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工作室的。

腦子很，一片混沌。

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中糾纏，真真假假，全然不知。

孟悠悠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祁夜不是祁夜，孟悠悠不是孟悠悠，那他們是誰？

還有說的過去，替，又是什麼？

忘記了什麼？

心菡在外面等著蘇糖，神焦急，見出來忙上前，「糖糖，怎麼樣，沒事吧？」

蘇糖回神，看向，看清眼底的焦急和擔憂后目微。

對，還有心菡。

又是怎麼回事呢？

似乎每個人都有，都在瞞著。

該相信什麼，該相信誰？

嚨微，最後還是緩緩搖頭，「沒事。」

心菡皺眉，「跟你說什麼了，沒事你幹嘛這麼魂不守舍的？」

蘇糖扯了扯角，還是搖頭，「沒什麼，真的。我們走吧，不是還要去化妝什麼的嗎？」

見實在不願意說，心菡也沒勉強，只是嘆了聲，「你有事的話，別悶在心裡。還有，你要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相信祁總，知道嗎？」

蘇糖睫輕，最後還是點頭，「嗯，我知道。」

是啊，不管怎麼樣，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也要聽祁夜親口告訴。

別人說的話，特別是敵人說的話，不能信。

深吸氣，將心中的濁氣吐出來，等今夜過去，再找祁夜問清楚好了。

沒有再去想那些七八糟的，跟著心菡離開，接著，又是去做容化妝做造型，最後再重新換上禮服，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蘇糖覺得，打扮什麼的真的好累。

而且心菡還不讓吃太多東西，說是吃了顯小肚子，不好看。

這一整天當真就是靠喝水續命了。

從小到大都很出席這種場合，就算偶爾跟著蘇去，也從來沒有這麼重視過，基本也就是蘇替準備一套禮服到時候換上就行，化妝什麼的也都很簡單。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只是化妝都用了一個多小時。

不過等到全套做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好像是和以前不太一樣，要漂亮很多。

心菡站在邊，眼底帶著驚艷，「糖糖你好漂亮啊。」

蘇糖頭髮比較短，髮型師替接了頭髮，弄了微卷的長發。

讓看起來了許多，也更嫵了。

為了配合的髮型，化妝師給化的妝也是朝著艷的方向去的，再配上這條深空藍的子，簡直不要太，既清純又勾人。

心菡忍不住靠近蘇糖耳邊笑，「你說，祁總待會兒看到這麼漂亮的你，他還能裝得下去嗎？」

蘇糖耳朵微微發燙，用手肘了，「你別胡說了呀。」

心菡吐了吐舌頭，知道蘇糖臉皮薄，也不笑了，只看了眼時間，「好了我們得過去了。」

畢竟現在這個時間路上很可能會堵車。

蘇糖已經給晚他們打過電話，說是不用他們來接了，在酒店匯合就行。

只是沒想到剛上車，蘇糖電話就響了，竟然是祁夜。

看著來電顯示蘇糖還愣了下。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接到孟悠悠了嗎，為什麼會給打電話？

也因為這個電話，又想到之前孟悠悠說的那些話，心再次複雜起來。

皺眉把電話接起來，也沒有先開口，直到那方傳來祁夜的聲音，「糖糖？」

蘇糖小聲回他，「嗯。」

祁夜聲音也了兩分，「在做什麼？」

蘇糖抿抿，雖然好奇他這時候怎麼有時間和打電話，不過也沒問，只是很乖的回答，「正和心菡姐去酒店呢。」

「嗯，記得好好跟著，有什麼事就跟說。晚宴的時候別跑，到時間了就回家……」

他一開口就有些停不下來，蘇糖嘆了聲打斷他，「好了好了，這些話你之前已經說過一次了。何況，我爸媽也會去的，你就放心吧。」

祁夜頓了下，「總之你乖乖聽話，還有……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吃醋，不許自己生悶氣，知道嗎？」

蘇糖角一抿，所以他打這個電話只是給打預防針啊。

其實很想問問他剛才孟悠悠跟說的那些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還是忍著了。

再等等吧，不想讓他擔心著急，影響了他的計劃。

最後只是悶聲道：「知道了。」

「乖。」

祁夜又頓了頓，聲音得更低，「如果晚上有時間，我來找你。」

蘇糖疑，下一秒心頭微跳，「找我？」

他的意思是要去家找嗎？

不過這幾天他都老實的，只有下午下班的時候來看看，晚上從沒有爬過牆。

不過祁夜也沒多說，只道：「好了，乖，你先掛電話。」

等了好一會兒，他有些疑，「怎麼了？」

蘇糖臉頰鼓了兩下，「我捨不得，要不你先。」

祁夜失笑，忽然覺得蘇糖有些孩子氣。

祁夜心得不得了，「怎麼這麼黏人了？」

他刻意低的嗓音，帶著抹低的笑，過話筒傳進耳朵里，莫名沙啞人，就像是有電流穿耳鑽進各，使勁拔著的神經。

蘇糖抿了下，心臟某麻麻的。

也說不清為什麼，之前沒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只覺得心底很堵，這會兒接到了忽然就特別想他。

明明不想耽誤他的時間，可就是捨不得。有些道不明的緒在里發酵，空落落的。

聽祁夜這樣說，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了。

咬咬，正想說那我掛電話了，祁夜卻忽然開口，「要不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好不好？」

縱容的語氣就好像是對待一個孩子，蘇糖角馬上彎了起來，「好。」

「一，二，三……」

祁夜慢慢數完三個數，話音還沒落，就聽到話筒里傳來斷線的「嘟嘟」聲。

他輕笑搖頭，指尖緩緩從屏幕上『老婆』兩個字上面劃過，在收回電話的瞬間，神又再次變得冷漠。

他半瞇眼朝車外看去，孟悠悠還在工作室弄造型，他看了眼時間，眼底煩躁越深。

好在，不用等太久了，等到今天過去，他也不必再對著自己厭惡的人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