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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嬌》第52章 這個月你都別想碰我

 三皇子除夕夜弒父篡位, 兵敗被擒,押天牢按照律法置,為其母的姚貴妃被貶為庶民, 與子同罪。其余黨羽皆押詔獄, 被以凌遲極刑。

 與此同時, 晉帝早年因皇位和權利之爭而弒父戮兄, 殘害眾多良臣的罪狀也一并昭告天下,群臣世人無不震驚。

 雖然這昏君已死,逃得了生前, 逃不過死后史的口誅筆伐。

 國不可一日無君, 如今皇位懸空,必須及早立新帝來穩住局面, 安定民心。

 晉帝死的突然, 并沒有留下傳位詔。

 按理說, 太子繼位為帝名正言順, 也是穩固朝綱的好事。只是他資質平庸,沒有治國方略,若是將皇位傳給他, 只怕很快便會葬送掉大晉朝的江山。

 譚方頌近日來因這事清減了不,他一早去了趟文林院, 與一眾老臣們商榷依舊無果, 直至酉時,才回到譚府。

 晚膳后, 他將裴無到了書房。

 東窗窗牖半開, 一寒風卷著雪撲進來,沖淡了房浮熱的地龍溫度。

 譚方頌斟了盞熱茶遞給裴無,蒸騰的熱氣從青瓷杯口飄出來, 一縷淡淡的苦茶清香隨之溢出。

 茶湯碧綠,口微苦回甘,裴無下意識皺了皺眉,他不嗜甜,也不喜苦。

 譚方頌自然注意到了,他搖頭失笑,想來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是不喝的。

 端坐于對面的年輕男子放下茶杯,往日里他本就穩重寡言,那一青袍穿在他上,雖還是沉默不語的模樣,但是添了份隨溫和,整個人清絕又俊朗。

 茶味在舌尖漫開,那經久不散,裴無抿著,淡聲問:“岳父喚我來是有何事?”

 譚方頌抿了口茶,想到這些日令人頭疼的瑣事,他清了清嗓子,看著他意有所指道:“你也該出面把控朝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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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如今朝野上下作一團,他倒好,任憑外面風雨飄搖,自己在溫鄉里巍然不

 譚方頌起先認為裴無是對那皇位有想法,畢竟以他如今的權勢和威,皇位唾手可得。

 可這幾日看下來,他推卻了朝中許多大事,一輕松,沒有半分這個念頭。

 他一時猜不清裴無究竟想做甚。

 裴無知他所指,他沉片刻,徐徐說道:“太子不是做帝王的料,立七皇子江玄為新帝。”

 此話一出,書房里似乎更為安靜了些許。

 譚方頌一時怔忪,茫然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想起除了太子,宮里頭還有位小皇子。

 只是,這位皇子出實在不彩,年齡小,并且尚不知品行如何,怎能擔當大任。

 不過譚方頌轉念一想,太子如今秉已難移,七皇子勝在年,好好教導扶持一番還來得及。

 翌日,朝中再次就立新帝一事議論紛紛。

 太師宋延輔這人最為古板,他擰著眉嚴聲:“不可,太子本就為儲君,自古嫡長尊卑有序,帝制不可變,理應太子登基為帝。”

 譚方頌側首看了他一眼,道:“宋太師,太子殿下自你教導,你且說說,這天下給他,你放心嗎?”

 聞言,宋延輔一哽,臉沉下去,拔高聲音問:“你這話是何意?”

 首輔這話說得晦,但意思不就是在指責他沒有教好。

 可他又不好反駁,事實的確如此,他為太子的老師,這些年太子有多不上進,他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

 如今這種況下,已沒有其他皇子可選。

 殿一隅,裴無面如常,他靜靜地看著眾人,半晌沒有作聲。

 “由七皇子即位。”

 一時吵嚷的群臣聞聲停下,氣氛沉凝,人人屏聲斂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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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無抬眸看了一眼,又沉聲一字字地說道:“諸位若是有異議,便來北鎮司找我。”

 他的話不容置喙,如同一陣裹挾著利刃的寒風,殿頃刻安靜下來。

 眾人都閉口不言了。

 進了北鎮司,那豈不就是去了詔獄。如今監國之權尚在他裴無手中,更是權傾朝野,且不說立誰為帝,這皇位就是他來坐,他也有法子讓世人閉

 也只得慶幸,裴無此時并無奪政異心。

 群臣面上神各異,卻也不好再提異議,新帝只能就此定下。

 ——

 譚清音念家,直到初五,才慢悠悠地收拾準備回裴府。

 積雪還未融化,碧瓦朱檐上覆著厚厚一層,在暖和的照耀下顯出白輝。

 譚清音玩心甚重,一手提著子,另一只被旁男人牽在手里,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的聲音。

 裴無朝看了一眼,見甚至還想蹲下去用手團雪,他略略皺了下眉,掌下力氣重了一分,責備道:“好好走路,莫要玩鬧。”

 “玩一下不會凍到的。”譚清音甜笑著抬眸,語氣里無不撒

 忽而朝裴無湊近,將纖細白皙的手塞進他寬袖里,順著袖口攀上他的小手臂。

 一沁人的寒意,無孔不地滲進皮里。

 譚清音抱著不撒手,仰頭看他,聲音婉又俏皮:“再說了,你還能給我暖手呢。”

 裴無低頭看了看,正對上的視線,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滿是狡黠的笑。

 隨著仰臉,云鬢霧鬟間的珠釵輕搖,襯得一張掌大的小臉更為致。冰天雪地里,玉珠剔奪目,煞是人。

 他無奈地笑了下,手掌挲著和的手背,眼角眉梢盡是溫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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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門前,林氏看著幾乎掛在婿上的兒,不覺失笑。

 譚方頌負手立在一旁,忽的拍了拍腦門,想起還落了件東西。他從袖中取出一紙信封,大步上前住裴無:“這個你還是拿回去罷。”

 如今一切安定,也沒有再放在他這里的道理。

 裴無形一僵,他下意識看向旁還在婉然嫣笑的妻子,隨即手接過,垂眸道:“多謝岳父。”

 那封悉的和離書躍眼簾,譚清音翹起的角僵住,眸底閃過一道難以置信的目

 猛然想起裴無送回家的前夕,問要和離書,自己也并未多想便給了他。

 譚清音依稀還記得,那晚他是說怕弄丟,替收著。

 如今細細想來,瞬間了然,裴無是怕他除夕那夜出事,牽連到,才私下將和離書給了父親。

 知道,裴無是為好。可即便如此,心頭那怒氣還是油然而生。

 譚清音轉頭看著裴無,從他腕上松了手,退后半步。

 裴無眼疾手快地抓住,攬著的腰帶向自己,低頭輕聲:“乖,回去再同你說。”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似乎還能聽出一張。

 譚方頌的目在兩人之間停了一停,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他覺得周暗流涌,卻又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

 裴府,盈月很遠便看見了終于回來的夫人,后頭還跟著大人。

 只是,兩人一前一后,好像是鬧了別扭。

 裴無擔心地看著的背影,嘆息著手要去拉,“你慢些,別摔了。”

 譚清音扭著子躲他,走得很快,埋頭悶聲:“我不要你牽,我自己走。”

 誰知話落,鞋底一,便摔進了雪地里。

 幸而雪層厚又,摔在地上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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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無聽到一聲驚呼,立馬打橫將抱了起來,挽好的發髻松散,有幾玉簪掉雪中,淹沒不見。

 前一瞬男人的話還響在耳邊,下一瞬便摔了,還摔得如此難看。

 譚清音只覺得臉燒得慌,抬手捂住臉,袖下傳來委屈的哭腔:“你真是個烏。”

 聽著聲聲埋怨,裴無都一一應了,他神有些張,凝著眉,匆忙問:“有沒有摔倒哪兒,上疼不疼?”

 譚清音稍稍移開手,從隙中悄悄覷他一眼,還是搖了搖頭。

 即便不疼,裴無也不敢有半分松氣,、頭發上俱是雪,只怕沒多久便會消融。

 這時,守在門外的云秋和盈月見此形,忙上前將屋門推開。

 裴無抱著人闊步走向里間,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又上沾了雪的外衫和鞋

 沒過多久,譚清音便被人剝的只剩下里抱膝坐在榻邊,下抵在膝上,一副可憐兮兮模樣。

 裴無坐到了側,拿起棉帕替拭頭發。

 里間靜默,兩人一時無言。

 榻上兩只玉足安分的并在一起,足背微弓,白的腳趾蜷著,上面還浸著已經融化的雪水。

 裴無撈起一只放在上,細致地過。

 譚清音本就極為敏,腳背上不容忽視的存在,帶著灼人的溫度,引得微微栗了下,細指不由地揪著單薄的里

 隔著棉帕,裴無的指腹挲過冰涼的足心,忽而輕輕撓了一下,原先垂著眸,氣鼓鼓的人兒立馬“撲哧”一聲笑出來。

 譚清音往后,想從他手中掙出,可裴無卻越握越不住,只得朝上蹬向他的腰。

 聽到側男人輕笑一聲,譚清音艱難的板起臉,強忍著笑意,又又惱地提醒他:“我現在在同你生氣。”

 方才在回來的馬車上,裴無就已道歉哄了,一遍一遍,笨拙又誠摯。

 那時,的氣就消散了干凈,只不過想唬唬他,好讓他以后長個記

 裴無嗯了一聲,低低地道:“我知道,別氣了好不好,會傷。”

 他笑著將那雙玉足納袍里,用溫熨著,隨后傾靠近,額抵著的,聲說:“只此一次,往后我定不會再欺瞞你了。”

 其實哪怕再重來一次,那種況下,他還會如此。

 只不過,此時他不敢說出口。

 譚清音別過小臉,哼哼兩聲。

 經過剛剛那一番打鬧,輕薄的子堆疊在膝彎出一截如白藕般細的小,只是膝蓋上,布滿了點點紅痕,甚至有些已變為青紫,目驚心。

 裴無英的眉目斂著沉,一瞬變了個人似的,急聲問:“你方才不是說沒摔到嗎?”

 如玉的耳垂一點點紅了,譚清音橫了他一眼,小聲的嘟囔一句:“這不是摔的,怎麼紅的你不曉得嗎?”

 這幾日都是被折騰到后半夜才能睡,白日里又要強打起神,生怕懨懨的被人瞧出異樣。

 裴無回想起昨夜床榻間,確實是自己失了節制。漆沉的眸中出懊悔,還有一不自在,他低頭吻了吻膝上紅痕,自責道:“疼嗎?”

 譚清音搖了搖頭,輕聲說:“不疼的。”

 “下回我將被子墊厚些。”他又說了一句。

 譚清音立馬攏著,瞪圓杏目,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

 “你想都別想!這個月你都別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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