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深吸口氣,沒有再和他廢話,拿出手機撥通了律師號碼,開了免提,接通之後告訴律師馬上準備一份權轉讓協議,將他手中的奇琙和謝氏份都轉到孟婉名下,傳真過去。
電話那頭的律師有些茫然,卻知道祁夜的脾氣,也不敢對他決定的事多加過問,只能應了,讓祁夜稍等一下,他馬上去準備。
祁夜放下電話,很平靜,「你聽到了,他稍後就會將協議傳過去。」
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等那邊收到了傳真,我就會放了。」
蘇恆眉心收得的,是真的沒想到祁夜會這麼爽快大方,奇琙和謝氏所有份,他就這麼輕易轉讓出去了。
就為了,救蘇糖……
蘇恆心莫名有些複雜,這麼看來,他對蘇糖倒是真心的。
祁夜目微收,沒有再說話,只是側一隻手緩緩收。
風雨越來越大,時間緩慢得讓人快要無法忍耐。
男人挾持著蘇糖,手中的槍一直抵在蘇糖的頭上,和祁夜他們一樣,其實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
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最安全。
醫院大樓側背面方向,狙擊範圍沒有其他高樓,沒有空調機,沒有臺窗戶,也就是說沒有可以讓人借力從這方突圍上天臺的東西。再加上風雨加,天黑暗,要想從這方爬上二十樓基本是癡人說夢。
在這裡,他不用擔心被人狙擊,也不用擔心被人背後襲,只要盯著前方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祁夜眸底的芒冷峻又凜冽,臉部線條繃冰冷,像是冰雕而。
男人算盤打的很好,很明顯,之前是心算計過的。
他只能忍耐,等待……
直到某刻,男人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片死寂。
他接起來,聽到那邊說的話。
很快,掛了電話,他笑了笑,語氣莫名,「祁總是真大方。」
蘇恆神微,祁夜還真把份全轉給那老太婆了?
祁夜只是冷聲道:「既然已經收到了,那,是不是該放了了。」
男人角的笑慢慢變冷,「我說話當然會算話,畢竟我也不想為難一個人,不過……」
他頓了頓,嘆了聲,「有你替我陪葬,也算是不錯了。」
說著,他一直抵在蘇糖頭上的槍忽然了,手臂一轉槍口朝向了祁夜,一直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也終於徹底扣了下去。
砰——
砰——
砰——
幾乎是同時,三聲槍響,同樣尖銳刺耳。
男人僵住,從他腦袋上和心口洶湧而出。
他瞪大眼僵的轉頭,看向邊一直沒有什麼靜的蘇糖。
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一把銀的小槍,此刻,那槍口正對著他,微微抖。
而男人什麼話也沒來得及說,就這麼直的朝下倒去。
水被雨水沖刷著,融了黑暗之中。
幾乎是同時,祁夜已經到了蘇糖邊,一把將搖搖墜的蘇糖擁進了懷裡。
蘇糖手中的槍落了地。
的臉上已經是汗水淚水雨水全然分不清楚,只死死的抓著他的服,睜著眼看著他,「祁夜……」
「我在。」
他聲音抖,低聲哄,「別怕,沒事了。」
說著,他將橫抱在懷,不敢有毫耽誤,轉朝醫院裡去。
蘇恆也急忙跟了上去,許越轉頭看了眼邊的人,低聲道:「理乾淨。」
其實到這會兒,許越還有些詫異。
男人心口的那槍,是他boss的,可腦袋上那一槍,卻是蘇糖的。
boss能躲開子彈並同時擊他自然不好奇,其實男人明顯也沒想過百分百能殺了祁夜,不過就是賭一把而已,反正他要的已經到了手。
男人也很清楚,只要他的槍離開蘇糖,他們就會手。
他想的如同他說的,死之前,如果能讓祁夜給他陪葬也是好的。
許越和祁夜一樣,甚至包括蘇恆,他們其實一直在尋找時機,只是也怕會傷到蘇糖,最後在男人的槍指向祁夜時,他反倒是鬆了口氣。
只要沒有對準蘇糖,他們就有機會了。
他只是沒想到蘇糖竟然敢開槍,而且速度還那麼快,沒有毫手。
剛才一直不,他們都以為已經嚇傻了,畢竟平時看起來,蘇糖也就是個弱弱的孩子。
可這麼個弱的孩子,竟然敢對著人腦袋開槍?
許越不免對蘇糖有些佩服起來。
他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搖頭,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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