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的目都集中在沈懷仁上。

他可是深皇帝賞識的丞相，連著多年升遷至要職，如果他是細作……后果不堪想象！

更讓人脊梁發寒的是，他曾經是準國丈，太子不說文治武功兼備，但在眾皇子中好歹不算差的，偏偏跟沈家訂婚后大變……

吸阿芙蓉，殿前失儀，找道士給皇帝煉不老丹藥……這一樁樁一件件，真是心思帶毒，他不僅要毀了太子，連皇上也不放過！

三人虎，積毀銷骨。

沈寧誰都不服，就服這幫政客。

他們上沒說，可臉上或多或出端倪。

不止他們，連老皇帝的臉都極難看。

沈懷仁差點沒吐，連聲高喊冤枉，絕無此事！

“晉王妃的世，你確實瞞在前，皇室宗親份不得有疑，大理寺先將此案查清楚，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議。”

老皇帝以不適為由，起離席。

納木尋人心切，走到南越使團跟前，問南琴北蕭之事？

要知道，達雅公主吹蕭一絕，能猛禽鷹隼。

剛死親王的南越副使心不好，心想逝者矣，就算有關系又如何？

但轉念一想，晉王妃上如果真流著南越皇族的，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壞事。

“舒墨親王終未娶，確實心中有至之人，至于佳麗何等姿容，我們確實不知，但親王有次曾喝醉酒，無意中泄過幾句，說不但天人之姿，而是醫過人，更是樂律知音。”

好嘛，原來北蕭就是鬼醫，鬼醫就是達雅公主。

兩撥使團的眼神紛紛落在沈寧上，帶著探究跟幾分期待。

沈寧連眼神都沒給，“八字還沒一撇，在大理寺沒查清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

不，別來攀親帶故。

生恩不及養恩大，我相信爹是無辜的，他絕對不可能是細作！”

被點名的沈懷仁，“……”謝祖宗。

好好的一場宴會，被搞得烏煙瘴氣，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滇王夫妻雖然旁觀，但沒有落井下石。

李珍珠扯了扯蕭業弘的袖，讓他瞧瞧父皇的狠心，今天這局分明就是故意的，在給晉王下馬威。

同時，同關心沈寧的。

如果真擁有蒙國脈，的份就得降，孩子將來也不能繼承爵位，晉王得重新納正妃。

其實，要不是孩子生得早，連子嗣都沒有資格擁有。

皇族講究脈，哪怕兩人真心相，也不可讓坐正妃之位，更別說誕下脈了。

可以沈寧的格，又豈能允許晉王有其他的人。

皇帝這招夠狠的，凈往晉王心窩上捅，不但想絕了他的路，還想讓夫妻倆窩里反。

希自己丈夫睜大眼睛，看清楚親生父親的冷漠——皇權無父子。

以及他手足兄弟那一張張猙獰的臉，以后有多遠就離他們多遠，否則遲早會被牽連。

等斷了晉王的爭儲之路，下一個就到他了。

蕭業弘低聲音，“不知九哥可有破局之策？”

李珍珠想了想，“如果他將晉王妃舍出去，可以摘得很干凈。”

心里清楚，九哥是個有手腕的，這次對他是極大的考驗，如果他執意保沈寧，爭儲路越走越窄，可如果拋妻棄子，又寒了麾下將才的心。

“王爺，如果九哥舍了沈寧，你就是不爭也得爭。”

連妻子兒都舍得犧牲的人，又豈會放過手足兄弟。

一旦這樣的他上位，蕭業弘被削藩還是輕的，就怕被扣上莫須有罪名，落得比死還慘的下場。

李珍珠向沈寧，心復雜之極。

反倒是沈寧想得開，該吃吃該喝喝。

外賓宴結束，從宮中出來已經是晚餐，蕭惟璟大馬金刀坐著，手搭在膝蓋上，指尖輕輕扣著。

沈寧多喝了幾杯，上散發著酒的醇香，按捺不住手去撥，“王爺在想什麼，是不是要休了我？”

蕭惟璟大手一將撈進懷里，低頭逗弄起來，“本王在想，今晚該如何伺候你。”

沈寧勾抱住他的脖子，輕輕蹭著。

蕭惟璟問著，“擔心嗎？”

“我怎麼覺，你父皇早就知道我是蒙國后裔？所以才讓你主辦今晚的宴席。”

“嗯，他前幾天就知道了。”蕭惟璟著的鬢邊碎發，“本王讓人遞折子上去的。”

沈寧怔了下，今晚的事是他主挑起的？

“紙包不住火，既然遲早要點燃，倒不如讓本王來點。”妻在懷，蕭惟璟心滿意足，“阿寧，你是本王的人，他人休想你分毫。”

宮里那位想狩獵，卻連誰是獵都沒搞清楚。

沈寧才能恍然大悟，怪不得向來聰明的蹲噠，今天看起來有點反常。

尤其是副使納木，演技不錯的。

還有南越副使，同樣不是省油的燈。

覺好像哪里不對，北境靠近蒙軍，迫于利益趨勢，他跟蹲噠合作就算了，怎麼會跟南越勾搭上的？

沈寧眼波流轉，“南琴先生沒死？”

他能提前把沈滿保護起來，難道沒考慮將舒墨李代桃僵？

行啊，他越來越厲害了，這是把當猴耍？

沈寧不爽，撓他咯吱窩，狗男怕！

蕭惟璟將箍住在大，跟逗貓兒似的心，“別鬧。”

出過聽雪閣，被人盯得死死的，如果告訴舒墨沒死，一個心開朗豈不全穿幫了。

沈懷仁可不比別人，他是千年老狐貍，一旦讓他得到消息將防不勝防。

沈寧若有所思，今天將了沈懷仁一軍，但哪怕證明了有皇室脈，老皇帝頂多將他貶或革職，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無法徹底置他于死地。

蕭惟璟冷笑，“你太低估宮里那位了，沈懷仁對他而言已無多大用，只要開了這個口子，他就會順藤瓜查下去。”

沈寧詫異，“蹲噠有辦法證明沈懷仁是細作？”

“若連這點事都辦不到，本王當初何須留他命？”

想想也是，蹲噠的存在對蕭惟璟來說患很多，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就是第二個沈懷仁，這也是不喜歡蹲噠的緣故。

這個家伙，就像個定時炸彈。

“不必擔心，他不過是曾經的本王。”

所以，才更清楚這種人要的是什麼，各取所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