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漆黑的眸底流過一抹冷然,再開口的時候,倒是緩和了幾分態度,「當然,我說這些,也並非是要現在就追究誰的責任。我只是想告訴在坐各位,既然現在我回來了,我自然要盡我所能,讓奇琙越來越好。」
「至於以前那些陳舊得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東西,該扔掉該丟掉的,還是儘早,各位覺得呢?」
祁夜這話中有話,這裏的人誰又聽不明白?恐怕到時候被扔掉丟掉的除了那些陳舊的東西,還有他們這些陳舊的人。
可在這種時候,他們能說什麼,只能點頭應和。
祁夜勾了勾,姿態閑適的坐著擺弄手中的鋼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
其他人都緩了呼吸,慌忙收拾東西離開。
會議室大門被關上,只剩下祁夜和余南兩個人,余南這才深吸口氣,有些遲疑,「老闆,你剛才說的話,等於是在向董事會宣戰了。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麼樣?」
祁夜朝著後的椅背上靠去,眉梢輕挑,眼帶譏諷,「是我放縱他們太久了,才會讓他們忘了,奇琙姓祁,不姓謝,更不姓孟。」
「話是這麼說,只是……」
余南眉心收,「謝家掌握了梓城奇琙這麼多年,基也不淺,現在老闆你手中是有絕對控,可也怕有個萬一,如果人心不穩,那下次東大會……」
余南明顯很擔憂,說到底,他們的大本營是在z國,梓城這邊還是謝家的據地。
在人家的地盤上,太囂張,其實也不是好事。
祁夜的眼底閃過抹複雜的緒,卻冷笑了聲,「就算我縱容他們,贏了人心,可最後得到的是一個已經被人掏空的奇琙,又有什麼意義?」
余南臉一瞬間白了些,祁夜站起,走到會議室的窗前,從五十六層高的地方看下去,眼波不,幾乎凍結冰。
開口,聲音也冷,「也許以前,他沒有睜開眼看過吧。他躲在自己的世界,連睜開眼的勇氣都沒有。所以,他從不知道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回守護的東西已經被人糟蹋了什麼樣子,千瘡百孔、風雨飄搖!」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幽冷,「而他所憤恨的,在他的縱容下,踩到了他的頭頂。如果他能睜開眼看看,也絕對不會忍到了現在。」
他的話一字比一字更沉更冷,余南有片刻怔楞,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聽懂。
主要是因為祁夜這話像是在說他自己,可又像是在說另一個人?
他眼底有些迷茫,看著祁夜的背影,燈的影中,森寒至極。
他似乎,還是他的老闆,可又似乎,真的已經變了另一個人。
一個,更加鐵,更加殺伐果斷的人?
余南低垂了眼,忽然覺得心跳有些。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老闆忽然改變的呢?
似乎就是從上次,他被槍擊后傷住進醫院,再睜開眼之後,老闆就一點點的,變了他明明很悉,卻偏偏又有些陌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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