎麼能再利用法律、尋求幫助呢。”
他真的太瘦了,所有/出的慘白皮下都能看到管的青紫,雙手掩在藍白條紋的長袖下,讓黎冬總有里面空的錯覺。
“黎醫生知道我是周家的私生子吧。”
看懂黎冬眼里的求知,周時予心平氣和地為解:“那個男人的原配需要我出庭作證,為此幾次將我關在地下室,怕我真的死掉又放出來、哭著給我下跪。”
“其實我見過很多次被打,但我卻撒謊說沒有。”
男孩抬起手,瞇眼看束從指流過:“因為我很清楚,如果我答應出庭作證,我和我的母親就會被那個男人活活打死。”
“于是那個人開始不斷私下打我,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我和母親快點死掉。”
“反正最后都要死掉,那我希也痛苦。”
周時予輕輕笑起來,雙眼在襯托下更顯黝黑:“黎醫生,我是壞小孩,對不對?”
很久,黎冬才聽見自己干的聲音:“......你只是暫時遇到了壞人,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好人。”
話出口連都覺得虛偽,周時予的境絕不是遇到好人就能解決的。
因為清楚地知道,別人或許能幫你一把,但終究是揚湯止沸。
人唯一擺不幸的方法,就是自己不斷從苦難中爬出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周時予毫不掩飾地打量,幾秒后彎眉聲道:“黎醫生應該是從小在意環繞中長大的人吧。
“你有你的父母家人,親的同學師長,工作后好的同事。”
“但我從被詛咒的出生起,就是沒人要的垃圾。”
周時予忽地低低笑出聲,隨即是一陣激烈痛苦的咳嗽,缺乏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紅潤。
罷了,男孩的笑容溫如初:“我們是不一樣的。”
“對不起,我沒辦法同你的痛苦。”
黎冬被反駁到啞口無言,低頭從口袋里拿出隨帶的棒棒糖,放在周時予的床頭柜:
“這個送給你,出院后再吃吧。”
棒棒糖的表面是紋路清晰的星云圖案,閃耀的紫紅星群有璀璨的點跳躍,是令人驚心魄的極致麗。
周時予臉上終于出現符合年齡的詫異,半晌后輕聲問道:“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黎冬解釋:“小麥哲倫星云,距離銀河系最近的星系之一。”
“星云?它看上似乎很小。”
“但小麥哲倫星云是宇宙的中心。”
黎冬在腦海中回憶,那個人是怎樣講給聽的:“渺小不代表無法閃耀2*,不代表無法為世界的中心。”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為某個人的小麥哲倫星云。”
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措辭,只能將祁夏璟那年的告白一字不落的復述出口:
“對于那個人而言,你就是宇宙唯一的中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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