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天玄數

過得幾日，謝長卿回山，被蕭天狼了過去。

先讓謝長卿使了三回劍法，蕭天狼語重心長道：

“長卿，我觀你之劍法，與你師父，我師弟逍雖是一脈相承，然！卻是兩個路數。”

謝長卿咬牙不語。

逍劍法，圓融通慧，取太極之意勢，劍法與自然相容，頗有萬法自然的大道真意，是極為上乘的劍意。

而謝長卿劍法，殺意凜然，劍出無生，招招式式均以取人命為先，是為殺之劍。

其實，這況逍也是知道，也曾與蕭天狼、荒月多番商議，一直都是沒有結果。

只因劍由心生，謝長卿心有鬱結未解，便映在劍法上。

蕭天狼長歎一聲，個中由也是清楚，便道：

“長卿，當年便該讓你與清揚換一下，我亦是有仇未報，卻不知仇人去向，與你亦是相同，也罷！我便代師弟傳你一門功夫。”

謝長卿聞言猛的抬頭，眼中盛盛。

就見蕭天狼拿出兩本籍與一雙利劍來，籍上書《龍虎天罡真氣》、《龍虎天罡劍法》。

蕭天狼指著兩本籍道：“這兩本功法，比起你現在所學多有不如，但其兩相配合，便可使劍罡強橫無比。”

接著，蕭天狼再又拿出一本籍，上書《天山無形罡氣》，指著說道：

“此乃我天山絕學，可使人全罡氣布，當你劍罡大之時，與之配合，即可做到劍是人，人亦是劍，舉手投足之間便是劍罡。”

蕭天狼說此話時，聲頓語慢，神更是嚴肅，可見此功之厲害。

最後，蕭天狼又拿起雙劍：“此雙劍，乃原昆侖派鎮派三劍之一，號龍虎吞刃劍，現便予了你，也好與劍罡相配。”

謝長卿“噗通”一聲跪下，磕頭不止。

蕭天狼抬手，一無形真氣將其扶起，拉著其手行至崖邊，指著天山下滿山的花樹，輕聲道：

“長卿，你看，天山的花又開了，但到了今年冬天便又會凋謝，你可明白？”

謝長卿天賦之高，不在封清揚之下，只是心有結癥，才有所影響。

經蕭天狼一點拔，頓時心有所悟，再次向蕭天狼磕了頭，拿了籍、一雙龍虎吞刃劍退去。

…………

過得幾日，天山派發生一件怪事，掌門蕭天狼親傳弟子封清揚，於百花穀，利用穀中各種植、草藥擺陣；

所有人都不知其所擺何陣，且白天擺陣，晚上便登上宗天觀看諸天星象。

任何人相詢，卻是不言，只是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詞，眾人皆驚，以為得了瘋病。

言青書幾次相勸無果，便來報之蕭天狼，封清揚已然在百花穀中瘋瘋顛顛的呆了七天了。

蕭天狼聞言只是笑了一下，讓青書將一本籍送去，籍上書《天外飛星劍》。

一天後晚上，封清揚在蕭天狼房外求見，氣得蕭天狼不行、不行的；

用被子把兩個媳婦的子蓋上，在兩水汪汪的注視下，蕭天狼輕聲道：

“想是那混小子悟出什麼了，我去去就來。”

任瑩瑩一臉紅，也輕聲道：“你我估計他至還要悟得三天，卻不想這才一日功夫；夫君，你這徒弟太過逆天了。”

蕭天狼微笑點頭，穿好服，隨聲道：

“所以，我才讓他吃些苦頭。”

天妒英才呀，若是沒有坎坷，蕭天狼生怕這個徒弟半途而夭了。

“當人師父不容易呀。”蕭天狼自言自語，話雖是歎，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徒弟天才，確實是能讓當師父的倍自豪。

開門出房。

一出房門，蕭天狼的臉就變了嚴肅，裝作生氣的樣子道：“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卻聽跪在地上的封清揚道：“師尊恕罪，如不是這個時辰，弟子所悟便不能清晰的向師尊演示。”

聞言，蕭天狼眉頭先是一抬，跟著就是一皺。

這是先驚後憂，蕭天狼心想：

‘我乃先天修為，能有什麼是我看不的？該不是我一年不在山上，這小子變的驕傲了？’

只見，封清揚起舞劍，劍法淩，無有招式可言，或點、或刺、或挑、或劃，招與招之間好似並無聯系，便是式與式之間的轉換，也是大違常理。

蕭天狼先是眉頭微皺，跟著雙目大睜，接著又是仰頭天；

“好！好！好！”蕭天狼連說三個好字！一手緩緩遞出。

頓時，一莫大的氣勢將封清揚籠罩起來。

先天之威，便是不發功，憑氣勢也能讓尋常武者到莫大的力。

果然！

蕭天狼氣勢一，便見封清揚的劍勢一緩；

然而，封清揚便是封清揚，天下再無第二個人能配上這個名字。

但見，封清揚上散出點點星，這是星羅神鑒功初的效果；

為此，蕭天狼又是大驚失。

星羅神鑒功與別的功法不同，如天山派鎮派功法《混元神功》，便是老老實實一步一步的打磨真元，年複一年的緩緩累積；

每一層、每一真氣都嚴嚴實實仿如混元，一但突破，其威其能，冠絕天山諸法。

蕭天狼當年為修練混元功，是放著兩個滴滴的媳婦都不敢一下。

因為他很清楚，就憑自天賦資質，若要在幾師弟姐妹中穎而出，靠的便是苦修。

但星羅神鑒功亦是天山派鎮派神功，走的又是另一條路子，講究的就是悟，只要悟到了，功夫也就了，剩下的便是飛速的增長。

但普天之下，能悟星羅神鑒功的又有幾人？

逍算一個，但他不會練，武道不同；

蕭天狼四個老婆，加謝長卿免強能算，但格使然，亦是練不了。

而封清揚，便是這星羅神鑒功的最佳人選。

蕭天狼看著點點星，砸砸，這是徒弟把師父給比下去了。

接著，便蕭天狼出的手掌五指威威一曲；

霎時！封清揚便覺自己猶如水中一般。

只聽，封清揚清嘯一聲，手中之劍再次恢複如常，點點星起升，宛如與天上星鬥相呼應。

這便是封清揚所說，如不是這個時辰，怕自家師父看不清晰。

郭淮、張遼帶著幾個天山弟子越牆進來，他們是今夜負責值守之人。

他們是聽到了封清揚的嘯聲來的，細風柳葉與任瑩瑩也穿戴好走了出來。

蕭天狼數了一下，剛好九個弟子，將手撤回，就聽蕭天狼吩咐道：

“張遼、郭淮，布九星劍陣！！”

張遼、郭淮領命，九人於四面圍上，瞬間便布上陣勢。

九星，謂天蓬、天芮、天沖、天輔、天禽、天心、天任、天柱、天英。

九星連環相接，首尾相顧。

九星劍陣，按蕭天狼新列九階等級之中，是門弟子才可修習的陣法。

此陣，通、按五行，行八方之位，主殺伐之道。

任瑩瑩對天山門弟子那是相當的悉，對九星八卦陣亦是見過數次；

見蕭天狼用九星劍陣對封清揚，心中有所不忍，便輕輕言道：

“此陣不凡，又是門弟子所布，便是我要亦是不易；夫君，你以此陣對清揚，是不是稍嫌太過。”

任瑩瑩是宗師修為，都如此說了，可見此陣厲害。

卻聽蕭天狼輕聲道：“若是八卦陣，這小子想要困可能很難，但若是九星陣嘛……”

蕭天狼再次仰頭天，微，好似在計算著什麼。

就見場中，先時蕭天狼撤手時，封清揚力頓減；

才呼出一口氣；又遇上九星劍陣，封清揚只能苦笑著，舉劍相迎，只過了一招，封清揚便頻施眼。

眾師兄弟收到，互相看了一眼；

天山師兄弟之間，平日裡那是極好極好的，又知是掌門在考較，這就有心留手，讓封清揚過去。

封清揚只劍上力頓輕，知是師弟們心領神會了，心裡暗道：

‘都是好師弟，過了這關，我請喝酒。’

蕭天狼自然是看出來了，便對一旁的細風柳葉道：

“柳葉兒，你上次說你們西域有一種花，需要什麼來著？”

柳葉兒也是微微一笑，便朗聲道：

“需要月落之後，日出之前，日月暉之時，將幹花置於七丈高樹之顛，迎其點滴朝，將九千之熬制，匯一小瓶，可用三日，如此連用一年，人只發香味。”

張遼、郭淮等九弟子一聽，人人額頭冒汗，日月暉之時，無須一刻就幹，還要上七丈高樹取，尋常人便是取一年也取不到一瓶呀；

又要九千之才能得一瓶，還只用三天，要用一年，這工作量要死人的。

九人各自換眼神後，九星劍陣威力陡增。

封清揚連忙再施眼神，各師弟也眼神回應，意思是：

‘師兄，那工作量要命的呀，你就當舍救我們九人，你一人難，總好過我等九人罰。’

數招過後，封清揚已然抵擋不住，就聽蕭天狼聲音傳來：

“甲己子午九、乙庚醜未八、丙辛寅申七、丁壬卯酉六、戊癸辰戌五、巳亥單四數，是為太玄數。”

（我知道大家看不懂，沒關系，反正這書撲街，知道玄就可以了，懂的人便知其中道理。）

只見，封清揚只是過得須彌，好似便懂其中道理，雙眼一閉，天羅步起；

頓時，場中形式立變，不論張遼、郭淮等九人如何轉陣法，又如何組合攻擊，均是沾不上封清揚半點角；

再過了一刻，不僅沾不上，甚至封清揚還將自家劍勢溶到九人劍網之中，便如十個人在布陣一樣。

九星劍陣未破，卻已是無用。

就聽張遼一歎，出聲道：“撤陣！”

說完，九人退開倒提劍柄，向蕭天狼請罪。

“告訴黎長老，宗廟有些暗，再添一盞長明燈吧，由你們九人負責添滿。”蕭天狼輕聲說道。

九人應下，徐徐退開，郭淮還向封清揚暗暗比了一個酒盅的作，後者微微點頭答應。

待九人退下，封清揚再一次向蕭天狼嘻笑道：

“還請師尊賞賜！”

蕭天狼欣賞的看著眼著的弟子，閉目垂思一會兒，道：

“此劍法演諸天星鬥，盡數數變化之能事，人能算出多，這劍法威力便有多大，但此劍法也不是沒有缺點。”

這一下不僅是封清揚驚了，便連細風柳葉與任瑩瑩也驚了，都演諸天星鬥了，還有缺陷？

已經是仙家劍法了好嗎？

蕭天狼輕歎一聲，仰蒼穹星鬥，觀恒河星數，輕聲道：

“此劍法要詣，便在一個算字，能料敵先機；然則，人力有盡時，人又能算得多？”

低下頭，見封清揚一臉的鬱悶，蕭天狼笑了，言道：

“星羅神鑒功、天外飛星劍，一為悟之法，一為籌算、迅捷之劍，你能將兩者融合創出此劍法，已然是奪天地之造化了，當世之間，若不論意境，只言劍法，此劍法當屬第一。”

“真的？師尊！！”封清揚再度喜笑開。

蕭天狼微笑頷首，對細風柳葉道：“去把房裡的那柄太吾劍取來。”

稍待，細風柳葉取來劍，蕭天狼接過後，輕一下遞給封清揚道：

“願吾以此劍法，以此太吾，護我天山威名！”

封清揚臉一正，跪下，又手接劍，正重言道：

“弟子定不負師尊教誨！”

蕭天狼把封清揚扶起來，就聽後者道：“師尊，這劍法還沒有名字呢？”

蕭天狼沉了一下，便道：

“天演四九，人遁其一，世界無有完之劍法，便缺一劍法，又或天演劍法吧，也好時時提醒你，此劍法並非無懈可擊。”

封清揚嘻笑著回應：“徒兒覺得還是天演劍法好聽一些。”

蕭天狼微笑頷首，封清揚退下。

封清揚一走，蕭天狼連忙對任瑩瑩道：

“瑩瑩快把你的劍給我，我要練練這天演劍法。”

二均是一愣，接著便嘻嘻的笑了起來，且越笑越是厲害，直笑的花枝；

弄的蕭天狼垂手豎立，臉上的緋紅一片。

任瑩瑩收了笑，白了蕭天狼一眼道：“你這師父當的，那有師父練徒弟劍法的。”

蕭天狼理直氣壯的道：“沒我這師父，那小子能創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